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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次心跳


第二天,呃,也许应该说今天,早上起来,呃,也许应该说中午起来,居然已经到了十一点!每周六都要和张天大早去图书馆的!完了……我虽然很不想看手机,不过青少年甚至三十多岁的人有个习惯叫做:起床看手机。

原本以为会看到十多条未接来电和N多问罪短信,没想到电话只有三个,而短信只有一条,是八点,图书馆开门那时候发的。

“三楼老地方,已占座”。

简短的信息让我有些惊讶,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样。不过我也顾不得多想,现在起床,十二点就能到,还能和他吃个午饭。带着这个想法我立马蹦了起来,刷牙洗脸上厕所穿衣服的速度堪比男生,然后蹬上好几年以前买的一双天蓝色运动鞋拽起书包就冲出家门,完全没有考虑我的衣服和裤子颜色不配,鞋子和裤子颜色不搭这一尴尬的因素,后果就是,虽然我赢得了时间,但是我也赢得了路上人们的目光……

然而我发现,虽然很快坐上了车,但是在南方,在这个四月,在这么拥挤的车上——我穿的太多了!我还在这个南方的四月里,穿着棉外套,穿虽然薄但是暖和的睡裤,脚上还蹬着厚厚的袜子!然后,在车里,我的额头上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于是,我再一次获得了人们的目光。

还好只有两站,我狼狈地跳下公交车掏出面巾纸擦掉脸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气——

“小夜,怎么啦?”秒速调整了呼吸,接起了班长的电话。

“徐晓啊,五月的艺术节活动策划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啊,你这个大明星可要上啊!给咱班在最后一年长长脸!”班长凌夜激动地说着。

虽然凌夜这么说,可是以往抱着吉他大吼摇滚的我,可是与我现在的想法大相径庭。

“好啦,就这么定了,大家都期待着呢,写作业了,拜拜!”凌夜就这么不给我时间地挂了!挂了!

看来我必须研究一个小清新的吉他歌曲来出演……就这么想着曲子,我又一次在人们的注视下撞上了路灯杆。

摸着我那可怜的额头,我总觉得想起了什么……

是什么呢?

想不起来,就这么踏进了安静的市图书馆,走向楼梯口。我想着昨天发生的事,刀疤大叔卢本威、似乎是EG的爸爸朋友、居然胜利的钻一王者局……难道我真的有天赋?想到这,我不禁扑哧笑了出来,努力抿住嘴巴不出声音。

在这个年轻的时代,轻浮的时代,叛逆的时代,你需要明白,一个明媚的笑容是多么的有价值,无论男孩还是女孩,干净的笑,在这个世界里,很迷人,很纯洁。

想象归想象,还是要回到现实。现在已然是四月份,离高考只有两个月了。三年的高中就这么过去了,在你刚上高一的时候,你觉得时间还早;在你上高二之后,你会看看学弟学妹,骄傲的说,叫学长;而当你踏进高三的大门,你会发现你开始珍惜身边所有事物,无论是从前罚你抄课文的老师,还是交情不深的同学,都在明媚的午后相逢时,给出一个明媚的面容;最后,高考完,并没有像电视里那样撕掉书本,互相抱头痛哭,而是迈出考场,或笑或泪,然后回家,等待着那仅仅一次的回校。

“你昨天一个人偷偷去打LOL,现在才来,还要不要高考啦。”张天一看到我就小声嘲讽我。

“被你发现了……”我悄笑。

“请你吃饭去,回来再学吧!”

我并没有推辞——这周你请,下周我请。

“我跟你说,一会回去做物理卷子,你能得80分我跟你姓。”

“你别和我说物理了!说说英语怎么样?”

“我相信你能考140,别跟我说英语,我们说说数列如何?”

“我知道你数学能考140,我们说说滕王阁吧。”

“庆历四年春,徐晓谪守巴陵郡。”

“那我谢谢你。”

“靠,被你玩了。”

就这样,我们一路上扯着各种蛋来到了图书馆附近的万达广场,以前我们每次都是在这里吃午饭。而今天,张天居然肯带我来咖啡屋啊!

“你中彩票了?”我惊奇的问他。

当然还是玩笑话,张天家里还是很有钱的,爸妈炒股赚了大钱,然后就识相地卖股票做起老本行——早点铺。别看名字不高端,可是人家在全市最热闹的早市上,想不赚大钱都不行。

“对啊,早上买刮刮乐,中了两块呢。”

我当然知道这是他的玩笑话。

“你想吃什么?”他笑眯眯地拿菜单给我。

其实我蛮喜欢西餐的,不过论世界上各个国家的饭菜,那还是中餐最好吃。我们年轻人貌似就是喜欢洋文化这种新奇的玩意。这家店价格还算靠谱,就现在,一墙之隔的几十年老店星巴克,已经最低五十一杯咖啡的节奏了。而这里看上去更像是给我们这种学生专门开设的地方一样,价格不高,量也不少,很多在图书馆学习的学生都愿意在疲劳一上午之后来这里吹着舒适的空调,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享受午间的温暖。

我以前也来过一两次,都是和凌夜一起,我自己的话一般不选择这种地方,只是一个兰州拉面沙县小吃我就知足了,凌夜这个富婆请客我自然没有不受邀的道理,对不对?

点完餐,我和张天面对面慵懒地倒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谈着这周的复习情况,以及那份据说我做不了80分的物理卷子。

“徐晓。”

“啊?”

“我喜欢你,我们……能……”说着,他的脸越来越红。

我承认,我这时候脑子一下子就空了。

“突然感觉,你开始改变之后……很美……”他又冲我低声吐出一句。

我低下头不敢去面对他,我能感觉出来,现在我的脸一定通红。我想什么也不会想到,张天会和我表白!

心跳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