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缺,快点,太阳都快晒屁股了,你还在偷懒不起来,快点和我去地里浇庄稼去!”白发老者怒声道。
床榻上,无缺蒙着头,被褥像一座山丘,蠕动了一下,又再次恢复沉寂。
“哎,你这个懒东西,起来了,快点!”白发老者掀掉被子,露出蜷缩一团的无缺。
“好了,好啦,起来了!”无缺从床上“噌”的跳起,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走下床沿。
“爷爷,天还早着呢,一大早唤我起来作甚!”无缺有点不高兴道。
爷孙俩相依为命,记得无缺还未出襁褓的时候,也不知道其来历,被人遗弃在白发老爷的家门口。
白发老爷今年七十多岁了,本是小田村一名五保老人,膝下无儿无女,孤苦伶仃的,这下老来得子,兴奋得很。
无缺刚来的时候,不成人样,全身紫红一片,脸色蜡黄,村里人都不理解,这样一个病殃殃的幼儿,呼吸低微,怕是活不久了,大家都希望老爷放弃,任其自生自灭,可老头子倔强得很,几乎花光了积蓄,到南京上海问医求药,好在皇天不负好心人,小无缺也逐渐好转起来。
老头子大喜,为了让小子健康长寿,起名“无缺”意思是以后没有缺点,就像美玉一样,光彩照人。
就这样,程老头和无缺生活在一起,光阴似箭,转眼十五年过去了,无缺已经十五岁,虽然身体偏瘦,可也是眉清目秀,面如冠玉,仪表堂堂少年郎。
今天是星期天,学校放假二天,在爷爷的催促下,拿起比自己还高半截的锄头,一手拿着水壶,亦步亦趋的跟着爷爷朝地里走去。
程老头家有良田二亩,翻个前面的山丘,就到了离家半里的田地。
早上的阳光格外毒辣,无缺全身都是汗,跟在爷爷身后,还不时拿出水壶喝一口。
渐渐的,路上农民也多了起来,有不少认识程老头的,都格外亲切的上来搭讪。
程老头没有田地,曾经帮村子里不少人家干过活,为人老成朴实,深得村民尊重,后来老村长将自己的地选了二亩好地,交给程老头自己耕种,老头子才拒绝村里人接济,自足自耕。
一名老农走上前来,拉着程老头的手,选了一个阳光晒不到的地方,两人坐下小憩一下。
老者汗如雨下,拿着草帽扇了扇,皱眉道:“天太热了,地里的庄家都干旱了,到处都没有好水源啊!“
程老头望了老者一眼,道:“塘里没水,村南那里不是有个井吗?应该能抗一阵子吧!”
“那里,那口井早没水了,要水必须去五里南桥镇江口!可是我们的去那地方,这一来回,不是要人命嘛!”老农唉声叹气道。
这时,程老头身旁的无缺突然站起来,大声道:“我们老师说过,说我们地表下二十来米,就有丰富的地下水,只有挖口井,我相信就有源源不断的水源。”
“哈哈,你家无缺越来越聪明了!“老农笑道。
程老头也笑了起来,道:“是呀,无缺还不错,前几天,还拿了个一等奖呢!”
无缺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道:“爷爷,你不要老是拿嘴上说啊,真不算什么的,再说,老爷爷的孙子阿辉也总是拿奖的!”
