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怪自家丈夫会被猪血溅得一脸都是了。r
猪吊在半空离地有好几尺呢。猪头对着自家丈夫能不被猪血溅到才怪呢。杀猪这般杀也真亏屠子叔能想出来。r
柳氏把热水端到猪圈外边就停住了。r
“他爹给。把你那脸擦擦别让人笑话了。”r
石柱闻言伸手过来接洗脸水还朝柳氏傻傻的笑了笑。“她娘屠子叔说咱被溅了这猪血是大有吉利哩。”r
石柱迫不及待的想媳妇分享刚才郑屠子叔说的被猪血溅得一头一脸象征着他家明年会大吉大利、红红火火的话。r
郑老太瞥见柳氏嘴角不轻易间溜出来的微笑。r
目光猛然一沉冷飕飕的道:“老二媳妇锅里烧着的水差不多该冒花了吧?你没在那儿盯着小心锅里的热水烧过了。”r
柳氏毕恭毕敬的回道:“娘。我晓得哩。我让娇娘帮盯着哩。”r
郑老太目光更寒了冷飕飕的瞟了柳氏一眼。r
语带嘲讽的道:“我说呢。我说你怎么有空来这儿瞧热闹了。大懒使小懒小懒使门槛门槛使砧板砧板使薄刀。使来使去哪还得我自个动手。得了我也不是个不知情趣的婆婆晓得你们小两口要腻歪一下。面儿她娘啊走我们俩烧水去。省得站在这儿啊碍人家的眼ǿ”r
郑老太尖酸刻薄的话一说完就狠狠往柳氏身上剜了一眼。r
这一剜狠似利刃呢。柳氏再迟钝也从婆婆的话音里听出不吉利的话头来。二话不说扯过石柱洗过脸的碎布端着空空的木盆就折身往来路去。r
石柱悻悻的瞧着悻悻的对着虚张声势未挪脚的郑老太道:“娘。月眉没你说的那么懒。娇娘是个小大人能当事哩。”r
“当事?”郑老太嗤之以鼻的挑眉看向石柱。她不屑的说道:“柱子。不是娘想管你家的闲事实在是你家媳妇和闺女有些地方娘瞧不惯哩。”r
“瞧不惯?我闺女和媳妇娘哪儿瞧得惯呢?”石柱要迈出去的腿停了下来。他回头瞧了郑老太一眼复又说道:“娘。我闺女和媳妇我都瞧得惯哩。我石柱此生得此贤媳睿女是我石柱几百世才修来的福分哩。娘打后啊有空也别总瞧不惯她们母女俩。娘有那份闲心倒不如多帮大嫂管管石全、石面两个娃子……”r
石柱说到这儿的时候语音顿了顿。他撇向一旁的杨氏道:“大嫂你说呢?”r
杨氏没想到石柱说事会把事引她这儿来。她支支吾吾的道:“二叔。我说啥?娘是说你家媳妇和闺女哩。”杨氏这是想把话头重新引到娇娘和柳氏身上哩。r
石柱勉力一笑“大嫂不是小叔我多话。你和娘对石全和石面两个娃子都太放任了。现在他们还小还看不出个啥。但不拘着点他们的性子总有一天大嫂和娘会知道啥才叫真正的瞧不惯哩。”话说完阔步从后院菜园子迈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