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博科夫深谙语言在爱情上的创造性作用,爱情常常被他当作文本及其创作过程的隐喻和模拟;他笔下的情人都是反讽的情人。在《玛丽》中,主人公在回忆中经验的“美妙的16岁,林中的爱情”是俄罗斯抒情诗的回音。在《洛丽塔》的主人公亨伯特·亨伯特的回忆中,其初恋情人阿娜贝尔的形象闪耀着艾伦·坡的诗《阿娜贝尔·丽》的光芒,此后又融进了贝雅特里奇、劳琳、雷哈布的影子……阿娜贝尔·丽在经过一些列“升级”后,在他的头脑中形成了“小仙女”的观念,照亮了夏洛特·黑兹的女儿多洛雷斯,从而创造了一个“混和了温柔如梦的孩子气与一种怪异的粗野”的新人儿洛丽塔。
恋人生成于爱者的感受,是创作中的油画,而非模特儿;爱情如艺术,(用罗兰·巴特的话说)不处于模拟者与模特儿的关系中,而是处在重演者与模拟者的关系之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