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本来是极为期待秋暝山一行的，但是，带着这么一个师父——
这个师父虽然修为强大，有他指点，她的修行会顺利许多，但是弊端也很明显，且不说他一堆龟毛到不行的毛病，就他对她怀疑超越师徒常情的情愫，她就该离他远一些。
就算师父他不在意什么师道尊严人情伦常，但她还是要在乎一下的。
至少，她不能连累他。
苏陌爬起来，梳洗好了，与风间月相对而坐：“师父，你以前有没有收过女弟子？”
风间月瞧了她一眼：“怎么这么问？”
苏陌笑了笑：“我就是问问。”
“收过。”风间月回答得很干脆。
“那我师姐呢？”她在留仙岛只见到几位师哥，没有师姐，难道这个师父实在是不懂得和女弟子相处，她那可怜的师姐被他折腾死了？
“死了。”风间月目光在苏陌脸上微微一顿，然后挪开。
果然——
苏陌顿时敢接自己的小命岌岌可危。
“怎么死的？”苏陌本来是想找他不会与女弟子相处的证据，结果却越来越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加上风间月对她极是宠溺纵容，也让她胆子肥了不少，什么话都敢说。
风间月终于感觉自己的小弟子似乎有些异常了。
风间月将准备好的早点摆好，把筷子递过去给她：“还有心情在这里想东想西，看来你精力不错，今天开始，每天的任务再加上三成。”
苏陌瞬间垮了下来。
苏陌沉默了片刻，决定直入主题：“师父，您是不是不会和女弟子相处？”
风间月抬头：“怎么这么问？”
苏陌：“师父，我知道您疼爱我，但是……”
风间月打断她的话：“没什么但是，难道你觉得为师太过疼爱你，所以不够严厉？”
他的语气凉凉的，即使不发怒，也叫人颤颤的。
苏陌本身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此时却觉得有些害怕。
师父他也没有明说喜欢她，加上师父一向不通人情世故，或许她误会了师父也是有可能的。
也许，师父他折腾死了一个女弟子，所以对她格外照顾，生怕她步了那个悲催的大师姐的后尘……
苏陌想来想去，还是很没骨气地选择避开此事不提。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不就是随身带个师父吗？师父如父，哪个小孩子没有跟父亲一起出游过？
苏陌拼命地在心安慰自己。
风间月看着她，眸色却渐渐转凉。
她这是打定主意了要逃避吗？
不，这不能怪她，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会有这样的决定也是正常的。他该高兴。现在的她会权衡利弊了，不像以前，想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计后果。
风间月转开头，似在压抑着什么。片刻：“阿陌，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为师说。”
只要不是离开他，她的任何要求，他都能答应。
苏陌乖乖点头。傻子才会什么话都往外蹦。没听过一句俗话说人心隔肚皮吗？还有一句俗话叫做‘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吗？
风间月眼底的神色越发的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