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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退朝


王旭闷闷不乐地出了宫门,迎来的自然是父亲的嘘寒问暖。他没有把郁闷的根源告诉父亲,而是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即将出征,这是对父母的依依不舍。当然,父亲对此鼓励了一番,二人就在鼓励声中翻身上马,打道回府。速度依然不是很快,但与来时不同的是,这次在他们身后还远远地跟着林氏兄妹。王氏父子在前面嘀嘀咕咕,林家兄妹在后面也是交头接耳,时不时还指指点点。尤其是林宝燕,她偶尔还能迸发出一阵笑声。

或许是被哥哥的精彩故事吸引了,林宝燕听得入迷之际,忽然纵马疾驰,赶上了前方缓行的王旭,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问道:“喂!我哥说你箭法很神,是真的吗?”

“假的啊!”或许是林宝燕语气不善,王旭对此很不感冒,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聆听”父亲的教诲!

或许是被儿子的无礼刺激到了,王亦白眉头一皱,批评道:“不得无礼!人家好歹也帮你疗过伤……”

“是,孩儿知错了!”王旭没待父亲把话说完,就抢先虚心地认了错。

或许是得到了后台撑腰,林宝燕原本耷拉下来的嘴角瞬间又扬了起来,眉飞色舞道:“我哥说你射向陈威的那一箭很神,可是我无缘得见。要不,你当我面再射一箭……让我过过瘾?”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陈威?”王亦白一愣,“是当今的骁骑将军陈威?”

“大概是吧……”王旭一直没注意对方的官职,只知道是员武将。再者说了,他也根本不知道骁骑将军到底是个多大的官。

“惨了,你闯祸了!”林宝燕从中听出了苗头,“我虽不知道陈威是谁,但我知道骁骑将军是干什么的。他应该是专门负责招兵练兵的,咱们明天要从他手下调兵……”

“是吗?”王旭全然没放在心上,他亮了亮身后背着的大弓,不屑道,“我有御赐宝雕弓、金鈚箭,他要敢刁难我,明天你就能见识到例无虚发的神射了!”

“都知道他是谁了你还敢射?”林宝燕撇了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不过,只是一瞬间,她的表情就完全变了,一脸好奇地盯着王旭背后的那张镶嵌着宝石的弓,羡慕道,“这弓是皇上给的?能让我看看不?”宝石的杀伤力还是很强的。

“没问题!”王旭二话没说就摘下了弓,信手一扔。这弓本身就有一定的重量,如今又被王旭不知使了多大力气丢了出来,加速度之下,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得住的。

林宝燕完全没料到这弓会很重,双手接住弓之后被这巨大的力量一带,险些就栽下马来。关键时刻,还是策马赶来的林威扬伸出了援手,接住了宝雕弓,这才使得她幸免落地。

待她红着脸在坐骑上坐好之时,林威扬已经隔空把弓又丢回去了,同时还奉上了一句话:“这弓是陛下御赐的宝物,还请贤弟收好。这要是摔坏了,咱都担待不起。”

话音刚落,只见宝雕弓从王旭头顶飞过,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伸出双手准备接弓的王旭一脸尴尬,把弓扔过去的林威扬更是尴尬中的尴尬。二人呆了片刻,然后不约而同地相互指责了起来。“你丫的不会接住啊!”“你丫的扔这么高干嘛!”“这玩意儿也开玩笑,摔坏了我不负责”……

面对二人相互指责,王亦白摇着头叹了口气,翻身下马捡起了宝雕弓,大略检查了一遍,然后背起宝弓,飞身上马,扬长而去。面对这一连串的动作,王旭也懒得争执了,他打马也要往前赶。但可惜驾龄不够,不能驾驭这宝马良驹。以至于他喊了半天的“驾”,爪黄飞电依然悠闲自得地散步。他的这一动作一下子把林宝燕逗乐了,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打马超过了王旭。近身之际,她还不忘扭头做了个鬼脸。

看着绝尘而去的林宝燕,王旭顿时像丧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蔫了下来。也不催马了,只是信马由缰。林威扬很快赶了上来,无奈地对王旭抱歉道:“我这个妹妹从小在外学医,没受到贵族氏的家教。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

“没事!很可爱嘛!”王旭有些言不由衷。

“你是头一个这么说的!”林威扬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我这边情况你也知道!我和我小妹自幼在外学艺,这辈子也没多少时间待在父亲身边。”林威扬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次出征,我希望我妹妹也能跟我一起回去!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是东北有什么不测,我们也算是见了父亲最后一面。但我是先锋,你知道的,我不想让她跟我一起犯险。我希望她能留在你身边,这样安全性大一些。同时,我也希望你能保护好他!”

“别搞的跟托孤一样!”王旭对这种语气莫名不爽,“一女孩子家,非把她扔军营干嘛?想她安全,大可以留在京城嘛!放在我身边,还不晓得谁保护谁呢!”

他这是真心话,凭他的本事,还真说不准谁保护谁。可同样的话,落到林威扬的耳朵里就另当别论了。或许他听出了别的意思,解释道:“放心,这不算家属。你就当是带了一个随从、一个亲兵,无伤大雅的。再者说了,我小妹主攻岐黄,你就当临时加个名军医也无妨啊!”

“不会掉脑袋吧!”王旭的印象里,好像军营不能有女眷。

“出了问题,我一力承担!”林威扬铁了心要让妹妹一道北上了,“你只需在沿途保护好她即可,到了燕州之后,家父自会安顿,到时候就不劳贤弟了!”

“一言为定!”王旭不难说话,这种问题自是一拍即合。

“倘若东北不可守……”林威扬的打算降到了最低,“届时,还要麻烦贤弟……”

“没那种可能!”王旭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我大学时期专门研究历史、军事的,打这种仗要是输了,咱丢不起这人……”

“大学?”林威扬疑惑了,“这是什么学府?”

“呃……”王旭一拍脑袋,“我有说过大学吗?你一定听错了。我是说我从小到大一直学……研究这个的……”

他自言自语地圆了一番,林威扬则再不言语,莫名其妙地跟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