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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枪就有队伍


残秋。

收获的季节,人们总是不会饿着肚子干活吧?可今年却是例外,这里已经成了沦陷区。

刚刚收获田间的庄稼,还不知道将会是谁的。县城里新上任不久的满洲伪县长已经开始横征暴敛了,强令各户按规定交租,挨家挨户去收租。所到之处鸡犬不宁。

关外。

穿过丛山,险峻的山峰脚下,有三间简易木屋,座落在溪水旁。

一位光头大汉在溪水旁边的空地上,手中轮着一口金背大砍刀,大砍刀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风。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城抗战中的梁祝,等他耍完大刀,身旁响起了掌声。

再瞧这观众不是别人,正是少年张二虎。

梁祝转过身来,对他说:“虎子,赶紧集合队伍,老子要开会。”

不多时,一群身着破旧布衣的男青年散漫的走过来。梁祝瞧着这群人站没站相,立没有立相,便皱起眉头,挺直腰板朗声说:“弟兄们,知道我为什么要组织这支队伍吗?”

张二虎见众人默不作声,便带头喊道:“打鬼子,锄汉奸!”

梁祝向张二虎投在赞许的目光,朗声说道:“对,小日本欺负到咱们********上来,霸占咱们的家园,强暴咱们的妻子姐妹,咱们收获的粮食全都归了他们,咱们吃什么?喝什么?”

梁祝的话立即引来人群一阵议论,他又说:“我们要不要将小鬼子赶出********?从咱们老家赶走?”

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少年说:“别吹牛了,日本兵的武器很厉害的,飞机大炮都有,我们有什么?光伪军我们都对付不了。”

梁祝定眼看了看说话的少年,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不以为然的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赵存飞。”

梁祝立即变得表情严肃,压低声音说:“是啊,日寇武器的确很先进,我们二十九军抗战时候,他们把飞机、大炮都用上了,可结果怎么样?鬼子的脑袋还不是被二十九军切西瓜似的给砍掉?”

人群开始有笑声,梁祝继续说:“弟兄们,战争胜负的关键不是武器,决定性因素还是人,是战略战术,只要咱们开动脑筋,总有赢的机会!我们也有枪,有武器,从敌人那里缴获来的。”

梁祝见底下一片议论声,便喊:“虎子,把咱们的枪扛出来,让大家伙开开眼界!”

张二虎喊道:“谁跟我去抬枪?”

赵存飞应声道:“我跟你去!”

不多时,他们俩人将那三十几杆枪还有一挺重机枪一起抬到众人的面前,赵存飞抽出一杆枪,摆弄起来,有点爱不释手的样子,只听他说道:“可以给我一把枪吗?”许多人都跟着那少年开始要枪。

梁祝大声说道:“谁跟着老子抗日,老子就发他一把枪,跟着我们在这一带占山为王,打鬼子,抢粮饷,干起劫富济贫的勾当岂不痛快?“

张二虎举起拳头喊道:“打鬼子,劫富济贫!”

下面的人正要跟着喊,谁知有人却说:“占山为王,那不是土匪强盗的行径吗?”

梁祝定眼瞧着这人,说道:“请问阁下是哪位?”

那人倒很冷静,说道:“在下李连贵,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梁祝似乎对他很感兴趣,说道:“兄弟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是想当土匪。如果是在太平年间,当土匪那是祸害百姓,可现在兵荒马乱的,我们面临着国破家亡,当土匪是为了生存,为了打击日寇,汉奸,土财主,有什么不好?”

李连贵哼了一声,默不作声。这时,赵存飞插言道:“当土匪怎么啦?我看挺爽的,我愿意当土匪打鬼子!”

张二虎接着举起拳头喊:“我们一起打鬼子!锄汉奸!”

“打鬼子!锄汉奸!”人们总算跟着喊起来。这只抗日队伍就这样成立啦!可总该有个名字吧?

梁祝想了半天才想出个名字,便说道:“我们活动这一带是五指山,从今往后我们的队伍就叫做‘五指山民众军’,怎么样?”

“好!”张二虎叫喊着鼓起掌,赵存飞等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梁祝轻轻嗓子说:“从今往后,无论谁再想从我们这里过,就得留下买路财!小鬼子、汉奸就要留下命!”

关外。

夕阳下。

重山峻岭之中,有三十几个土匪打扮的老百姓,潜伏在山路旁的山腰上。人人手中拿着一杆步枪,为首的是一个光头,他不是别人正是梁祝。

梁祝身旁端着重机枪的小伙子不是别人,正是张二虎。

此时,张二虎对着梁祝说:“梁大哥,小鬼子还会不会来?”

梁祝冷笑说:“当然会来,这里是通往热河的必经之路,关外征收的粮饷一定会经过这里运到热河,在这里伏击小鬼子准没错!”

梁祝突然冲着不远处的赵存飞问:“小飞,你能确定鬼子今天一定能来吗?”

赵存飞嘿嘿冷笑,说:“队长您放心,您是信不过我了?我翻山越岭到关内县城打听到的消息,怎么会出错?”

梁祝没再理他,而是自言自语的说:“这个时候也该到了,怎么还没来?”

李连贵突然说:“梁队长,这里地方太窄了,万一交起火来太集中,我带几个弟兄到侧面山谷中,打起来也有个照应,你看怎么样?”

梁祝笑了,说:“还是兄弟想得周全,你多挑几个人过去吧。听我的枪声响了再动手。”

李连贵叫上赵存飞等十人到了左侧更隐蔽的山头上,潜伏起来。

时间慢慢地的流逝,战士们的耐心被一点点的消磨掉,正当大家都认为鬼子今天不会来的时候,鬼子偏偏出现了。

张二虎直感觉心怦怦地跳个不停,那次长城阻击战是他第一次参加战斗,如果没有老乡梁祝,他恐怕早已葬身长城脚下了。

可他在这群队伍里却已算是老兵了,为此他主动充当机枪手,他小声问梁祝:“梁哥,开不开打?”

梁祝低声说:“先等一等,车上好像押着老百姓。”

张二虎朝着押运粮饷的鬼子望去,只见共计有六七十人,其中伪军就有五十多个,鬼子只有十几人,队伍倒是拉的挺长。如果不是一辆马车中间捆捆绑着一男一女,穿着老百姓衣服的年轻人,这点鬼子还不够他一排子弹扫射的呢!

他轻声问:“队长,救不救人?”

梁祝沉声说道:“人一定要救,先打鬼子后打伪军,保护好老百姓。”

还没等张二虎答应,山的左侧已经响起了枪声,伪军立刻乱作一团,鬼子立刻就地潜伏起来。

梁祝骂道:“谁他妈先开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