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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十五月圆r

今天又是农历八月十五了,民间好多的人都在筹备着过节,那么江湖中的人又会是怎样的呢?r

……r

秋晨踏着沉沉的步子走向了卢千恨那儿,离开那里虽然没多久,但那条路看上去是那么的生疏,一切都是那么的死气沉沉的。r

“千恨兄你还好吗?似菲,你可好呀?”r

对于秋晨来讲,对卢家一切的仇怨似乎都已经成了牵挂。现在秋晨所想的,就是用这柄雪亮的断情剑亲手杀了萧悟左,夺回雪花剑,为卢千恨解毒。r

秋晨依然记得齐英凤说过,卢千恨的命只能撑到八月十五,秋晨知道,在今天要与萧悟左有一个彻底的了结,但他想在这之前,去看一看自己此生最重要的两个人。r

自上次毒发,卢千恨已经昏睡了两天了,倘若今晚他要是醒不过来的话,也许将会永远地沉睡下去。韩似菲已经哭了好久,此刻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哭下去了。一脸的泪痕似乎能表现她内心所有的情感,孤独,无助,恐惧,思念……r

她静静地蹲坐在门外,仿佛有着那么一种等待,是等待着齐英凤,还是等待着秋晨,是等待着归人,还是等待着过客,是等待着自己的幸福,还是等待着剑痕下的那份凄凉?r

也许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那冷冷的面孔,即使面对着爱人与朋友,他也不会有表情上的变化。r

隐隐约约,韩似菲看到了秋晨的身影,她知道是秋晨来了,此刻,韩似菲只觉得心跳得剧烈。但那种剧烈不光是因为秋晨来了,心中有些激动,反倒是或多或少有些恐慌。r

她站了起来,带着一份期待,更带有那么一种祈祷。r

逐渐地,秋晨与韩似菲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直到近得两人都能很清楚地看到了彼此。秋晨停了下来,似乎觉得此刻面对韩似菲有些尴尬,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r

那一张生冷的面孔叫韩似菲有些害怕,她害怕秋晨是复仇来的,她害怕正躺在床上的哥哥会被秋晨一剑杀死,她也怕秋晨会狠心地抛弃自己。r

或许人怕的东西多了,反倒什么都不怕了。韩似菲此刻大声喝道:“你来做什么,难道是来报仇的?倘若真是如此,那你就一剑杀死我好了。”r

看着韩似菲那激动的情绪,秋晨刚想解释,韩似菲就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好像早就准备好的一样,对准了自己大声地道:“总之,我今天是不会让你杀哥哥的,倘若你闯进屋内,我就立刻死在这里。”r

韩似菲说得很不情愿,但是说得上那么的强硬。韩似菲从未用如此恨的眼神瞅过谁,没想到她此刻正在用那种眼神看着秋晨。r

看得秋晨好无奈,也看得秋晨好自责。r

秋晨慌张地说道:“不要,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我想进去看看我的兄弟。”r

韩似菲听后猛然愣到了那里,匕首不知不觉地滑落到了地上。一时,她再也无法露出刚才那种强硬的态度了,瞬间眼泪充满了整个的眼眶。r

“凌大哥,什么?”r

秋晨什么也没有说,就叫此时无声胜有声吧!r

秋晨连忙上前去,一把就抱住了韩似菲,抱得很紧,似乎表示这辈子都要与韩似菲在一起。r

韩似菲一时又寻觅到了秋晨怀中的那份温暖。韩似菲再也忍受不住这温暖的氛围,她一下子哭了出来。秋晨拍了拍韩似菲,他知道韩似菲的内心所想,这样的哭泣,不光是因和所爱的人又走到了一起对上苍的感激,也是对奄奄一息的哥哥莫大的担心。r

“千恨兄呢?”r

“他,他在屋里,只不过……”r

韩似菲不忍再继续说下去,秋晨匆匆地推开了门,一眼就看见卢千恨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消瘦的身子,惨白的面容,好似一位已经过世的人躺在灵柩中。r

秋晨脚步很轻地走上前去,他知道卢千恨并没有死,只是在昏睡,他只不过是不想惊醒他而已。秋晨静静地站在卢千恨身前,轻轻地为他抻了抻被子,又看到卢千恨有些发紫的嘴唇。秋晨低下了头,似乎在沉思,又好像不愿意面对这一切。r

