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美眉的甜音落了十数息，围观的人群没有响起应和声，反倒有三五位摇头离开，往中间那排小楼走去。
“柴副总，您看要不价格再下浮一半？剩下这些原石的品相实在不招人喜欢，出肉的几率不高。”俊朗青年侧身附在中年儒雅男子的耳边说道。
中年男子不置可否，再次扫视了一遍台上的石头，扭头对着另外一侧的中年美妇笑问：“华总，你看呢？”
“差不多吧，阎经理眼光毒辣，他说没肉，最多就是一点小骨头。”中年美妇点头道。
“要不请莫大师再扫扫？”中年男子突然改用密语问道。
“有什么好扫的！大师早就去了明心丫头的柜上，我们自己人也看过无数遍，错不了。”中年美妇也密语回传。
中年男子微微颔首，正欲出声。
台下，突然响起一个男高音：“华老板，剩下这些石头你再降三成，我要一半。”
高音男子圆头大脑，矮胖如墩，嘴中别着香烟，双手各搂着一名艳丽的小美女。
中年美妇美目流转，瞟了一眼身旁的那位儒雅男子，嘴角微翘：“柴总，您看，差点就损失惨重，地主土财来了。”
儒雅男子推了推金丝眼镜，微笑出声：“这位老板，怎么称呼？”
“不才土豆！你们华老板认识我，都是你们锦华堂老主顾了。”胖墩男子叼着烟咧咧。
“土豆？”儒雅男子怔住。
“哦，柴总，他是咱们超华中心最大的土豆批发商，圈子里都干脆叫他傻土豆。去年东都市场土豆涨跌频繁，都是他一手操控的，仅去年就赚了不下十个亿。土豆也能发闷财，您还不知道吧？”中年美妇密语传音道。
“咦，这是个人才呀！”儒雅男子嘀咕了一句，接着转向矮墩男子，“土豆老板，您可想清楚，一半原石差不多三千万，即使给您打七折，也要两千一百万。这些都是挑剩下的，恕我直言，买入容易，出手难。”
“柴总，您不认识我，但我土豆认识您。柴总号称高精尖，玩的都是高档货色。不过我土豆跟您刚好相反，玩的一色的剩烂残。生意上，做别人最不愿意伸手的；吃喝从不进大酒店，一碗米粉可以对付一天；就算玩女*人，也是别人捡漏的。您看看我身边这两个，别人看不上了，我接手，哈哈哈！是不是很极品呀？！”
胖墩男子快慰地说着，将两个红脸小美女搂紧了几分，大手还不忘粗蛮地摩挲。
“好了土豆，华芬答应你的要求，你挑一半原石，价格降三成，总计二千一百万。你是老主顾，一百万就不用付了，一口价，二千万。”中年美妇微笑点头。
“爽快！华老板人美气量大。您看是先付帐，还是先选石头？”
“当然按规矩办事，先付帐，后取石。”中年美妇起身笑说。
“也行！土豆在华老板那儿没有信誉度，就先付钱。丽儿，去，拿大爷的卡随华老板付钱，记住，别把你家大爷卖了！”胖墩男子用力拍了拍右侧女子的****，塞给她一张金色的银行卡。
那位丽儿小美眉立刻分开人群，在迎宾女子的带领下，随中年美妇进入锦华堂内。
胖墩男子拙劣地爬上高台，直接用大手扒拉着石头。三五十息不到，就挑出了二十多件。序号杂乱无章，似乎也是随意而为。
※
龙锋站在左侧边上，眼眸深处隐约有龙形翻腾。那些石头抽丝剥茧般现出一片片内在世界，就在胖墩男子选好石头后，龙锋也过了一遍所有的原石。
“咦，龙队，你怎么也来凑热闹？”高台上，红裙美女无意中瞥见龙锋，低声招呼。
“嘿嘿！偷偷看看美女，不想被您发现。您多包涵，我闪！”
“等等！被发现了还想溜？你当老娘是软柿子呀？！”红裙美女叉腰起身，指着龙锋娇喝。
“咳咳！经理，早呀！”龙锋硬着头皮，悻悻然分开人群，钻到最前边，趴着高台边招呼。
高台上，儒雅中年正盯着台上的石头，没有理会这边的变化。那个俊朗青年别过脑袋，好奇地望着师霞和龙锋。
“霞姐，他是谁？”俊朗青年问道。
