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别怕别怕,我接住你了!”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了冥冥放大的俊脸在我眼前。
他的唇离我只有几厘米,我本能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他大概意识到我们的姿势实在太过亲密,便小心把我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
我环顾四周,看到一片果园,再看看冥冥,那样子分明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这是在哪儿?”我脱口问。
“姑娘,这里是我家的苹果园,你是怎么爬到树上的?又怎么会摔下来呢?要不是我恰巧经过树下,你今天可就摔惨了。”冥冥羞射一笑说。
“额,我刚才摔下来的时候,好像碰到了脑袋,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弄不清眼前的状况,只好装失忆。
“不瞒姑娘说,在下略通岐黄之术,姑娘如果不嫌弃,就让在下替你把把脉,如何?”冥冥的话酸溜溜的,听着十分别扭。
我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猛然发现,他的发型怎么不对了?
再往下看,天哪!他居然穿着湖蓝色的宽袍大袖!
再低头看看我自己,更恐怖,竟然穿着恶俗粉的纱裙,外加一双恶俗粉的绣花鞋!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是在冥冥的梦里?可是上次卓林楠用梦引的饿时候,分明是他闯进了我的梦里,并且还主导了我的梦。
这一次,为毛我就被冥冥的梦给主导了呢?
好吧,不管是他主宰这个梦,还是我主宰,其实都没什么关系,只要他能够暂时忘记地狱之火的灼烧感,享受片刻的欢乐就好。
这么想着,我立刻堆起一个笑容,把手腕伸给了他。
四月的春光里,阳光暖暖地照在我们身上,冥冥的手指微凉,搭在我的手腕上,感觉很舒服,我忍不住眯缝起眼睛,享受着这无比真实,却又特别美好的时刻。
“姑娘,你只是受了点儿惊吓而已,身体并无大碍,休息几天就会没事的。”冥冥放开我的手腕,很认真地说。
“可是,我都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了,这该如何是好?”我嘟着嘴儿,做出最美好的样子,诱·惑着他来亲我。
反正这是在梦里,他就算亲我一百次,也不会死人的。
冥冥的眸光一暗,喉头动了一下,赶忙转过身,轻咳了两声。
“咳咳,姑娘,你若是信得过在下,不如先跟我回我的医馆吧。”冥冥脸色微红,半响才憋出这么一句。
“可是,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大大方方盯着他说。
“咳咳!在下彦无冥,这里是白云镇,我是镇上回春堂的大夫,敢问姑娘芳名?”冥冥干咳两声,继续用那种酸死人的口气说。
“我叫康乐阳,我只说一遍哦,记住了么?”我故意淘气道。
“记下了,康姑娘,你试着站起来看看头晕不晕,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便随我一同去医馆好么?”冥冥的脸再度红了一下,作势要搀扶我,我却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我心里那个激动,真的难以言表。
这是在梦里,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地拉着他的手,甚至于亲吻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再也不用担心他会伤害到我。
可惜,在这个梦里,我们还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除了装虚弱,拉着他的手,不能有更亲密的行为。
“康姑娘,额,那个,既然你能走,烦请放开在下的手,可以么?”冥冥的脸更红了,用娇羞两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我忽然间发现,其实自己蛮有恶霸潜质的,眼前的状况分明是我在调戏好心好意搭救我的大夫嘛!
不过有一点打死我都想不通,冥冥为毛在他的梦里会变成这幅模样?好歹他也是冥王之子,下一任死神,怎么半点气势也无?反倒像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良家妇男。
“放开你的手?当然可以啦!”我立刻放开那只拉着他的手,他则是赶紧把手背到身后,似乎生怕我再对他有什么不轨的行为。
我假装没看见他的行为,跟着他往前走了十几步,忽然间就学着喝醉酒的模样,身体摇摇晃晃往前冲过去。
“彦大夫,人家头好晕!”我一手扶额,一边继续往前摇晃着。
他赶忙伸出手,做出要搀扶我的架势,我却顺势扑倒在他怀里,双手死死抱住了他肩,他的脸再度涨红了。
小样儿!跟姐斗,你还嫩了点儿!
我心里暗自得意,却把脸凑到他耳边,冲着他的耳朵吐了口热气,小声嚷嚷着:“我头真的好晕,彦大夫,要么你扶人家去那颗树底下坐一会儿?”
冥冥浑身变得僵硬,却又分不清我是真晕还是假晕,手也不敢松,只好用力扶着我的腰,带我去了旁边的一颗苹果树下。
我往下坐的时候,顺手拽了他一把,他始料未及,身子一下子失重,扑到了我身上,我顺势倒在了地上,双手不忘把他拽着压在了我身上。
虽然这是在梦里,但这毕竟是他的梦里,于我而言,这就是一次亲身经历,所以,我的脸一下子火烧火燎起来。
我们恋爱了整整两年,但真正亲密的事仅限于两个吻,而且,那两个吻都发生在生死之间,美则美矣,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热。
而此刻,又是在一场我人为设计的意外中,我们再一次脸贴脸了。
心跳得越来越快,呼吸几乎都已经停止,我感觉手心都要开始冒汗了,偷偷看看冥冥,他的表情一点儿也不比我轻松,整个人都好像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只是用十分震惊的眼神盯着我看。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我又忍不住乐了:看你这次还怎么跟我发酸!
好一会儿之后,冥冥的眼神变得浑浊,里面有了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我期待着,我们能够在这一场梦里,做点儿出格的事来,也好让他可以在今后的折磨中,偶尔能够有那么一丝美好的回忆。
他的唇离得越来越近,只差那么一丁点儿就挨到我的唇了,甚至于我都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忽然,他双手撑地,猛地坐起了身子,然后扭过头去,大口大口喘起了粗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