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出租车上,我一直搂着莫白。r

她一直把头埋在我怀里,没说话。r

这时候的我已经不去想许夜和Emma了。我只想,政博骂得对,我的确傻B。卢东说的也对,我这人不解风情。她一直在我身边,我却看不见。好多细节,都是她给我的暗示,我却没发觉。她说羡慕别人,其实是希望我和她也能像他们一样。她说别的男人好,其实是希望我也能和他们一样好好对她。她吃我的醋,为我伤心……r

我错了。 r

到了公寓。莫白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咱这是玩过家家呢？”r

我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耳朵,脖子……第一次仔细地把她当女人来欣赏。r

“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我说。r

“不行!”她喊着,把衣领抓得紧紧的,“趁火打劫啊你!”r

“不是都纹得我的名儿吗？还不让我看了？”我笑着说,心中隐隐作痛。r

她犹豫了,最终还是使劲地摇了摇头,说：“那也不行……”r

我有点儿生气了,看着她：“你都能给政博看,怎么不能给我看？”r

她用眼睛瞟了一眼那天她和政博睡觉的房间,冷冷地说：“他没看见,他瞎说呢。”r

我把茶几上的烟灰缸拿到身边,点上烟：“你说你这是糟蹋谁呢？”r

“我以为屋里的是你呢……”r

“哈,咱四个一块儿回来的,谁睡哪屋你不知道？”r

“我醉了……”r

“行行,你怎么说都行!”我有点儿急了,“咱不说以前的事儿了行么？就说现在,我想看看,你让不让吧!”r

她扑哧一下笑了：“哟？开始耍混蛋啦？”r

我也笑了,凑过去：“不闹了,说真的呢,让我看看。”r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子,背冲着我：“行,我豁出去了,你看吧……哎,咱先说好了啊,不许解我胸罩啊,看看自己名儿就得了……”r

“知道知道……”我答应着,把烟放下,轻轻地把她的上衣从后面撩起来。r

左右肩胛骨,分别纹了“德”“森”两个字,手掌般大小,行书,边缘有渲染。颈椎骨上从上到下都是“森”字,像一排纷飞的蝴蝶,一直延伸到后腰。胯部纹得很凌乱,一个个“木”字拼起来,像一道道刀口……r

“还有吗？”我问她,手轻轻地抚过那些伤痕。r

“有。”她回答,“胸口还有个‘安’字。”r

“转过来。”我说,把手从她的背上拿了下来。r

“你还看么？”她边转过来边掀衣服。r

“不看了。”我拉住她的手,把她搂过来,“够了……” r

我亲了她很久。她的嘴一直在笑。r

我看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耳朵,脖子……第一次仔细地把她当我的女人来欣赏。r

我亲了她的额头,然后看着她。她笑着,摸着我的胡子。r

我亲了她的嘴,然后看着她。她还是笑着,也看着我。r

但我们没有做爱。r

晚上,卢东来了,一进门就怒视着莫白：“病好了你？!”r

莫白还挺坦然,吃着爆米花：“我根本就没病,陪凡妮打孩子去了。”r

电视里的喜剧片还在继续。我往莫白的身边挤了挤,给卢东让出地方坐。r

“啊!怎么说有就有了啊？”卢东把手包放在茶几上,坐下来。r

“这你得问他们俩啊。”r

“得了吧,我才不问呢。凡妮现在怎么样了？”r

“跟武明回家了。”r

卢东一叹气：“你说你们怎么不叫上我啊？也好看望看望。”r

莫白听了一拉我：“哎,我说什么来着？丫就爱凑热闹,咱不叫丫去就这反应。”r

卢东特无奈地瞪了她一眼,然后问我：“今天公司里都忙疯了,我昨晚上还没睡……你怎么样？睡了吗？”r

我摇摇头：“没。光顾跟她折腾了。”r

“跟她？”卢东表情****地打量着我们俩,“行啊你们,狼狈为奸啊……唉,算了,算了,不说了,想起来都觉得龌龊,真龌龊!哈哈……”r

莫白笑着骂他：“你才龌龊呢!我跟大森早在几年前就私定终身了,是不是,大森？”r

我也笑了：“还真是!”r

卢东不屑一顾地看看她,问我：“大森,她给你什么好处了？说,我双倍给你!”r

莫白马上给了他一拳。r

我们仨正闹着呢,卢东的手机响了。r

他接了就猛地站起来,焦急地喊着：“快!上五道口!政博出事儿了!他爸都快给急背过气去了!” r

没到出事地点,我们就被许夜的电话叫到医院了。r

在病房门口看见她,我们彼此笑得都很尴尬。r

莫白松开拉着我的手,走过去问她：“政博怎么样了？”r

许夜指指里面：“躺着呢。”r

卢东跟我一起走过去,刚想进去,又站住了,问许夜：“严重吗？”r

“胳膊伤了。”她说,把手中抱着的车服摊开。一大片血迹铺洒在上面,还很潮湿。r

我扫了一眼,没再看下去,推开门走进病房。 r

政博靠在床上,闭着眼睛。胳膊吊在脖子上。r

余叔叔坐在床边,脸色很不好。看到我们进来,他点了点头,又继续看着儿子,神情苦闷。r

我们都没说话。莫白走过去,站在床边。r

政博微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又看看她：“你们怎么来了？”r

“你说呢？别装傻。”r

“呵呵。对,我傻,我就是一傻B。”r

莫白弯下身子看他的胳膊。政博看着她的脸。r

我站在旁边有点儿不自在。卢东转身把我拉出了病房。 r

许夜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抱着政博的车服发愣。r

卢东低头看着她,问：“你们俩一起出的事儿？”r

她摇头：“不是。余叔叔叫我来的。他不知道我们俩分了。”r

卢东把她手上的衣服拿过来：“那行了,你走吧。”r

许夜站起来,为难地看着我。r

卢东一皱眉头：“赶紧的!”r

许夜就扭头走了。r

卢东骂了一句,说：“政博最近老飙车去,估计就是让丫给刺激的,还他妈敢来!”r

我看着许夜的背影：“可能不是呢,别这么骂人家姑娘。”r

他生气地瞪我一眼：“你还念旧情呢？”r

“没,你没看我现在跟莫白一起呢么？”r

“啊？不是吧？你们俩玩真的啊？”r

“真的啊。”r

“嗬,我还以为你们俩开玩笑呢!”r

“没开玩笑。”我说,看了看病房里面,然后在椅子上坐下来,“政博说的内事儿也是真的。我看了,莫白身上是有纹身,纹的全是我名儿……”r

卢东愣了一下,也坐下来,“cao,你们丫都够叵测的。我老了。”r

我一笑：“我也老了,反应迟钝了。认识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发觉莫白对我有意思。”r

他想了想,说：“其实我左了,高中内会儿就该看出来了,莫白看你丫内眼神儿都跟看别人不一样。”r

我叹了口气：“唉,现在说那些都没用了,已经晚了。我现在还想呢,要是咱喝酒内天我睡政博睡的内屋,莫白就不会犯错误了。”r

卢东看着地板不说话。r

我继续说：“她内天晚上她喝多了,以为政博是我呢。”r

卢东想了想,坐直了,指着病房里面：“那她现在是不是也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你啊？大森,你别怪我这人认死理儿,要我说,就这种事儿,即使是阴差阳错了,也一样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