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走下碎玉峰,在山路上的一处沟凹处,见几个弟子在站立,清一色的都是弱水宗的女弟子,其中四个一脸得意的抱肩站立,一个蹲着身子冲一个斜坡的破洞里面看,江小楼感觉奇怪,不知道她们在搞什么,凝神去听,听到那个蹲在地上的女子破口大骂:“段一飞,你刚才属狗的乱咬人,现在又属乌龟了,躲在里面不出来,你给我出来!快点!”声音愤怒,但再愤怒,也脱不开年轻女性嗔怒之下娇柔清脆的音色本质,女子边大叫边双手握拳在地面上拍打,性情烈如火焰,江小楼见这女子脾气这般暴躁,不禁为躲在破洞里面的“乌龟”祈祷,这女子这般泼辣,恐怕他有的受了。
只听洞里段一飞恶狠狠道:“姓左的臭妮子,你不要欺人太甚,给你脸了是不?你别逼急了我......啊!”只见这姓左的女子竟前半身也钻进了洞里,这破洞十分的狭窄,她钻进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跟着一声喊破嗓子的尖叫,旁边几个旁观的女子见状,连忙去拉姓左女子的腿......
江小楼没心情看她们胡闹,继续下山去了。
好几天了,都没等到吕胜男前来剑气冲霄阁,三个月未见,相思入骨,他打算去赤火宗找她。
走在幽暗的旷野中,远处一人影闪动,冲碎玉峰方向奔来,这倩影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许久未见,心中便想念的受不了的那个心中之人。
两人均想见对方,没料到在这山谷中相遇,突然见面,两人既觉得意外,又不觉得意外,走到跟前,四目相遇,江小楼迫不及待的把她搂到怀里。
拥抱了一会,二人坐到山头上,说着话。
江小楼忽然一阵猛咳,咳出一滩血。
身边吕胜男瞬间脸色白了,叫道:“你受伤了?”
江小楼摇头,吕胜男见他面色红润,刚才跑向自己时身子又轻又快,全然不像受伤的样子,忍不住道:“你是病了么?”望着他吐出的一滩殷殷红血,眸子都颤了起来。
江小楼凝视着她关切的眼神和被惊吓到雪白的脸,柔情一动,低声道:“也没有,可能是见到你太高兴了,就高兴的吐血了。”
吕胜男脸上一丝嗔恼闪过,没好气的道:“我担心你你还不正经,你若见了我就吐血,那以后不用再见了,我可不敢累的你吐血。”她轻嗔薄怒之下,婉转动人,声音中更有浓浓的情愫,江小楼忍不住扳过她柔软的双肩,在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在她红艳微张的嘴唇上吻了下去。
吕胜男很是慌张,身子一抖,将双手本能的用力去朝前推,但是这力量由强变弱,最后消失了,身子整个僵硬,反而伸出皓白的手臂紧紧抓在他的腰上,胸膛急剧起伏,从鼻孔喘出受阻的粗重气息,喉咙深处,不自禁的一声轻叹。
江小楼意乱情迷,身子呼呼出火,一时间想把久久未见,这段时间每一天每一刻积攒下来的柔情与思念都投注到她的身上,双手用力,不让她的身子再和自己相隔,一下子把她整个人拥到怀里,把她的娇软身子用力顶到胸前,吕胜男一声惊呼,整个人完全迷茫。
胸膛紧紧贴紧,双手从她轻柔的脊背抚摸到她的细腰间,再到她紧绷的臀后,吕胜男身子猛地抖了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呼声,江小楼重重的超前倾身,把她压在草坪之中,吕胜男被重压压的嘴里喘出呻吟,一脸赤红如火,身子因为慌张或者兴奋急剧发颤,似喘不过气来……
江小楼身子忽然一挺,将头侧向旁处,一阵剧烈的咳嗽。
可能是热情令他全身血流加速,体内淤血增多,这一顿咳嗽十分的剧烈,他每咳一下,身子不由一颤,吕胜男被紧紧覆盖在他身下,感觉到这一颤一颤剧烈的奇异之感,忽然一种强烈的毁灭感与羞耻感涌上心头,用力把江小楼推到一边去,坐起身子,浑身的热汗和燥热,立即闭目凝神,凝神片刻,脸上红潮消退,身子也恢复了平静。
江小楼咳完,吕胜男伸手拍着他后背,关切道:“你这到底是怎么啦?”
江小楼温柔一笑,道:“没事。”重新把她揽入怀中,一手搂着她温暖的软背,吕胜男“啊!”一声一把攥住他的手,紧紧的攥着,身子紧张的直抖,虽什么都没说,但她的眼神里有惊慌与拒绝,江小楼头“嗡”的一声轰鸣,差点自己给自己一个耳光,一瞬间书中学习过的“礼义廉耻”全都涌上心头。
“君子发乎情,止乎礼。”可他却唐突冒犯了自己最在乎的人,江小楼大感自责与羞愧,吕胜男见他脸色瞬间难过、低沉,忍不住道:“如果你......你想,我们成亲吧……”
江小楼见她也是同样一脸的自责和慌张,不由得柔肠寸转,听到她畏缩的话语“成亲”二字,瞬间的喜悦更让他忘了刚才的自责与负罪感,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一时间,什么都是浮云…
这世间,没有哪一件事能比自己心中那个人将自己的终生托付给自己更重要,更值得高兴!
若非软玉在怀,他真的想手舞足蹈,引吭高歌,冲天呐喊!
两人相拥,时间静静的从指尖划过,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小楼说道:“你不是说你师父不希望你因为感情影响练功么?”吕胜男道:“什么练功,只要你去赤火宗向我求婚,我可以什么都舍了,师父不答应,我就跟你私奔……”她的头埋在他的肩上,说话时下巴不时顶着他的肩膀。
江小楼道:“好!你记着,这辈子,你永远避不开我了,这里有青山山谷,林木绿草,它们刚才都听见了你说的话,我回去准备好了,把你从赤火宗抱回来,天天这么抱着你,一生一世都这么抱着你.......”这话既是承诺,也是憧憬,江小楼说的一本正经,缓慢而郑重,一字一字都说给她听,吕胜男静静的听着,蓦地两颗晶莹的大颗泪珠滑落,摔破在他的脊背上。
两人并肩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呼吸着山野中的浓郁灵木之气的芬芳,感受着重土大地的坚实与万能承受的依靠,彼此感受着彼此安静之下,体内那两颗火热的心儿。
天空幽暗,日薄西山,两人撕破依恋和不舍,终于各自转身,在旷野中分开,走向两端,距离越拉越远,直到谁也看不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