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斑驳的树荫下,清风徐徐的吹拂和在酒水和食物的香气环绕中,年轻的男生女生围坐着,享受着青春带来的美好时光。
刘萍吃吃笑着拍拍牛鑫的肩膀,转脸对林大伟说道:“你这胖兄弟说得精确,屁都不懂还咋洞房,洞房么,就是要——懂屁啊。”拉长声音说完,看牛鑫林大伟两个男生一脸懵,她和徐艳萍对视一眼,肆意的咯咯笑了起来。然后就被满脸通红的李霞一小块桃酥砸到脑门上,啊呀一声住了嘴,徐艳芳也赶紧捂嘴......表情很滑稽。
于是连同牛鑫林大伟朱玲玲在内,都被逗笑了。三个女生也都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于是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此时的李霞和其他女生一样,脸色泛红,眼神有点迷离,那是喝酒喝的,把葡萄酒当成甜水当甜水喝的朱玲玲也不例外。
酒精不愧是能拉近男女距离的润滑剂。这个时候李霞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为了拼酒方便,特意坐在了陈冬身边,她在左手边,朱玲玲在右手边。
目前这帮人目前已经进入到捉对厮杀阶段。
牛鑫对刘萍,林大伟对徐艳芳,李霞当然找上陈冬。
如果聚餐刚开始大家还多少有点矜持,到了现在就已经完全放开了,你一口我一杯,放开了喝,高高兴兴地笑,欢欢乐乐的闹。
阳光很温暖,照在身上很暖和,加上酒精的作用,三个都有穿外套的大女孩都感觉到了热。于是几人都脱了外套。
至于朱玲玲,她穿的是衬衣,不能脱,只是解开上面两个扣子,漏出贴身小汗衫的上部边缘。那对小苹果也不虞走光。
李霞牛仔外套下是完全不透光的黑色印花蝙蝠衫,很宽松。那里面应该是穿的有目前来说还很新潮的“保护罩”,因为陈东在她漏出的肩部看到了两条带子。所以尽管某处高度可观,但细节不可见,保护能力一流。
到是刘萍和徐艳芳,尽管外套不同——刘萍是混纺料黑白格子大翻领外套上衣,徐艳萍是收紧袖口和下摆的粉红色夹克衫,裤子倒都是颜色和裤型一样的化纤面料浅灰色喇叭裤,应该是同买的一款,只是两人高矮不同体型不同所以尺寸标号不同——但里面都穿着纯棉短袖,都还是白色这种透光率比较高的颜色,在光影作用下依稀可见里面的贴身小衫——在罩罩广泛使用前,这种通常手工制作的紧身内衣比较常见,作用类似肚兜。所以,在阳光下,山峰之巅上面的两个颜色不同之处的形状就可以看的比较清楚。
陈冬不意外刘萍对此浑不在意不当回事的态度,在取笑身边男生“嫩”的像生瓜蛋子的时侯,她连自己现在有对象并且曾经谈过好几个的事情都不忌讳说出来当成例证,挤兑打击他们。或许是因为她觉得陈冬的言谈举止太过老练,应该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比以前见识过的那些社会大哥大叔们一点也不差,和他的两个兄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所以她就没必要“装”了。
大家都是同一类“玩社会”的潇洒人,改懂的都懂,本色一点也无所谓。况且这陈冬看起来大方敞亮,会说话会哄人,长得的也顺眼,在一起玩玩既能开心还有好吃好喝的便宜可占,何乐而不为?
