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得很清楚了，你的答案呢？”鲛人轻柔如水草的声音响起来，他向小渔伸出了手，“跟我走，我绝不让你受委屈。”他骄傲的笑容里，似乎掺了一丝忐忑。
“我，我不知道……”小渔一脸的委曲，双手紧紧攥着衣服的下摆，小麦色的脸蛋儿也憋得通红。
“你的答案呢？”他依然在笑，阳光中他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僵硬。
“对不起……对不起……”眼泪顺着双颊流下来，一定带着比阳光还要温暖的温度吧？“我，我不能抛下爹爹……”
福叔手握渔叉护在小渔身前的样子浮现在我脑海里，“我就这一个姑娘，绝不能……绝不能……”
“这是你的答案？很好。”他慢慢地凑在小渔耳边，轻声说了什么，手中的荷包落在小渔脚边，“以后不要出海了，”他转身，向着大海跨了出去，“否则，我会忍不住把你抢走。”
他的身影就那样突然消失了，水面上甚至没有留下更多的波纹，但我心中却一阵波涛汹涌，我使劲攥着小白的衣角，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难以探知的海域里，我们紧紧跟在鲛人身后，仿佛水中的阻力都少了许多。他信守诺言带我们去找诅咒之城，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肯说。
“若你真心爱她，为何不化做人形与她一同生活？”我心中有种莫名的烦躁，明明是身为鲛人的他更容易适应人类的环境，为何一定要小渔做出让步？为何就不能是他？
“我不能……”那声音似乎有些落寞。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追问。
“乐乐！”小白摇了摇头，也许过分了吧，毕竟我们并没有可以分享什么的交情。
果然，他沉默了，然后，“你们用灵觉是找不到那些鬼魂的，因为诅咒之城被封印了，他们根本出不来。”
转移话题？“可我们的确是在这附近遇见了鬼魂才会怀疑颖都就在此地的。”小白很自然地接过了话头。
“那也是弱得连鱼都不会怕的鬼魂，亏你们能发现。”鲛人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来挑起了嘴角，“到了。”
暗蓝的海水中，隐约有一张巨大的网，网绳纤细如发丝，网结却有指头粗细，偶尔发出黑亮的反光，不知漫延向何处。那应该是某种特殊的结界，而结界里面便是我们要找的颖都。
“我只能送到这里了，别死！”鲛人说完一甩尾巴，头也不回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