秋晨并没有冲动,因为他知道身旁的韩似菲要比自己担心卢千恨。r

“哥哥已经昏睡了两天,倘若过了今夜,他……”r

秋晨一把搂住了韩似菲,在告诉她一定要坚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在告诉着韩似菲还有自己在关心着她,深爱着她。r

“不会的,我向你保证,千恨兄一定不会有事的。”r

韩似菲相信秋晨所说的话,哪怕她知道这是秋晨对自己的安慰,但她依然坚信着秋晨对自己所说的。逐渐的,韩似菲平息了抽泣声,看了看秋晨,又看了看卢千恨。r

“雪儿,雪儿,秋晨兄弟,秋晨兄弟……”r

卢千恨并没有醒过来,但他此刻在床上晃动着,呼唤着夏横雪的名字,也呼唤着秋晨。当一个人神志不清的时候,从嘴中所叫出来的名字,定是心中最牵挂的人。他牵挂着夏横雪的安危,更注重着同秋晨这一份兄弟情义。r

秋晨俯下身来,擦了擦他额上的汗珠,心中暗自向他承诺些什么,又向他保证些什么。r

韩似菲看到卢千恨这个样子更加的担心,她好害怕会失去这刚刚相认不久的哥哥。r

……r

自从上次齐英凤同秋晨辞别之后,她并没有回卢千恨那里,因为她在半路碰到了好仙绝。好仙绝从齐英凤口中得知卢千恨中了黑风帮的毒,而且此毒性至柔至暖,很巧,好仙绝对此毒也有些研究,于是就把齐英凤带到他那去,准备研制解那种毒的解药。r

现在已经过了很多天了,经过好仙绝的潜心研制,好仙绝终于想出了解此毒的丹药中所需的药材,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正好在今日的傍晚就可以炼成。r

“卢侄儿有救了。”r

好仙绝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要这丹药再配一份黄芪,我想你侄儿的毒一定会完全解除的。”r

齐英凤一听,连忙就出去找那黄芪了。r

“什么味道?”r

萧悟左在此山林间走着,突然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不禁疑惑起来,沿着那气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猛然他看到了一个大丹炉正在冒着烟,心道:“奇怪,谁会在这儿炼什么丹呢?”r

一阵风吹了过来,挂响了在门外悬挂着的风铃,一位慈祥的老人从屋内走了出来。r

萧悟左一看骤然一惊,因为他刚好看到好仙绝,心中暗自阴狠道:“真是巧,我正要找你哪,也不知道你现在算没算得出你今日会有血光之灾。”r

此刻,萧悟左并没有急着露面,因为他想知道那丹炉之中到底在炼着什么,好仙绝又再搞什么鬼。r

好仙绝看着那丹炉长叹一口气,笑着自语道:“真没想到我干了一辈子的错事儿,终于可以在有生之年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了,可以帮你卢霄的后人炼药,驱走他体内的毒素。”r

这句话好仙绝虽然说得声音很小,但萧悟左听得却很清晰。萧悟左与卢家势不两立,一直想置卢千恨于死地,听了好仙绝的话,一时间萧悟左对好仙绝恨之入骨,他猛地出现在了好仙绝的身前。r

好仙绝看到萧悟左的出现,顿时惊恐万分,说道:“怎么是你?”r

“哈哈。”萧悟左不怀好意地大笑两声,说道:“老朋友,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你算没算出今天你会发生什么事情?”r

虽然好仙绝此刻很害怕萧悟左,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显得那么从容,轻笑了两声,说道:“你是知道的,我从来就不会给自己占卜的。不过我倒想问问,今日阁下来访到底想干什么?”r

萧悟左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了好多,他用那尖锐的眼神瞅着好仙绝,道:“我想问你,为什么告诉慕容秋晨我的真实身份,让他向我来寻仇?现在又为何帮助卢千恨炼药,你难道不知道与我作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吗?”r

虽然并不是好仙绝告诉秋晨萧悟左的真实身份,但他并没有否认,因为好仙绝此刻非常痛恨萧悟左,他甚至看到萧悟左此刻这不可一世的样子,更加的厌恶自己。现在,好仙绝已经不在乎什么生死了,他只渴求萧悟左能够意识到,自己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该收手了。r

“当年你害死了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你连他们的后人都不肯放过呢?”r

“放过?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我不仅要让慕容家与卢家的后人死,我还要让他们相互地残杀,叫他们死得很惨。”r

“当年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可以除暴安良,可以用那十二把剑消灭金人,谁知……”r

