苏陌被他看得头皮有些发麻，感觉自己的任何算计他都了若指掌……
饶是苏陌脸皮不薄，此时觉得有些窘迫。
风间月倒了一杯茶，放在她手边，笑了笑：“阿陌，你也有窘迫的时候啊？为师还以为你用这些阴诡手段，一点心里负担也没有。”
她当然是一点心里负担也没有。
她这么尴尬不自在，不是因为用那样的手段感到惭愧，而是自己阴暗的一面被她想隐瞒的人知晓了——
反正事情做也做了，她不想让他知道的他也知道，她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苏陌这么一想，果然淡定了许多，正色道：“师父，您是要责罚徒儿吗？”
风间月有些不解：“为师何时说要罚你了？”他一直以来都比较宠她的，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苏陌心里暗松一口气。就算师父阻拦，有些事，她还是要去做。只是师父这种级别的阻力，还是能少就少吧！
“师父，我不是为我父母讨回公道，我是在报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所以，我不在乎任何手段。”苏陌缓缓道。
风间月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顿了片刻：“为师明白，所以不会怨怪你什么，也不会笑话你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苏陌目光在师父身上转了一圈：“师父，我这么做，可能会折损留仙岛在九安国的势力，您——”
“你是留仙岛门人。”风间月打断她的话。
苏陌一愣，片刻，沉默下去。
两人沉默着，楼下的喧哗就越发的清晰。
即使是楼下坐着二三十人，以苏陌现在的功力，还是能轻易听懂他们各自在说些什么……
“你听说了吗？帝都那边又出事了！”一个喝的半醉的大汉神秘兮兮道。
同桌的瘦子兴趣缺缺：“什么大事，难道未来的皇后又坠天了？”
大汉冷嗤：“你是盼着九安国战乱不断吗？新皇后是青族的青璃郡主，可不是那个苏太傅家的废柴。”
楼上的苏陌差点想炸毛。废材你妹！
瘦子却吓得差点跳起来，恨不得捂住这醉汉的嘴：“老三，你是不要命了吗？苏陌现在可是留仙岛的嫡传弟子……”
“这留仙岛主也是奇怪，为什么收一个这么废材的女人当关门弟子……”那半醉的大汉似乎也明白刚刚触碰到了某些禁忌。虽然有些不满，但声音却低了下去。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压抑。
瘦子仰头喝了半盅酒，试图活跃一下气氛：“老三，你说，帝都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
说起帝都的事情，老三一下子就神气起来，带着几分醉意和几分得意：“你们听说过玉无妍吗？”
这时，几个邻桌的也凑过来。
这积云城里帝都足有千里之远，消息传递比较慢，而帝都又是盛产奇闻的地方，自然有八卦猎奇之人。
“切，九安国第一人，谁没有听说过？”人群中有人不客气地嗤笑。
“不是那个玉无言，是那个天人玉家大公子的妹妹玉无妍。”老三有些急了，“他们兄妹两的名字同音不同字。”
众人错愕。
没人听说过玉无言还有一个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