两老头聊了一会,就带着无缺朝地里走去。
一来到地里,地里种的全是玉米,叶子因为缺少水分,全部耷拉了下来,焉了。
程老头站在玉米地一头,看着满地的玉米,心都凉了半截。
无缺安慰道:“爷爷,别慌,我知道有一个打井队,专门替人打井,价格也不贵,等下我打电话给老师,老师知道打井人的号码。”
“哦,是吗?无缺,你快联系老师,叫打井的赶快过来!”两老头脸上的愁云淡去,拿着手机递给无缺,一边看着无缺打电话,一边点根烟,吧唧吧唧的猛抽起来。
不一会儿,无缺笑道:“打井的今天下午过来,叫我们等着。”
下午一点多,打井队果然来了,车子上装满了工具,三人跳下车,安好支架,按部就班的劳作起来,一根根一米多铁管不断延伸到地下,直到车上的钢管所剩不多时,水被抽了上来,一群农民欢声笑语,男女老幼喜气洋洋,甚至有些劳力竟唱起了歌曲。
无缺脸上洋溢着笑容,头发湿漉漉的,晶莹的汗珠沿着发髻不断低落,在烈日下晶莹剔透,像一颗颗珍珠。
身上衣服早已被汗浸透,贴着后背前胸,在阳光的照射下,露出了前后红润一片。
打井队收拾工具,开着车走了,这里又开始劳碌起来,不断的有人拎起一桶桶水,去浇灌庄家去了,程老头也没闲着,拎着水桶来回穿梭,小无缺也认认真真的给每个玉米根下浇水。
忙碌中,日落西山,天也渐渐凉了一丝,只到西方红霞落下,天也阴了下来,不少男女收起工具,朝家里走去。
程老头看了一眼无缺,道:“无缺,收拾一下,我们回去!”
无缺看了一眼井,收起空空如也的水壶,拿起锄头,准备起身,突然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眼光。
在那井口,一个低凹的地方,里面全部都是水,那是挖井队安装支架挖下去一尺深的地方,有一个凸起,四四方方,像是一个小格子。
无缺拿起来一看,见着物件四四方方,黑不溜秋,腐迹斑斑的,实在不引人注目,细心的洗了一下,除去上面泥垢,跟在爷爷身后,朝家里走去。
一回到家,无缺走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灯,看着四方盒子,盒子不大,长宽高只有五十厘米,有一个纽扣,只不过纽扣腐烂,轻轻一拧,纽扣掉落,但是盒子却打不开,原因无它,只因上下都被锈死。
花了好大劲,又是敲,又是钻,盒盖终于被打开,一眼看到里面,被不知名金属纸包裹着好几层,无缺手轻轻一碰,金属纸较柔软,却被腐蚀得一触裂开,片片洒落下来。
无缺正拆开包装,爷爷声音响起,只好放下端详,来到堂屋,爷爷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有鱼有肉,这些都是平时几天吃不到的东西,今天爷爷大概很高兴。
狼吞虎咽,几碗饭下肚,还打个嗝,笑嘻嘻的回到房间,继续琢磨四方东西来。
金属纸被一层层剥开,残页稀里哗啦落下,包裹住的最后一层也腐朽不堪,好在并不是粉碎状,露出里面一个金黄封面的小册子。
这本小册子,破烂不堪,只有面朝下的五六页完好以外,其余都是残缺不全,纸张很特殊,为不知名金属纸。
看着一盒子碎屑,还有破烂不堪的封面,无缺满嘴的可惜之色,所幸还有几页完好,而且还是开始的那几张。
细心的看了一眼书页上文字,他却一点都看不懂,因为上面全是甲骨文。
“我艹!”无缺爆了句粗口,心里哀叹道:“这叫我如何认得啊!”
合上书籍,将盒子里的碎屑丢进垃圾桶,将残书收进四方盒子里,塞到枕头里,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晨,无缺从床上爬起,再次打开四方盒,拿起书页观看了起来,越是看不懂的东西,无缺越想弄明白这里面是什么内容,心里十五个提桶打水,七上八下。
铺在床边附近桌子上想了好久,脑海中始终只有一句话:“怎样去识别呢?”
直到程爷爷催着吃饭,才将心一横,不在管它,放到床下。
二天的假很快就过去了,无缺再次来到学校,红星中学是附近镇上最有名的中学,附近几个村镇不少少男少女都就读于此中学,据说,红星中学在清朝光绪帝那会建立,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了。
刚进入教室,无缺看了一眼课程表,第一节课是历史课,自己对于历史还很生疏。
“你们知道嘛?今天是赵老师讲历史,赵老师还是一名历史研究者呢,曾经还在国际发表许多论文!”一名个子和无缺差不多的女生说道。
无缺看了一眼女生,她叫颜艳,唇红齿白,粉嫩嫩的脸上白里透红,非常靓丽,她是班上男生心目中最美女孩,校花颜艳。
正在这时候,脚步声响起,教室一下子安静不少,一名中年男性步态缓缓的走进教室。
三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来人身高一米七多,西装革履,国字脸,浓眉毛,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