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风卷泥沙满天飞。
落叶纷飞,漪澜带血随东去。
残月孤冥,家无身处泪两行。
心如刀绞,人不此狂何时狂?
夕阳之下,黄河两岸烟雾沉沉,到处一片荒芜,甚是凄凉。
尤其是黄河南岸的树林枝头上,那几只迟迟不肯离去的寒鸦,带着九分伤感,呆滞地看着北岸的墓穴。
林峰等一行人的墓穴修在黄河渡口的北岸山脚之下,一眼看去,多让人潸然泪下,十分伤心;林峰的墓位于所有墓穴最前的正中央,左一是林子御之墓,右一是林子皓穴陵,其余左右之后都按职位依次排开安葬。
根据林峰的功绩,李靖为其立了一块高为一米五的石碑,上面写着“忠烈功秋”几个大字。
从这几个字看去,不难知道他对大唐的丰功伟业,在李靖心中的地位。
一天之后下午三时,林子潇在李欣钥和翡翠的陪同之下来到了黄河渡口北岸。
五十米开外,骑在马背上的林子潇已经看到了“忠烈功秋”几个大字,他的心砰然绞痛,万般痛苦,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永远也不敢相信。
马一步步靠近,在离墓穴只有十米左右的时候,他拖着疲惫而恍惚的身体,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一阵寒风袭来,席卷沙尘弥天,一股阴寒的冷气弥漫整个天空。
步步靠近墓穴,林子潇已经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泪水不禁而下,四肢无力,差点倒在了地上;可是,他很清楚,自己绝不能倒下,一定要坚强着,轻一步,沉一步地靠近墓穴。
此时,李欣钥和翡翠总算明白了,看到林子潇这般模样和如此绝望的表情,她两个也悲由而生,甚是难过;她俩也翻下马,跟在林子潇身后,深怕他一时冲动,做出傻事而来。
“爹!你怎么就这么忍心丢下子潇一个人?”林子潇两腿一软,瘫跪在林峰的墓碑之前,泪如狂狼,心痛如绞,“爹,你说啊?你说啊爹?”林子潇双手紧紧抓住墓碑,泪水早已淋湿了他的胸襟,“爹!你说话啊!你说话啊爹!你给我说话啊爹!我是你的儿子啊!你不能不认我啊爹..”
林子潇双手不停地捶打在石碑上,不上片刻功夫,他两手手被已是鲜血淋淋,皮肉砸烂,“是谁?是谁?到底是谁?给我出来,出来..”
“还有你们两个!你们都在骗我,你们骗我!”林子潇匍匐在地上,伸手抓向林子皓的坟墓,万般剧痛,“你们说过的,要等我回来和你们比武的,你们都是骗子..你们说话啊!你们都给我说话啊!都给我说话啊!!!”
“是谁?到底是谁杀了你们?是谁?”林子潇悲痛不已,一时间情绪错乱,挣扎地站了起来,仰头大叫,“是谁?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
“男儿有泪不轻弹,来日报仇不恨晚。”
就在这时,从河的对岸传来一身轻快的声音,还未等他们几个反应过来,那说话的人一个横空越过黄河而来(好俊的轻功),立身于林子潇右边,一副蔑视的眼神瞅了他一眼。
“兄台模样,生不如死,要想报仇,可怕是妄想了!”那人一副鄙视的眼神道。
“你是什么人?你想要干什么?”李欣钥担心地冲了过来,挡在了林子潇跟前。
“哟!”那人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一番李欣钥,一副色迷迷的表情,“绝色美女,真是国色天香啊!”
“是你?”登时间,林子潇情绪大动,一副狰狞的面孔瞪向那人,杀气扑空而来,“是你杀了我父亲和二位哥哥,我要杀了你。”
话音未了,林子潇快速从李欣钥右边闪过,一掌击出,直接打向那人的面门;那人身手真是不凡,一个眨眼间,后退数十米,随即右臂一挥,长剑出鞘,右脚一个点地,腾飞起来,一剑刺向林子潇的胸膛。
此时的林子潇情绪失控,心中只有报仇,只闻他大叫一声,毛发飞扬,腾空而起,一脚踢向那人的左肩而去;那人轻功甚是了得,反应极快,左手击出,恰好一拳打在了林子潇胸膛之上,但是同时,那人也被一脚踢在了左肩之上。
登时之间,二人从空而坠,双方在地上滑了出去四五米,方才稳住脚步;可是一个不慎,那人的剑脱手而出,坠于地,剑影上闪闪发光,剑的左面上显示出“日月神剑”几个大字,耀眼夺目。
“日月神剑?”李欣钥惊诧起来,随即上前两步。
林子潇一低头,也看到了“日月神剑”四个大字,他眉头皱了起来。
那人瞅了一眼林子潇,伸手擦了一下嘴边的灰尘,上前三步,弯腰捡起“日月神剑”,又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现在相信了吧?”那人收好剑,走向林子潇,“你看,凭我的身手能杀得了你父亲他们吗?”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把神剑?”李欣钥一脸迷惑地问道。
“日月神剑..”林子潇脸色一沉,心中的杀气依旧未消退,但是情绪平定了很多,“你就是‘行侠浪子’周游?”
“正是在下!”周游来到林子潇跟前,微微一笑,倒握剑柄,拱手作揖而道,“刚才周游言语有所冒犯,还望赤龙侠恕罪。”
上下打量了一番周游,林子潇心中的杀气慢慢消退,人也平定了很多。
“周兄言过了!刚才是在下鲁莽。”林子潇拱手作揖回敬,“还望周兄见谅。”
“你就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行侠浪子周游?”李欣钥也插上一句,“真是幸会,幸会。”
“姑娘是?”周游问道。
“我。我..”李欣钥没有把她的真实名字告诉林子潇,现在周游一下子问起来,她登时间不知该何回答是好。
“哦!我。我。我家小姐啊?”翡翠连忙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李欣钥,“我家小姐叫李悦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