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知道他就好,我想说的是,在学校里还有人传我和林大伟是同性恋呢,我就靠了,真正搞一起的没人说,我两清清白白的竟然这么离谱的传言都能有,你说好不好笑?”陈冬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所以呀,流言蜚语谁信谁傻,我就赞成二姐你的观点,别人爱说啥说啥,咱过好自己就行。”
“咦,你还别说,林大伟那孩子秀气文弱的小模样,要是打扮打扮穿上女装,说他是女孩子也有人会信的,虽然没啥胸但是屁股很翘呀,扮演个平胸小妹完全没问题!”梁红咂咂嘴:“嘿嘿,男人和男人,嗯,那情形......啧啧,能有意思吗?不过好像也不是没见过呀,我上学那会就听说过有好几个男生干过这种事。”
“喂,二姐你搞错重点了好不好。”
“哦,重点......嗯,重点,对了,你和他一起睡是啥感觉啊?”梁红调笑道。
“能有啥感觉,他皮肤很好就是了,还真有点像是女生一样......不对!我们虽然一起睡过但不是那种睡!我们可从没干过那种事,我可不是同性恋!”
“哈哈,就算是没干过那也一定摸过,不然你咋知道他的皮肤和女孩子一样好!”梁红挠了挠他的手,笑道:“我听过一个笑话,说男人强上女人是犯罪,但是强上男人就是道德问题,被人上了算他倒霉,呵呵,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就算是也要当上人的那个不要当被人上的那个,是不是呢老弟?”
“二姐!”
“好好好,二姐相信你和他没有一腿行不行?哈哈哈,你两个要是凑成一对陈叔刘婶不得疯啊。”梁红低低笑出了声:“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不开玩笑了。老弟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在向着我开解我呢,可是没必要啊小冬子,你二姐我心里明白着呢,是真明白。”说着话还紧了紧手,把陈冬的手掌压了压。
沉默了一会,陈冬手指动了动,感受着触及的柔软和娇嫩,低声问道:“二姐,那个,你第一次看的那个男生,就是我姐夫吗?”
“当然——不是啦,他是咱们场部的。”梁红慢慢说着话:“那时候孙长青还在五队呢,我到哪认识他。”
她轻轻抬起了左腿,继续做了一个腿部高抬腿伸展锻炼动作,随着腿部的抬起动作,她的覆盖在陈冬左手背上的左手先是推着陈冬的手掌向前滑了滑,在稍稍独自后退握住他的左手手腕部位,微微用力下按,似是借力一样。然后放下了腿完成左腿的全套动作。之后就是右腿。只是右腿放下时依然是向外侧偏移了些,把身边的小老弟当成了落点处的垫子,同时带来了接触的舒适触感。
两腿轮流抬起来——绷紧后轻轻前后左右的摆动摇晃数下——再放下。有节奏的重复着这种独特的可以同时锻炼腹肌和腿肌伸展动作,呼吸也因此稍显加重一些,
“哦,场部的我应该认识吧。”陈冬伸展活动着手指,搓动捏合再松开,和转笔动作基本一样。这是他心情放松状态下习惯性的小动作,例如惬意的听音乐时,做作业开一道难题时,或者和人聊的兴致盎然——就像现在很愉快很开心。有时候人的习惯性小动作是不需要大脑特意控制的,下意识的就做出来了。
运动中的梁红轻轻喘息着,心满意足,快乐的微笑着,即使知道陈冬看不到,还是带着笑说道:“就是朱老三,你应该认识的。他爸老朱头也是修理工,和你梁伯一个车间的那个老朱头。都是修备厂的老人。”
“我知道,朱军是吧,原来是他啊。”
“对,就是他。那次我挨了揍,他倒是屁事没有,他家里都没管他。哼!当初他把责任都推我身上了,要不我也不会被你梁伯揍那么狠。后来我才知道,他说假话告诉他家里人说是我主动找的他,他爸他妈还跑来家里说我坏话,把你梁伯气坏了才动手收拾的我。这就是个个没担当的小人,从那以后我就没在理过他了。”梁红换了个锻炼姿态,双腿并拢蜷起双脚踩住床面固定不动,后脑和肩颈部也抵住枕头不懂,然后抬臀挺胸收腹身体大部离开床面,然后再放下放松,重复这动作,完全靠腰腹和颈部发力。
陈冬想了想:“这家伙确实太不地道。我记得在二姐你那次那个事的第二年吧,也就是我刚上小学一年级那年,有个事情也和他有关,好像搬走的马燕她家那件事,是吧?”
