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扇——”r
“拂扇姐姐——”r
谁也料想不到，拂扇竟然会吞下女娲石。r
焦急的帝娜发了疯般冲上前去，一把抓着拂扇的双肩拼了命摇晃：“你这个女人，快吐出来啊！”r
那是她的女娲石啊，怎么能被吞了！若是没有女娲石的话，她还怎么回上面的世界呵！r
“快吐出来啊！要吞也要等我回上面的世界才能吞下去，你快给我吐出来——”r
“拂扇。”倒地的阎罗喃喃自语，一双呆滞的瞳孔死死盯住闭目不醒的拂扇。r
一时间，众人皆慌了手脚，无所适从。r
在他们将目光全部注视向被帝娜摇晃得东倒西歪的拂扇，那个从未如此清晰过的五官，一眉一眼竟是如此安详。r
欲迷人者自迷。r
拂扇。r
阎罗的双眸逐渐恢复先前的神采，然而他带着呼唤的低沉语气却再也唤不回沉睡的迷鬼。r
[你赢了，迷鬼。]r
云罗望着拂扇的神情带着释然的安慰，她缓缓踏足迈向拂扇，伸出手拍了拍帝娜的肩膀，帝娜也就不再摇晃拂扇。r
“你做什么？”帝娜显得有些恍然。r
“帮你把女娲石要回来。”云罗神秘一笑。r
云罗弯下腰，将拂扇平放在地面，细长的指尖在其身躯上方轻盈般划过，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气泡不断从拂扇的身躯分化出来，在云罗停留上扬的手心聚集。r
拂扇的身躯越来越透明，随着在云罗手心的气泡越来越清晰。r
女娲石，再次现身于云罗的手心，光彩依旧。r
而拂扇，这世间已没了她的身影，唯遗留那柄素色宫扇，孤零零躺在冰冷的地面。r
“你赢了。”云罗深深看了眼手心中的女娲石，自言自语道。她伸出另一只手拾起那柄宫扇，站起身，她将女娲石与宫扇分别交予帝娜、阎罗。r
“我不明白。”帝娜低着头，心隐隐作疼的感觉令双手紧握着女娲石所带来的温度，就像害怕它会随时消失一样。r
“女娲娘娘？”r
“我真的不明白。”帝娜闭上双眼摇着脑袋。r
为何？拂扇明明与她毫不相关。r
为何，她会为她的消失隐隐作疼。r
为何，她会为拂扇所作的事感到既生气又惋惜。r
拂扇是如此真实存在过的人物，这种一下子就消失无踪的事情教她如何能够接受？这些人，眼前这些人，拂扇所喜欢过的人们，她所相处过的人们，为何没有一丝丝哀伤的反应？难道，作为鬼魂的他们，他们的情感还是与上面世界的人有差别……r
渐渐恢复原样的阎罗依旧带着那种含笑的姿态，他仅是微微抬起头注视着从云罗手中递来的宫扇，那柄在银色光晕之下散发着幽然气息的宫扇。r
他或许是该悲伤的，又或许是该痛苦的，可为何心中除了沉浸于迷雾中的空洞之外就再无其他的情愫，那种能够催化落泪、痛苦、焦虑、后悔、自责的情绪，为何无法从他身上找寻得到？r
——你仅是母亲为了满足自己心灵空虚创造出来的替身人偶而已。r
脑海中再次回荡起唯一一次与云罗静下心来谈心的画面，在那画面结束后云罗那句满含冷咧的话语。r
[我真如云罗所说，仅是母亲制造出来的人偶，一个只会执行主人的命令，而无法像常人般拥有自我情感的人偶么？]r
不流泪，不流泪。r
落地的骷髅不知被人碰撞到，发出孤独的撞击声响，阎罗却独自愣在原地难以动弹。r
不落泪，不落泪。r
“这就是您与拂扇的赌局吗？”若水微微皱起眉头，任凭黑猫挣扎着从其身上跳落。r
黑猫深深望了帝娜一眼，发出阴郁的猫叫。r
“两败俱伤的场面，不是吗？”云罗苦涩一笑，若有所指地看着不知所措的阎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