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话呢。”我抬起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胸口,“走,跟我回镇子上,我跟你看看去。”
刘海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松了松肩膀,“也罢,难得咱哥俩重逢,晚上去我家,咱们好好喝两杯。”
说完他又从兜里摸出一叠皱巴巴的钱,数了两百块钱递给我,“刚才让你破费了。”
我皱眉看了他一眼道,心中感慨颇多,仅仅半年的时间,一个人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转变,以前的他,在我眼里感觉就是挥金如土,几百块钱对于他来说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我把他手推了回去,默不作声地走进了一家商店,买了四盒养生补品,往我停车的那儿走去,我已经看到苏小白在车子旁边等我了,只是看我在跟人聊天,所以没有过来。
“这个点也没有车回去了,你等会,我去把我拉货的车开过来。”
“不用了,坐我的车回去吧。”我说到。
“可以啊你小子,你不是去上大学了吗?还有车了?”他拍了拍我的后背,看样子也挺高兴的。
我淡淡笑了笑,“朋友的。”
“哎,你看前面那个银发美女,我去。”他的眼光看向前面的苏小白。
我有些无奈,调侃到,“要不我让她送我们回去?”
“得了吧。”刘海撇了撇嘴,看我直接往苏小白走去,还想拉我,“哎,你来真的啊。”
我走过去把后备箱打开,把手里的东西放了进去,看着在一旁发愣的刘海,“把东西放着啊。”
“这…”刘海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一脸茫然。
“我朋友,刘海。”我向苏小白介绍到,“跟我从小玩到大的。”
苏小白微笑点头,我正愁怎么介绍她呢,她倒是很自然的说到,“你好,我是小枫女朋友,我叫苏小白。”
刘海吞了口唾沫,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嫂子好,嫂子好。”
“上车吧。”我把他手里提着的东西放进车里,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本来我想和刘海一块坐后面好聊天的,碍于苏小白不认识路,还得要我来给她导航。
刘海坐在后排座位上,表情略显拘谨,也不开口说话。
苏小白把她身上的小包递给我,我打开一看,一叠红色的毛爷爷和我的银行卡都在里面。
“以后可别让我给你跑腿了,刚才碰到两个混混,被我收拾了一顿。”苏小白语气淡漠道。
“谁让你长这么漂亮。”我一边数钱一边说,“你没把他们怎么样吧?”
“也没什么事,就是手臂被我打骨折了。”
听完苏小白平静的叙述,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数了两千块钱,回头拿给刘海,“这钱你拿回去,就当是我给叔叔伯伯买点祭品。”
刘海手缩了缩,颤颤巍巍的接了过去,说话声音都有些儿抖,“谢谢哥们。”
我刚拿出烟来打算抽支烟,苏小白瞪了我一眼,“不许抽。”
我怏怏收回手,透过车里的后视镜,凝视着刘海额头上的那股黑气。
以前看电视里,那些江湖骗子,老是喜欢说别人印堂发黑,将会有血光之灾的说法,其实确有其事,但又不尽然。
额头上的黑气,人的肉眼是看不见的,除了一些道法超高的人,我自然不属于这一行列,但我的阴眼也拥有一些这样的能力。
这种黑气,也分为遮顶,遮眉,和遮眼。
如果是黑气遮顶,说明他时运不济。黑气遮眉,将会有血光之灾,要倒大霉。而一旦黑气遮眼,那这个人就命不久矣了。
刘海现在还只是黑气遮眉,如果不是我意外的碰见他,难免不会愈演愈烈。
“你的朋友好像出了些问题。”苏小白见后面的刘海已经打起了瞌睡,也和我小声说了起来。
“嗯。”我点了点头,“我们有半年没见了,他的爸爸和大伯在这半年里都相继遭遇意外去世,而且他家里也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困境。”
“你想帮他?”
“看看吧。”我抿了抿嘴唇,如果能帮的上我一定帮,就怕我也无能为力啊。
大约到了傍晚时分,我们才进入梅花镇,在我的指引下,苏小白把车开到一栋三层小楼房前停了下来。
这便是刘海的家了,我们三人下车,我从后备箱里拿了两盒补品,给了一盒给刘海,又拿了些买的水果。
此时楼下的大门开着,坐在太师椅上老态龙钟的刘老太爷,缓缓抬起手,蠕动了一下嘴唇。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走了出来。
“妈。”
“阿姨。”
“阿姨。”
我和刘海迎了上去,苏小白也很识趣的跟在我身后。
“海子回来了啊。”刘海的妈妈眼神在路边的车子上飘忽了一下,随即停留在我和苏小白身上,“小枫也回来了啊,这位是。”
“回来过年,顺便来家里看看。”我微笑着点头道,“这位是我的女朋友,苏小白。”
因为我和刘海的关系好,我以前经常来他家里玩,所以他妈妈对我并不陌生。
“来来来,快进来坐。”阿姨领我们进屋。
我又和刘老爷子打了个招呼,他微微点了点头。
“阿姨,不用你忙活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看刘海妈妈还要给我们倒茶,连忙起身恭谦。
“哪里的话。”刘海妈妈说到,“这么久没见你了,这才刚上大学没多久,就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苏小白脸上浮起一抹红晕,“谢谢阿姨。”
“不用跟阿姨客气,你们家小枫啊,跟我家刘海,那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别见外,今晚就在我家吃顿便饭。”
我本来想说一会要回去的,看她这般热情,也没好意思开口了,反正我爸妈都还不知道我回来了,晚点再回去也没关系。
“阿姨您去忙吧,不用招呼我们。”
“好嘞,小海,你照看着小枫,我去厨房做几个菜。”
我抿了口茶水,看了一眼刘老爷子,他似乎行动不太方便,说话也不是很利索。
“我爷爷自从上次受了刺激以后,就落下了病根。”刘海跟我解释到。
看来刘海妈妈一个人照顾他,还真是挺不容易啊,而且刘老爷子额头上也是黑气笼罩,已经要遮住眼睛了,显然是命不久矣。
我走到门外点了支烟,对刘海使了个眼色,他会意的走了出来。
我吐了一口烟,凝视着他,“这半年来,你的家人们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或者得罪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