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生在对待南天回公司代任总经理的错误做法,使得他自己的如意算盘最终落空。不甘心这样的结局,得到父亲李潇君的点拨,李多生把自己的尾巴夹了起来,变嚣张为乖顺,但唯一没有变化的仍然是挤走南天。
第二天,南天来到公司,感觉气氛和昨天截然相反。从公司大厅的保安到各办公室职员,都是满脸堆笑地迎接南天。当他迈进公司的大门,昨天还在问他是谁的保安一个立正,一声“总经理好!”开启了南天满脸疑惑的一天。
刚走出电梯,一个满脸堆笑弯着腰的人站在轿厢门前,“南总好!”然后做了自我介绍,说自己是办公室主任李永新,专门在这儿恭候南总经理。随后这个人闪身跟在南天的后面向总经理临时办公室走去。南天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你昨天不是开始休假了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啊?”李永新紧走两步跟上了南天,腰还没有直起来,“报告南总,您刚刚到任,为了做好您的服务工作,我把休假取消了,希望得到您的指导和批评!”
南天没再问他任何事情,就在南天抬手准备推开办公室打字室的门时,李永新已经抢先一步站在门前,挡住了南天。“南总,不能让您在这样的环境办公,我已经安排把您的办公室调整到十楼了。请您到楼上办公。”南天示意他把路让开,李永新看到南天坚毅的眼神和决然的态度,怯怯地让开了路。南天推门而入,发现自己昨天坐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桌椅,取而代之的是一台崭新的复印机。见到有人进来,昨天那个小干事赶忙站了起来,“总经理好!”南天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该做什么还继续做什么。一转身从打字室出来,向步行梯走去。
李永新随着南天从步行梯上楼,来到位于十楼的总经理办公室。早已有两队人马在门前分列两边,见到南天走近,全体鞠躬弯腰,“总经理好!”这时,李永新走到了南天的前面引路,弯腰把门推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南天抬头细瞧,这间办公室真是阔大,从门上就可知其大。深色的防盗门庄严肃穆,“总经理办公室”几个大字赫然醒目,门里有一道玻璃二层门,磨砂效果实在是好,金质的扶手亮晶晶耀眼,两道门之间铺着红色的地毯。这条件简直是天堂的感觉,与昨天办公室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推开玻璃门,一个漂亮的女职员笑容可掬,弯身欢迎,“南总经理好!”这是总经理秘书室,向里才是南天的办公室。南天回身对李永新说:“让大家都去忙吧!我马上有一个电话,过会呼叫你。”一边弯腰点头一边说“好的,南总!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我随叫随到。”
进得室内,南天长吐了一口气,明显感觉气氛不对,但是又说不准哪里不对。这时,办公桌上红色话机响了起来,南天按了免提键,一个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南总,外联部主任刘刚想向您汇报工作,是否同意接见?”“来吧!”南天在总经理的老板椅上直起了腰,看着面前的笔记本,不时写些什么。“报告!”“请进。”
外联部主任刘刚简直就是办公室主任李永新的翻版,从动作神态、语言语气到交流的步骤程序,都没有什么变化。听到最后,南天理解了他的来意,无非是想解释昨天休假的原因,今天上班取消休假的理由什么的,完全一致,高度吻合。尤其是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工作内功要汇报、请示。刚刚送走刘刚。红色电话机再次响起,这次是销售部主任商战春,接着重复前面的过程,检讨、表决心、讨好,就是没有实质工作。
整整一上午,办公室、外联部、销售部、政工室、汽车队、保安部、市场部、后勤部等差不多所有的中层正职都到南天的办公室讲述同一个话题,述说同一个理由,解释同一件事情,南天没有反驳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的听了一上午。他想在倾听中发现问题,在观察中寻找思路,在静安中抓住战机。在这些人中,他认识的只有外联部主任刘刚,因为这人原来是办公室副主任,程娟的副手,南天在汽车班时有一段时间主要是给刘刚服务的。其余的人南天基本不认识,有些人甚至是刚刚加入蓝精灵公司的,所以,整个上午,南天都没有评价、评论过其中的任何人。
马上就到午饭时间了,办公室主任李永新来电话,邀请南天到公司食堂的雅间用餐,所有的中层领导走在食堂等着欢迎南天呢。南天没有答应,而是让他们自己用餐。但是,他要李永新安排办公室打字室的小干事把午餐打好带到办公室来。然后,向李永新了解了一下小干事的情况,李永新告诉南天说小干事叫做李涛,原来是办公室的实习生,才转正没有多长时间。南天通知李永刚,从下午开始,把李涛调整到总经理办公室秘书岗位,把现在那个坐在门外的女秘书换掉。
其实,南天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是他想尝试一下,因为昨天和那个小干事相处的比较融洽,凭直觉南天认为这个小伙子非常适合跟在自己身边。所以说,他想调整一下思路,以便于同时观察李潇君父子的反应。
下午,李永新来办公室总经理办公室秘书更换了一下,然后敲敲门进来,说:“南总,有什么需要办的尽管吩咐我。这个李涛没有做过文秘,估计适应不了,您感觉一下,实在不行再换回来。我等您的通知!”他没有从正向给南天说这件事,反而说随时可换回来。南天觉得他是不支持秘书岗位换人的。
又是整个下午,公司的副总们一个接着一个鱼贯而入,不谈工作,只是解释为什么休假,为什么取消,理由和说法千篇一律,简直就是同一个脚本。但是,所有人都提出的一个问题,上午的公司中层却没有提的是,总经理的秘书不应该换,还应该换回来。南天意识到,就连总经理秘书用谁都似乎有着玄机和秘密,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就任总经理的第二天,看似恭恭敬敬的表面下隐藏着什么,南天不知道。但是他觉得目前公司运行的效率不高,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这些人的后面指挥着,控制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