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清说得斩钉截铁，丝毫没有让众人拒绝的余地。
李芳刚想张口申辩，眼角却瞧见赖家五位掌纹者嘴角挂起了意味难言的笑容。
这是一言不合便开打？
眼睛一扫在座其他众人。
却发现其余三个家族，皆有退却的心思。
排名在第三位的张家张载，更是轻轻摇了摇头。
罢了，不过是1块1级纯源晶，没必要为此而让自己陷入险地。
不过回去之后，必须要向家族反应此事。
赖家的张狂，已经到了必须联合抵制的地步了。
一众人等气氛压抑之际。
徐来带着高歌走到了人群当中。
能够以强横的姿态将其余四家压制住。
赖清只觉得意得志满。
在很久以前，赖清与徐来是属于同一届的掌纹者。
那时候，徐来是那一届公认的天才。
只是10年过去了。
因为资源的原因，赖清的修为晋升至兵阶九变。
徐来卡在兵阶七变上面迟迟未有晋升的迹像。
心宽狭窄的赖清，这些年每逮到机会，便要对徐来取笑一番。
轻屑地扫了一眼高进，赖清便讥笑起来：“莫非你穷疯了，忘记十日之后才是收获期呢？”
徐来在劝导高歌的时候，要忍耐。
不过他对上赖清，却是半步不退：“试练之森里面的兽源晶，我这辈子都不会捡取一颗。以前不会，今日不会，以后更不会。”
徐来的激动让高歌产生了疑惑：“愿界碑，徐来为何这般激动的。”
“没想到，会在这等偏远的地方，遇上这么一个有底线的汉子，小歌，以后能帮他便尽管帮他吧。”愿界碑竟然一反常态，冷冰的态度变得有点温暖。
“这试练之地，并不单纯是为了挑选出强大的掌纹者后选人。更是一种培养兽源晶的方法。”
“培养兽源晶？”高歌陷入了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愿界碑平静地解释起来：“这跟进化有关。”
“其他纹族，其起点超过九成皆在人族之上。不过潜力有限，往往晋升两三个大境界，便绝了晋阶的希望。”
“反观人族，虽是纹晶位面实力起点最低的种族，不过却是潜力最大的种族。理论上，只要有足够的资源，人族是可以成为最强的存在。”
“经过长年的实践下来，各种族发现了一件令它们振奋的事情。”
“除了人族之外，其他种族以及纹兽只需要啃食十具与自己境界相当的人族尸体，又或者啃食一具高一个阶位的尸体，便能够晋升一阶。因为这种特性，其他种族对人族的身体皆相当渴求，轻易不会浪费。因为那是实现进化的主要途径。也正因为人族的这种特性，才让各种族放弃了歼灭人族，进而将人族给圈养起来。”
“至今人族的活动范围皆在大陆与海洋的交界处。”
“不论大陆深处，还是海洋深处，皆是人族的禁地。”
“并不是其他纹族没有灭掉人族的能力，只是不想放过最后晋阶的机会而已。”
“人族的活动范围，更不是人族有多强大，只是其他纹族利益分配的结果而已。”
“四面皆是强敌，人族的处境相当堪忧。”
“为了生活机率高一些，心思阴狠的掌纹者，便做出了培育兽源晶的举动。”
“挑选一些同阶实力弱，又易进化的纹兽，去吞噬奴隶来获得进化，杀掉这些纹兽然后获得其兽源晶。”
“噬木鼠恰好就是这类纹兽。只需要三具奴隶尸体，便可以进化成兵阶一变，产生兽源晶。”
得知这个真相，高歌只觉得如坠冰窑，这一刻，才终于明白人族在这个位面是如何卑微的存在。
更明白众多掌纹者的无情，在他们的眼中，奴隶根本不是同类。
谈及此事，愿界碑的语气再度冰冷起来：“原本，在乌托的震胁下，人族在这个位面可以称得上是食物顶端的存在。处境不会过得如此悲惨。”
“只可惜，乌托的朋友们，只要自己获得足够的利益，并不在乎人族的其他人生活如何。”
“有血性的人类，都在反抗其他纹族当中牺牲了。”
“乌托的背叛者们，却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将这些反抗的人类全部给卖了。”
“现在剩下来的人族，要么失去了血性，为了活下来甘愿成为食物，要么就跟乌托的朋友们同流合污，以出卖其他族人来谋求自己的利益。”
高歌闻言，怒气上升，越是对乌托以及那群背叛者了解，就越觉得想替乌托报仇雪恨：“这些人全部该杀，总有一日，我会将这些背叛人族的碴子杀个一干二净。”
对高歌的决定，愿界碑丝毫没有欣喜的意思：“若真如此，恐怕你要杀掉九成以上的掌纹者。”
高歌杀气凛然：“愿界碑你不是为了让人类成为更强的掌纹者而被设计制造出来的吗？既然如此，由我们培养一批拥有相同理念的强大掌纹者则可。”
愿界碑长叹一声：“你真要这样做，那就跟继承乌托的遗志没有区别了。”
高歌却肯定地说道：“我想多多少少还是有所区别的。乌托胸怀广阔，能包容得下所有人类的缺点。而我，只能包容得下拥有相当理念之人。”
愿界碑闻言沉默下来，似乎在思索高歌话语的深意。
高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杀气引起了赖清的注意，轻蔑一笑：“原来只是圣母病发了，浪费这么多时间，将一个废物奴隶救出来。”
对赖清这些年来的冷嘲热讽，徐来早已经习惯，故此不以为意。
虽说对赖家有些顾忌，可强大的实力也带给徐来大量的信心，不需要做到卑躬屈膝：“我更正一点，小歌并不是奴隶，他也是这一届的新晋掌纹者。”
“胡说！”赖清有点气急败坏：“掌纹者历来每年只有10个名额，今年怎可能会多出一个来。你们这可是欺诈之罪。”
那怕徐来让自己百般忍耐，可掌纹者的身份事关生死，高歌就算冒着与赖家正面冲突的风险，也要将这身份给坐实：“我是否掌纹者，也不是你一言可以定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