师霞重新坐回大位，寒霜略去：“阎经理，这个就是我们超华新来的保安大队长，龙锋。龙锋，上台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咱们超华的精英才俊。”
龙锋堆起笑容，溜肯定是溜不走了，于是撑手跃上高台。
俊朗青年适时伸出大手：“我叫阎西军，很高兴认识你！”
“您好！阎经理帅气英俊，还这么年轻，果然不愧是超华的精英！”龙锋握着阎西军的手恭维道。
“哎哟！马屁拍得不错嘛！可惜督查部不给你发薪水。”师霞哼道。
“霞姐，你这位部下不错。这是我们参加赌石大会，第一次没有被塞在外头的。”阎西军握完手，回身坐下。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霞姐很少参加赌石大会，当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了。上个月，我和柴总就步行三公里过来的。我记得那一天还上了咱中都日报的头条，叫做：夔龙区变成了一条巨大的夔龙。”
师霞微微颔首：“龙队，看来小觑你了。行，这月给你发奖金。”
“呵呵呵！多谢阎经理夸奖，多谢师经理大奖！”龙锋露出大喜之色，连连抱拳。
“龙队，有时间去我督查部逛逛，那儿俊男美女多。”
“一定，一定！一定去大饱眼福！”龙锋笑着回复。
“得了！别嬉皮笑脸。你跟我进来！”师霞挥手说着，说完，转身走进锦华堂大厅。
天九愣愣神，还是跟着师霞走入。在大厅北侧角落，堆放着五块原石，一大四小。大的一米多高，三个篮球大小，一个才巴掌大小。
“龙锋，听说你会透视……”时霞咬着他的耳根问道。
“谁说的？！”
“你敢不承认，老娘弄死你！”师霞说完，耳根有点发红，情不自禁拉了拉自己的裙裾。
龙锋龇龇牙：“经理，天地良心，哥好色不假，可是真不会拿眼瞎瞄瞄。”
“是吗？老娘有说过你看过什么吗？好了，看与没看都不重要。现在你帮我看看，这五块石头如何？”
“你买的？”
“不错！整一千万。老娘的嫁妆都砸进去了！”
“不是经理，哥跟你借一千块你死活不同意，好像拿刀割你肉一般。现在居然砸一千万买几块破石头？我看你是抽疯了？！”
“你是说这些都是垃圾？”师霞玉脸骤然拉下。
“不知道，我还没看。”龙锋白了一眼娇艳艳的美人，眼眸深处龙形翻动。十数息后，微微摇头。
“说，是不是都赔光了！”红裙美人龇牙低哼。
“光不光不知道，你这不还有一身红裙嘛。谁拾掇你买的？”龙锋不答反问。
“还有谁，外边的三个精英呗。说是这玩意可以一夜暴富，一晚可敌我拼搏数年。而且还请了一位大师暗中过了眼。大师可说了，稳赚不赔。”师霞轻声嘀咕道。
龙锋眉头微蹙，思量了几息，再次问道：“这块大石多少买入的？”
“整八百万，还经过了十多轮的竞价。你到底说呀，急死人了！”师霞轻轻跺脚，玉手情不自禁拉着龙锋的胳膊。
“你真的相信我看得透？”龙锋笑了。
“能不信嘛？连大木瓜和兔儿都被你瞄了，还能差得了哪儿去！”师霞说到兔儿两字，玉脸浮起红霞。
“经理，天地良心……”
“好了，老娘不想罗嗦，说石头！”
龙锋嘴角抽搐，狠狠点头道：“我对玉石行情不熟，只是大致有过一些了解。不过，这大石我建议你趁土豪们还没散场，立刻出手。”
“好！我马上卖给外边那个胖墩，他钱多人傻……”师霞很快决断道。
“等等！不要卖给土豆，他也不会买，你等他走了后再拿出来。”
“不是，这家伙出手最阔绰……”
“经理，你要不听我的就算了，你见过傻子卖土豆，发了大财的吗？”龙锋看着门外低声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