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她却显得有些失落。第一次，她没有回答我的话。r
于是我只能转过身，走向城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r
无意识地转过头，发现她已默默地跟了上来。短短的八米城门道上，我的每一步显得异常沉重——或许是我乏了吧。r
走进内城后，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r
终究是完颜燏先开的口：“姐姐，燏儿要走了，燏儿舍不得姐姐。”r
我真的没有办法逃避她真挚的目光。或许我本应该拍拍她的肩膀，说一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是此时，我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沉默，仿佛抑制某种情绪般地沉默。她期待地看着我，但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忽然，我想起那一万两银票，于是我匆忙把它塞到了她的手里。r
她捏着银票，继续倔强地看着我。我无语。r
最后，她失望地离开了。她瘦小的背影渐渐变得模糊，而我，还得继续前进。r
前方的道路异常空荡。宽阔的街道上，只有飞扬的尘土，老旧的招牌随风“吱呀”作响，各家门前生出几簇荒草，净是萧条、颓唐的景象。r
是个空城吗？如果是，我为何隐约听到幽咽？为何看到的是一尘不染的宫墙？为何感觉到门缝后那一双双或恐惧或不轨的眼睛？这个城池里的生物，究竟是人还是鬼？r
穿过数个街道，我终于找到了它活着的证明。宫城门口，围聚着一群人，他们议论着。r
“混沌这个妖怪真是人间祸害啊！”r
“可不是？前几日城东几家人都陆续失踪了，听说就是被混沌抓去吃了。”r
“唉，如今京蜀也已是人心惶惶了，咱们也快回去吧。”r
“也是，家中亲人也快担心了……”r
于是这伙人纷纷离去。我这才看清，原来那宫门上也张贴这同样的皇榜，而那皇榜前还有一个人迟迟不走。我忽然想起了那个魂托我办的事，于是我上前。r
“大律的开国元勋住在哪里？你最好说实话。”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我决定换一种问话的方式。我把手搭在那人肩上，暗自用力，意在告诉他我随时可以拍碎他的骨头。r
那人戴着罩有黑纱的斗笠，看打扮或许是别出来的能人志士。似乎因为看得太入神，我拍到他的时候，他的身子颤了颤。随后他立刻转过身来，看了看我的打扮，沉默半响。r
“……戮灵师？”刻意压低的声音。r
“你到底知不知道？”懒得回答这个问题。我承认我真的不是很有耐性。r
那人突然咳嗽起来：“咳咳……宫城西面……最近的那户……咳咳……告辞！”说着便匆匆离去。r
我飞向空中，俯瞰整个京蜀，望见宫城西面的确有一座大府邸。飞到那府前一看，门匾上写着“元勋府”。看来那人没有骗我。r
落地，敲门。嵌满岁月痕迹的重门缓缓打开。r
开门的人见到我的衣着打扮，一下子傻了眼，即刻又急忙转身奔回屋里。过了一会，两个身着华服的中年夫妇迎了出来，大概就是元勋夫妇。r
“这位戮灵师姑娘，里面请，里面请。”元勋异常热情地把我请进了屋。r
同时元勋夫人也拉起我的手，一同走进府邸：“戮灵师姑娘，有需要尽管说，我们定将倾力相助。”r
戮灵师在大律这么有声望？我真的必须立刻换掉这身衣服了。r
“我可以换一身衣服吗？”我不希望走到哪里都引起人们的注意，不希望人们带着异样的目光问我“你是不是戮灵师”。r
于是她们立刻唤来丫鬟带我穿过屋内相连的通道去厢房换衣。r
换下的戮灵袍还有些许余温。我瞟了它一眼，最终还是把它装进了包袱，带在身边。整理一下衣装，我推开了房门——先把他们家儿子的事情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