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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会武宴


王旭穿好衣服出了门时,王家大门外只剩下两人了,就是林家兄妹。他们二人等王旭等得有点儿不耐烦了,准确地说,是这位林妹妹等得有点儿不耐烦了。见到王旭出门,林妹妹翻身上马,指着王旭门前系马桩上的一匹白马,道:“你的爪黄飞电养得不错嘛,听我哥哥说你的骑术也很好,要不就和我的乌云踏雪比试比试?”

“宝燕,不准胡闹!”没等林妹妹说完,林哥哥就愤怒地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向王旭赔礼道,“我这妹子说话有时不大中听,贤弟莫怪!”说完,他还瞪了妹妹一眼。反观这位林妹妹林宝燕,她则是一副没那事的模样,好像这一切与她无关。只是经这一闹,她先前的仙子形象大打折扣。

“不妨事,不妨事!”身为男子汉,王旭还能怎么样。他理了理衣服,走到那黄蹄子的白马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壮着胆子上了马。可能是上马的动作和往常不一样,这爪黄飞电感受到了异常,嘶鸣一声就要尥蹶子。好在王旭的父亲在门口站着,一看情形不对,马上闪身向前,抓住缰绳稳住了白马。不过即便是如此,王旭还是被从马背上掀了下来。

武状元不会骑马,这绝对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要换做一般人,可能会反应不过来。王旭多聪明啊,他没等被马摔下来就急中生智,双手抱住了头。这边还没摔到地上呢,他就哎呀一声大叫起来。待落地之后,顺势又假装头疼,在那里满地打滚儿。

说实在的,他这一系列反应委实不慢,旁边几位都没发现破绽,就连刚刚生气的爪黄飞电都看呆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爪黄飞电,它不晓得自己把主人怎么着了,于是羞愧地低下了头,打了个响鼻。紧随其后反应过来的是王旭的父亲,他丢下缰绳,隔着爪黄飞电一纵身跳了过来,抱起满地打滚儿的王旭,紧张地问:“旭儿,你怎么了,哪里又不舒服了?头又疼了吗,是不是我那一掌……”话说了一半,他忽然看到了下马走过来的林家兄妹,于是把剩下的那一半硬生生给咽下去了。

“叔叔,我来看看吧!”林宝燕见王旭的确很痛的样子,于是伸手把住了他的手腕。片刻之后,她眉头皱了起来。因为看表情王旭的确很疼,但看内息却什么状况都没有。对于这样的病情,她可是从未见过。

其实这也怪不得林宝燕,因为王旭是真疼,的确不是装的。从马背上摔下来,他腰板儿、胳膊肘等处的确摔得不轻。只是他一直捂着头喊疼,所以给人以直观的错觉是头疼。

看了看渐黑的天色,再看看抱头喊疼的儿子,王旭的父亲开始焦急起来了:“怎么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发病,宴会都快开始了,这可如何是好?”

“叔叔,要不让我试试?麻烦叔叔抱紧他,露出胸膛,我好下针。”林宝燕决定展示一下自己的绝学了,待王旭的父亲准备完毕之后,她飞速从袖筒里抽出七根针,闪电般插在了王旭胸口。七针一下,王旭立马昏了过去。林宝燕没有理会这些,她随后又取出七根短针,右手插针,左手转针,双手连环发力,一根一根插在了王旭的脑袋上。

说来繁杂,实际上只是片刻功夫而已。尽管只是插了十来根金针,林宝燕却是忙出了一身大汗。她简单地擦拭了一下额头和鼻尖的汗水,然后对王旭的父亲解释道:“我功力尚浅,使出的凝神针效力不足,再加上他内力强过我太多,金针恐怕很难压住穴位,即便是在时间上也要大打折扣。这套针法只能让他安静休息,至于能不能止住头疼,我没有把握!”

“多谢二位仗义援手……”王旭的父亲此刻可谓是感激涕零,“我马上准备马车,要是旭儿无碍,我们快马加鞭赶过去;要是仍然好不了,还麻烦贤侄帮旭儿吿个假!”

“那好,我们就先行一步!”林公子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只有起身告退。林宝燕见自己的哥哥走了,金针也不要了,站起身来飞身上马,也跟着哥哥扬鞭绝尘而去。

果然不出林宝燕所料,他们兄妹前脚刚走,她留在王旭身上的十来根金针就相继崩飞了。金针飞了,王旭自然也就醒来了。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醒来后没有再喊疼,这一点让大家都欣喜不已。

等王旭的马车赶到宴会地点的时候,门外只看到林宝燕一个人,其他人想必是都进去了。王旭下了马车,和林宝燕打了个招呼,顺便问了一句:“你怎么不进去啊?”

林宝燕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白了他一眼。的确,这场宴会请的是武进士,王旭应该明白的,只是一时没想明白而已。想明白了之后,他也是尴尬地一笑。临进门前,他看到了大门上方的兵部大扁,便意识到这地方不同寻常,于是吩咐赶车的下人道:“我先进去了,你找地方停好车,不然被巡逻的贴了罚单,有损我武状元门面。”也不管对方听没听懂,他说完后就自顾自走进了兵部大门。进门之后,早有门童问明来历,接入了宴会厅。

按理说这场宴会武状元是主角,其他人员都是陪衬。但今天这场合有所不同,因为现场气氛比较紧张,没有一丝把酒言欢的气势。最重要的是殿内乐师,一个个都跟木头桩子一样坐在那里,根本不奏乐。看到王旭入场,主办方程大人也只是礼让一下,让下人把他引到预留的座位上去,然后继续凝视着大家。看大家的眼神儿都瞄向了今科状元,他这才反应了过来,开口道:“介于今科状元王旭身体不适,来晚了,我就把刚才的话再重申一遍。本次会武宴,是当今圣上令我恭贺诸位而设的。席间,我要代圣上问诸位几个问题。第一个就是,诸位习武,所为何事!?”

他这些屁话王旭一概没放在眼里,他所经历的N场面试,哪一场都比这严肃,精密。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吃上,要知道穿越前他也没吃过这么好看的菜啊。看着自己面前小几上好几样美食,王他是馋得直流口水。不过介于大家都没有动筷子,他也不好伸手。看样子面试过不去,饭也吃不上,而诸位进士以及榜眼、探花都不回答,他们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等着自己表态。

为了早点开饭,王旭第一个站了起来,理直气壮、义正言辞地回答道:“自古以来,我们讲求的就是‘习得文武艺,售予帝王家’。别的不敢说,我王旭自幼习武,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国家安定繁荣,为了人民安居乐业!”这太小儿科了,一年级小朋友都能答得上来。自幼读书,无非都是这么一套回答,王旭对此一点都不陌生。

“好!”程大人带头鼓掌,其他诸位进士也纷纷跟着鼓掌。这场合,状元就是牺牲品,把方向带对了,其他人才好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