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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别和我谈感情


又是夏末秋初,又是销售旺季,又忙得扑街,又是孤单落寞。

我怀疑自己仿佛中了命运的诅咒,时间的年轮一圈又一圈,而机会犹如手中的沙,无论我是摊开手掌还是紧握拳头,在我手中的沙子数量并无太大的区别。职场如是,情感亦如是。我重复着以前的日子,在办公室忙得天昏地暗,晚上和几个销售弟兄在球场上挥汗如雨,内心的苦闷始终无法排遣。伟哥高升后,再无太多的时间和我煮酒论美女,而已经完全驶入生活正轨的日子,出来喝顿酒就好像要让他出轨那样的罪过。

百无聊赖时我会偶尔去楼下附近的麻将馆消磨时间。深圳本地人,一出生就在邓爷爷亲手画的圈子里面,坐地收钱,钱多事少的生活,只能靠麻将度日。很多民房出租屋的房东都会在一楼开个小麻将馆,这里烟雾缭绕,涵盖各年龄阶层的男女,其中以大妈居多。在哗啦啦的弘扬国粹继承民族遗产的过程中,自然少不了民间八卦新闻,哪栋楼的某个住户偷男人了,哪栋楼谁家的狗一夜叫不停了,诸如此等的花边新闻让人眼花缭乱,构成了城中村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我总是静静的抽烟,抓到好牌时努力做大赢多点,抓到差牌时尽力把手中的烂牌打好,仅此而已。

去了几次之后,和老板娘玲姐也熟了起来。玲姐是我老乡,同个方言一下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在交谈了几次之后,居然才知道她是我一个远房表姐的同学,这一个拐弯抹角的关系让她也认下了我这个弟弟。我去她麻将馆的次数不多,有时去了也是在士多店买瓶啤酒站着看人家打,买了几回码就走人。每次玲姐总对我说,看你斯斯文文的,别和这些人学坏,你和他们不一样。我总是笑笑,我自己很清楚,只是在这嘈杂的环境里找到不被遗弃的印证而已。当年袁世凯年轻还不得志时,还不一样住在青楼里靠一个婊子养着,伺机而动,这个“伺”就需要一定的载体。

玲姐在我面前提了几次,隔壁栋的房东王大妈,她老公是这个小村子的村长,有个女儿年龄和我相当也是未婚,找机会出来认识一下。她说的王大妈我不认识,虽然我知道她们经常一起打麻将,但我对同桌打牌的人姓甚名谁并不感兴趣,大家打的是时间和钱,扯那么多干啥。我知道玲姐的用意,她有意与王大妈拉近关系,如果美事能成,那她不就和王大妈成了亲戚了。我每次都是说太忙再等等敷衍过去,王大妈家有钱有势,光在宝安区就有几家有名酒楼占了很大股份,双方实力悬殊让我想起了已经很遥远的陈雪,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弟,你今晚一定要过来吃饭。”一个周末,玲姐打电话过来,不容你说个不字,“见一见也好,对上眼就试试,不行也不损失。”

是在拗不过玲姐,那天晚上我还是过去酒楼,她早早的在饭桌上等着。不一会,王大妈带着她的千金也到了。四人吃饭,王大妈和玲姐滔滔不绝,我和她女儿静悄悄偶尔相视一笑。一顿饭下来,王大妈想挖祖坟查户口那样,把我的工作月薪家庭背景生活条件到生日一一问了,最后还让我和她女儿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散场后玲姐打电话过来,说形势一片大好,王大妈对我很满意,她女儿也说各方面都还不错,就是没有房子。王大妈就急了说我那么多房子,给你一套又不是给不起。

我呵呵笑,又是房子。玲姐在那头喋喋不休,说搞定了丈母娘,那她女儿还跑得了吗?小弟你要主动点约她出来,这事能成。

这时门铃响了,我边敷衍着玲姐,边去开门,一看,日子憔悴而失魂落魄的一副神情突兀的出现在我眼前。我挂了电话,还没开口,日子面如死灰如丧考妣的说:“哥,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