放松之余,也有了逗弄另外两个纯情小男生的兴致。
让陈冬略略惊讶的是,也许是喝高兴了,徐艳萍也同样似乎放开了全不在意,似乎酒精让她放下了某些枷锁,此时她的举止和刘萍相比也差不哪去,不经意间已经撤除了对自己某领域的防御姿态。而且她张罗喝酒的热情一点不比刘萍低。她是第一个以身作则挨个给每个人敬酒的,首先挑起了战斗。这也是一位喜欢我行我素的女孩。尤其是顶着一张娃娃脸表情稚嫩语气真诚,却像酒精考验的战士一样拼酒的话张嘴就来,一套一套的,颇有反差萌感,让男生们难以招架。
漫步走开的时候,陈冬看见徐艳芳投过来的目光,和已经眼神迷离的李霞和刘萍不同,虽然脸庞一样如染红霞,但她的目光很清亮。两人对视,徐艳芳颇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笑意盈盈。同时嘴唇微微开合,无声的甩过来一个只可意会的动作。
陈冬心中恍然,原来她才是酒量最好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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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感觉自己似乎进入到了一个奇妙的状态,周围的时间似乎变慢了。
现在的他已经来到了早就瞄好的地方,那个人工湖旁边,那几个之前吹流氓哨起哄的混小子身后。
眼前的人仿佛都在表演慢动作,在他眼中,他看到他打算要收拾的那几个小子和身边的所有一切都慢了下来,他能看见其中一个面向他的家伙的满脸笑容,看见这家伙嘴巴慢慢的张开,慢慢的露出一排白牙,有星星点点的口水慢慢溅了出来,在阳光下慢慢划出晶莹的弧线,慢慢的落向地面。这个站在湖边水泥堤岸上的家伙之前跺脚溅起的几个微小泥土颗粒飞起,其中有的在空中缓缓飞落,也有几颗已经落入旁边的人工湖湖水中,激起了一点点的细小漩涡在缓缓的扩散。
不远处十多米开外,梁老师应该是看到他了,这位在他成年之前伴他成长照顾他爱护他满足他教育他,和他关系极为亲密的大姐姐,正一点点一点点的把脸庞缓缓转向他的方向,眼睛慢慢的睁大,睫毛在阳光下看得很清晰,正在慢慢的随着上下眼皮的分开缓缓颤动。
似乎有一股来自未知之处的力量注入了这片空间,凝滞了时间,着这片空间里,只有他能行动自如,其他的人对此毫无察觉,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正常感受”中。
手上轻推,陈冬有种莫名的直觉,他不应该使太大力,不然后果不会太好——对受力的人。
第一个人像是表演特效一样,保持着先前开心大笑的表情,慢慢倒飞向湖中,接着就是其他三个。在走向这边的路上陈冬观察了一下,吹流氓哨和喊出“小妞给大爷笑一个”并跟着起哄的一伙人,一共四个。十八九岁二十出头,长头发喇叭裤,还有手提式收录机,聚在一起手舞足蹈练舞,嗯,时髦青年没跑。
随着第一个人最终落水,水花溅起,那股干涉这片空间的力量突然消失,时间流速突然恢复正常,然后就是“扑通扑通”“哗啦”“唉呀妈呀”一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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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渠城。
当第二次突发全市大停电(实际是全区域电磁能量真空)再度来临时,各有关部门的重视程度更高了。这次时间很短,只有三十秒。但是现象和上一次完全相同,开始和结束都全无征兆,突如其来。事后调查也无从下手,给调查一人带了了极大困扰。
在渠城分局,梁薇的办公室内,她站在窗前凝神思考。技侦室分析认为,现在这两次发生的“事件”现象,很像是受到某种电磁武器打击的结果。可是这种判断没有实际证据。局里启动应急程序,得到了军方的配合,已经通过调取卫星和其他技术手段,初步确认本地区没有遭受外来电磁武器的袭击。期间没有任何飞行物接近本地区空域。
难道是地面市区里预先布置好之后再启动的?如果是这样那工作量就大多了,需要地方政府和警察局的配合。局里需要发出协查通报。
正想着,桌上的电话响了。她转身还没等迈步,突然脑子一阵眩晕感猛然袭来,似乎就像低血压的人蹲久了猛然站起一样,身子摇晃站立不稳,急忙后退一步靠到墙上,以免摔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平时她的身体很好。
恍惚之间,她依稀看到了几个模糊的画面,这些模糊不清的图像仿佛凭空出现在自己眼前,就像是自己面前有一个信号很差像素很低的电视机短暂的播放了几个并不连贯的图像,然后这些图像被强行塞进了她的脑海里。等她缓过神来,眼前这些画面已经消失了,只剩下脑海中可供回忆的记忆。其中最深刻的,就是一个男人模糊的侧脸。
