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荡起双桨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带他们去了长城、故宫、天坛、香山、王府井、颐和园……r

Paul一直挺高兴。Emma似乎也是。r

我们照相,拍DV,吃饭,喝酒。我和Emma几乎每晚都做爱。r

后来,陪她去办提前返程的机票的时候,她都一直笑着,笑得我心疼。r

Paul跟我说：“你看她那样子,笑都不是由衷的笑。你放心的下吗？”r

“其实……放心不下。”r

他苦涩地冲我笑笑,说：“Axen,你知道吗？你一直败在不理智上。仔细想想,干吗非要和她闹成这样？你就非要留在这儿吗？等我从台湾回来,咱们一起回去办个公司多好。”r

我想了想,冲他抱歉地摇摇头：“可我先答应我的朋友们了,我得回来。” r

送走Emma和Paul之后,我才又和莫白他们见面。r

从机场回公寓的路上,我给卢东打了个电话,告诉他Emma他们已经走了。r

他恢复了以往的玩笑口气,让我去政博家的酒吧找他们。r

我让他先告诉我他一直要和我说的是什么事。他说等见了面再和我细谈。 r

到了后海,我一路走着,边走边看路边各个酒吧的名字。找到“舒香”,看见旁边树下停着政博的巡航,在阳光下竟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像一张图片一样摆在那里。r

我走进去。只有政博和卢东在。还有政博他爸,余叔叔,正在吧台里擦酒杯呢。r

我到他们旁边坐下,和余叔叔打了声招呼。r

卢东眉飞色舞地和政博讲着他们公司的事儿：“做完那个广告以后,我们公司的状况就完全改观了。导演、制片人、演员,都往我们那儿跑。你知道什么叫趋之若鹜吗？”r

政博把眉毛一扬：“是姑娘趋之若鹜吧？”r

卢东一笑：“那就更不用说了。”r

我拍了拍他：“你要跟我说内事儿都拖了快一个月了,还打算说么？”r

这一问他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跟你说啊,大森,以后少和耗子来往。他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r

“怎么不一样了？不还那样吗？”r

政博看着我,也挺严肃：“他还那样,但他身边儿的人已经不单是咱们了。内帮孩子现在被雷子盯着呢,随时都可能进去。”r

我还以为他俩开玩笑呢,一乐：“那咱这样儿的不得进去几百次了？”r

卢东也笑了,但是是苦笑：“咱是不地道,但咱没犯法。耗子身边儿内帮孙子是捣叶子的,不是闹着玩的。前一阵儿抽死了个孩子,东西就是从他们手里买的。”r

“听谁说的？”r

“武明。他们局里现在正查这个事儿呢。”r

“不能吧,耗子一直胆儿不大啊。”r

“人都是逼出来的。现在的人为了钱还什么不能干啊？”卢东说,“我们不在一块儿那么多年了,谁知道他怎么想的,玩玩闹闹还不都是面儿上的事儿。唉,本来都不应该再跟他有牵连的,这不是还有个情分呢吗。”r

他说到这儿我们就都不说话了。r

余叔叔递给我们一人一瓶啤酒,自己拿了一瓶坐在吧台里面。 r

过了一会儿,我们都觉得气氛太压抑了,就开始聊别的话题。r

卢东不改本性,问我这几天和Emma的性生活怎么样。r

我说还跟以前一样,就是觉得挺对不起她的,不想理她了还是和她做了。r

政博冲我一笑：“别说你了,我不也一样？”r

他说完这话我和卢东就都愣住了。r

政博笑着,把胳膊上的纹身露出来,指给我们看：“傻吧？我觉得也挺傻B的……”r

我看到了浓重的“许夜”两个字。它们也看着我。r

卢东看了我一眼,问政博：“你和许夜怎么了？不是一直好好的吗？”r

他一笑：“怎么叫一直啊？怎么叫好好的啊？这才不到半年,根本没感情。我告诉你吧,许夜就是一婊子,我就是一傻B。”r

我预料的事儿果然发生了。r

卢东马上焦急地看着我,以为我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他一直以为我很爱许夜,就像他一直很爱范晓雪。r

我冲他摆摆手,让他放心。r

政博没看我们,自己点了根烟,说：“大森,你可能不知道。东子,你还记得吧？高三毕业晚会的时候,许夜领唱他们班内《让我们荡起双桨》,还穿个蕾丝边儿裙子,弄得谁都说她清纯,多唬人啊……呵呵,现在我想啊,估计咱学校所有女生加起来的操蛋事儿都让她一人干了。真的,许夜就是一鸡,我就是一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