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渔？他要带走小渔，不让我们插手？“她喜欢你，”我举起小渔给我的荷包给他看，“你给她的珠子，她到刚才为止一直带在身上。我想，你也很喜欢她。”
鲛人嘴角的笑意更浓。
“她是我朋友。”刚才的水波又把我推远了，我向前游过去，想来样子有些狼狈。“虽然这次她因我涉险，但我真的希望她过得好。她说她要过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我不能答应。”
小白有些惊讶地望着我，抿着嘴没说话。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何不顺水推舟？”鲛人问道，语气中似乎透着不耐烦。
“不见得，此处对你最为有利罢了。”小白说得没错，出了这奇怪的地方，我们不会如此狼狈。
“不想找颖都了？凭你们找不到的。”鲛人懒洋洋地说，“你们不会以为我在做什么无聊的考验吧？”
如果守住了友情，就能得到鲛人的奖励——这种想法我不是没有过，但故事里的事不能当真的。“总会有办法的，大概。”我无奈。
眼前一花，鲛人已经出现在了面前，“你不怕？”
我摇头，“感觉不到恶意。”所以我觉得，他并没想攻击我。
鲛人抽走了我手里的荷包，笑了，“我带你们去。”
不知到颖都要游多久，我们决定先回船上休息，浮光知道我们一切安好，没有露面。那鲛人也变作人的模样上了船，一身白衣，样式与小白的很像，质地却特殊得很，一颗水珠都不沾。他谁也不理，只是看着小渔，微笑得像朵鲜艳的海葵，小渔羞红了脸，我却看得毛骨悚然。
擦了头发披了毯子，船上果然比水里舒服多了。
“小白，”我的声音很小，小渔一定听不到，但鲛人大概听得到吧。“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小渔啊？”
“是。”小白整理着衣服，他的头发贴在额头上，肤色格外的白，说不出的魅惑——妖孽啊，两个都是妖孽！
“为何你如此肯定？”我问。
“他没有必要假装吧？”小白轻描淡写地说着，他没有压低声音，所以小渔和鲛人都听到了，小渔缩得更小了，鲛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可是人妖殊途啊！”我也提高了声音，小渔的肩膀明显地抖了一下。
“殊途同归不是吗？”小白懒洋洋地说。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人妖殊途，没错，他们的身体、寿命、生存环境都不同，他们在一起很可能会遭到各自同类的排挤，他们会生出半妖的小孩……人的一生对于妖来说是短暂的，”小白望着水面，波光粼粼，他的声音平静，平静得仿佛说话的是别人。“就像他，可以用十年的时间来等小渔长大，十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小渔有几个十年呢？”
“小白，你……”你是不是曾经爱上过人类的女子，看着她花朵一样的绽放、凋谢，然后死去？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小白弯起的嘴角上有着明亮的反光，“只是见过。”
“他们说得很清楚了，你的答案呢？”鲛人轻柔如水草的声音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