缓了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完全消退之后,她站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凉凉的,她发觉自己竟然出了一身汗。
刚才是幻觉吗?她默默思考,应该抽个时间去做一下详细的体检。
视角转向渠城十五中,校内教师宿舍楼,203室门口。
一身校服靠墙站立的李霞,也从突发的片刻眩晕中恢复过来。
“幻觉?”她低声自语。
刚才的眩晕恍惚中她仿佛看见了一些画面,依稀可辨的几个人的身影,有男有女,很年轻的样子,似乎正在聚会,都很高兴的模样,仿佛能听见他们正在欢声笑语,可惜画面和声音都很不清晰,就像是自己离那个地方的距离忽远忽近一样,视角很不确定。那些男男女女的面容都是模糊的,画面有如拍摄手法很差劲的录影带一样,虚焦,粗糙,不稳,时间也很短,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就如同是在梦境里看到的景象一样,没有太多真实感。
她觉得应该是幻觉,这几天她情绪大起大落身心俱疲,或许是精神过于紧张了,才会出现这些完全莫名其妙的幻觉。
不过,似乎这些景象已经被动的记入她的大脑里,只要她愿意回想,就能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只是,现在她不愿意去想,她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即将等来的那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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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城十五中,初三一班。
刚刚下课的陈莉本打算起身活动活动,但是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让她定在座椅上。
她轻轻低下头,只觉眼前一阵光影模糊,恍惚之间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雾霾,一时之间看不清周围的情形。
她甩甩头,重新抬头,努力睁大眼睛,还抬手揉了揉,眼睛并没有任何不适感,可眼前依然看不清晰。
她有点惊慌的把自己的双手放到眼前,看看自己的手,那双秀气的手掌清清楚楚的出现在眼前,没有任何异样,她松了口气,看起来不像是自己视力出了问题。她转头四顾,周围依然模糊不清,就如同有人忽然在自己眼前的天地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白雾,隔绝了自己的目光,将自己和周围的世界隔绝开了。
她伸出手,伸直,小心地探入到那乳白色的雾状空气中,没有任何感觉,手感就像是普通的空气一样,四周静悄悄的,自己仿佛已经不再刚才的教室,同学们都不见了,就连自己的同桌也不见了,能感觉到自己依然坐着,可是课桌和座椅消失不见,不,不应该是消失,而是被那奇怪的白雾掩盖住了,因为自己伸手摸上去还能感觉到它们的形状,就在原来的位置上。
她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惊慌诧异,默念着“冷静,惊慌不解决问题,要冷静。”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向周围稍稍探索一下,至少是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先摸索着试试,或者,应该先试着打个电话给老爸?她刚想到这里,就忽然听到了某种微弱的声音,本能的,她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仔细侧耳倾听,努力分辨。
声音很弱,似乎从很远的距离传来,似乎是有人在放送着旋律很陌生的歌曲,还有人在远处喊着什么,听不真切。但是她可以确定,这些人的声音很陌生,不是那些熟悉的同学们的声音。她忽然发现,眼前原本浓浓的白雾似乎在逐渐变淡,视野正渐渐延伸。她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眨不眨的,生拍自己错过什么。
渐渐地,外界的影像传入了她的瞳孔,那层白雾已经淡如轻纱,在白雾之外,是一个有着蓝天白云的广阔天地。
只是因为这白纱一样的雾气影响,她的视野很有限,就像是隔着一扇面积有限的窗户看向窗外的世界,而这窗户还被拉上一层白纱窗帘,以致于窗外景色看不清晰。
但这不是重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