“是,当年那件事可是挺多人传过。你那时候小小年纪,想不到竟然还记得呢。”梁红动作轻松的反复起落,显示了良好的身体柔韧性。
陈冬感受她起起落落的震动,说道:“马燕做了我半年同桌呢,她的事情我当然有印象。再说那个事当时学校里也有传的,不少人都听说过。我当然也不例外。”
梁红一边做着动作,嘴上还不耽误回话:“那小丫头和她姐姐可惜了。这个朱老三真不是个东西。虽然他算是未成年被教唆,也沾着受害者的名义,算是摘出来了,可实际咋回事谁不知道啊。老朱头也算是为他家这个败家子舍出老脸了,不然够他喝一壶的,不过他那顿揍最后还是没跑掉,老朱头用皮带抽的,吊起来抽,比我那次挨得很多了。嘿,真解气!”
当年老二十八连曾经发生过一起外单位男青年来亲戚家串门时引诱和猥亵邻居家未成年人的案件,除了那个后来被判进去的男青年,当事人就有马家姐妹还有朱老三。那时朱老三已经十三岁了,马家姐妹才九岁和七岁。
和案件处理时的官方说法不同的是,大家私底下都说,这个男青年是碰到朱老三和马玲马燕姐妹玩“游戏”,才一时起了歪念头,用了心思手段“参与”到所谓的“游戏”里。在这个家伙参与之前,这朱老三已经和马玲马燕“游戏”很多次了,所以他本身就不是个好秧子。
这件事虽然就只有那个男青年被法律惩罚了,朱老三只是被当做“受到教唆”的受害者,落了个回家严格管教的处理结果,在法律上没有定义他的行为。但是知情的大伙都不喜欢这个孩子,连累他家里其他人也抬不起头,至于马家,最后还是远远调动离开临河到别的农场去了,基本和这边人都断了联系。
这件事涉及“颜色”,在那个全民禁欲的年代,以当时的社会环境还是不好公开谈论这种事的。领导下了令禁止“传播谣言”。人们群众最后只是悄悄多了些八卦,
但是在三年后红旗分场二队又发生了一件案子,这次是一个13岁少女被母亲发现怀孕后引发的案件,后果很惨烈,在当时轰动一时。这一次领导们靠行政命令是压不住群众的议论和传播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这事情不知怎的把朱老三也牵连了进去,和另一个同龄男生,也是他的“铁哥们”,成为四个肇事者之中唯二的两个未成年人。他是其中最小的一个(按生日算,比他那个同龄的哥们还小三个多月)。
这件事说起来实在太过离奇,各种说法版本不一,总之流传很广,连当年只有十岁的陈冬都在别人的议论中听到了只言片语,也知道个大概。
据说当年女孩的母亲发现女儿怀孕就急眼了,本来准备报警却被家人拦了下来。家人坦白后她这才发现,原来她自己才是最后知情的人。
自责伤心愤怒绝望之下,这位母亲没有大吵大闹,似乎是认命了一样不再继续追究。然而就在两天后的傍晚,她说是要给家里改善一下生活,杀了家里的两只鸡,炖了一锅麻辣红烧鸡块,又买了酒,在菜里酒里下了剧毒老鼠药。
她在吃饭前把女儿打了几巴掌,关了起来说是饿她一顿出气。女孩的父亲趁妻子不注意偷偷给女孩送了一小碗进房间里。
当女孩的母亲看着家里大小三个男人狼吞虎咽的吃完她准备的“好菜”痛苦倒下之后,又用事先准备好的几瓶农药给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丈夫和两个儿子每人一瓶强灌了下去。然后自己喝掉剩下的一瓶,接着就一根麻绳将自己吊上了门框。
一顿饭后一家五口死了四个,包括女孩的父母和两个哥哥。这位母亲用最激烈的方式向女儿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当时被母亲被关在后屋不许出门的女孩因为吃完鸡肉后实在腹痛难忍,大着胆子出了后屋找家人帮忙,刚出后屋门就软倒在厨房过道里,哭着喊妈妈救命。据说当时隔壁邻居听到动静不对破门闯进她家时,那位母亲已经死透了。其他三人都还有口气,只是中毒已深,还没送到分场就断气了。也就是这个女孩命大。
那个怀孕的女孩大概是吃得少。所以虽然上吐下泻的,但她没死,被邻居发现后送到分场卫生所抢救了过来,当然她也流产了。这才被医生发现异常,这情况当然会上报。于是突发的一家自杀案变了性质。
随后的调查让女孩说出了实情。于是作为唯一幸存的外来肇事者,朱老三这次被逮住了。
大家都说,这朱老三挺幸运,那位决绝的母亲应该是不知道有他的份,不然估计也不会放过他。
这个女孩由此成了孤儿,由单位出资抚养,离开了红旗分场。经过保密安排,被送到总场部隔壁的林场某个无法生育的家庭寄养。
陈冬今年春天偶尔听到父母闲谈时,提到了这个已经改名改姓的女孩的后续。说是她已经成年了,去年就参加了工作,只是不太安分,也不上岗辞了职现在社会上晃荡,也不知道以后会咋样。
听老爹说,六年过去了,女孩已经大变了个样子,和小时候那个模样很不一样,现在就是站在跟前也很难让人认出她,况且当年她的后续行踪去向是保密的,所以知情人很少。按理说女孩应该不会受到周围环境的负面影响。所以她现在的不求上进很可能还是因为早年的经历导致的。为此父母两个人还叹息不已。
当时陈冬是在隔壁屋听到,也不是太在意,出于好奇只是记住了这个女孩后改的的新姓:李。按照正常历史,陈冬要到很久后才知道她的全名——李霞。
朱老三以前因为年龄小加上家里护着几次逃脱惩罚,让他始终没有吸取教训,结果终于载了。直到在少管所呆了两年回来,才彻底改了过来,变成一个老实人,可惜这时候名声已经臭了,在农场里是没有姑娘愿意和他处对象,最后还是去偏远的乡下农村说了亲结的婚。
说起来他还真算是幸运的,两年后的八三年,也就是他从少管所回来那年,在这一年发生的另一起案件中,和他当年同样性质犯案的另一个小子就没他这么幸运了,那哥们刚好满十八,虽然一样算是从犯,但是赶上了八三严打,从重从快的以“流氓罪”就给毙了。刚出来的他赶上这档子事情,大概也是吓坏了?少管所的经历加上严打风暴的震慑,终于让一个跳脱张扬的好色坏小子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老实本分畏畏缩缩的,不再像以前一样乱跑“瞎玩”。
“他今年好像也结婚了吧?”陈冬随口问道。
“是今年春节前办的,听我妈说的,家里还去随礼了。”梁红一边重复着腰腹锻炼动作,带着喘息说道:“我看他早晚守不住他媳妇,就他那个身板,瘦得像个猴子一样,风大点都能把他吹跑了,估计也满足不了他女人,早晚要戴绿帽子!他那女人临河乡来的是吧?就他那样,咱农场林场的谁会跟他呀,也就农村不知根底的能相中他。前几天我碰见过那女人一次,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喜欢清淡的安分主,那就是一块少犁一遍都会长草的菜地,早晚累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