“够了,总之我一定要得到天下,让所有的人都屈服于我。”r

“只求你放过慕容家与卢家的后人吧!”r

好仙绝用极为渴求的双眼看着萧悟左,此时,好仙绝知道自己是满身的罪过。好仙绝为何不肯将自己的名号说出,保留着许多的神秘,似乎他正是在天下人面前遮掩着自己所犯下的罪恶。r

“好仙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卢家、慕容家的人,我更不能放过你。因为这个人虽然不会武功,可是你太可怕了。”r

说着,萧悟左拔出了月灵是十二剑,在剑上涂上了毒血梅花毒。r

好仙绝看后猛然一慌,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

萧悟左那狡猾的脸上透出了几丝不易察觉的狡猾的笑容。萧悟左嘴撇得越大,好仙绝越是觉得恐怖。好仙绝也变得严肃起来,这仿佛是他这一生从未有过的怕,他的身子在逐渐地颤抖着。r

“天机不可泄露,因为你泄露了太多的天机,所以注定你要比其他人死得更惨。“r

好仙绝此刻无话可说,他只能等待着毒血梅花毒给自己带来的痛苦。r

一剑刺去,顿时,好仙绝身上的血开始聚集。在身体各处,凝集出了好多的“梅花”。好仙绝除了一剑那非致命的剑伤的疼痛外,那体内毒素散发出来的寒气更令他难以忍受。他不停地在那里挣扎着,翻滚着,但萧悟左在那里大笑着,还大声地叫喊道:“整个天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哈哈……”r

萧悟左一剑劈碎了丹炉,那颗可以为卢千恨解毒的丹药一下子蹦进了火堆之中,火猛然变得更加的旺盛。门外的风铃很凄切地响了一声,便卷进了火海之中,顿时,好仙绝的那间茅屋燃起了熊熊大火。r

好仙绝在地上翻滚着,痛不欲生。此刻,萧悟左一剑将好仙绝挑起,然后把他扔进那火海之中。r

火让秋日的这里变得热气腾腾的,火映红了萧悟左那张凶恶狠毒的脸,他在笑着,他在尽情地笑着。r

……r

中秋佳节的傍晚,当红霞落尽之时,那轮明月也就快出来了。一轮圆月,多少人的向往,一种团聚,多少人所期盼。r

江湖路不平,道道伴风行。r

月灵山庄。r

这里好静,静得像月宫一样。r

萧悟左缓缓地到了这里。他在等待着,等待着明月出来,好再给那月灵十二剑添加些能量。萧悟左此刻的心情很激动,因为这月灵十二剑自出世以来第一次赶上月圆,倘若这剑被月圆时的月光所照射,这十二把剑将会永远地混为一体,不可分开。r

如此说来,当明月出现之后,那么世间上也就不会再出现雪花剑了,这也就意味着再没什么可以驱走卢千恨体内的毒了。r

萧悟左紧握着月灵十二剑,他在从上至下地打量着这把可以让自己主宰整个江湖的剑。r

忽然,萧悟左认为这里的风好大好大,而且这风不像自然界所刮的风,因为这风中隐藏着一股巨大的杀气。r

“什么人?”萧悟左顿时大喝一声。r

没有人回答,但萧悟左看到一个人,他拖着一柄雪亮的长剑正向自己走来。他知道那柄剑就是断情剑,那个人就是慕容秋晨。r

断情剑已不再是木剑,因为秋晨同萧悟左有着那不共戴天之仇,他是杀秋晨一家三十四口的人,是杀秋晨师傅,师娘的人,是破坏秋晨与卢千恨兄弟感情的人,是让秋晨一生浪迹天涯所要找的仇人。r

这一天到了,对于秋晨来说,等待这一天是种痛苦的煎熬,等来了这一天,有将有一个可怕的结果。r

“我终于找到你了。”r

“我也终于等来你了。”r

秋晨一脸的无奈,满眼的仇恨。萧悟左却现出了泛泛的阴笑。r

“卢千恨还没有死吗?”r

“他不会死在你后面。”r

“哈哈……”萧悟左满不在乎地大笑起来,道:“想要杀我尽管来,想要夺雪花剑尽管来。”r

秋晨在静立运气,试着想将断情剑最大的威力给逼出来。r

萧悟左又笑道:“我告诉你,要夺此剑必须要在月没有出来之前夺走,否则雪花剑就会永远地同那十一把剑混在一起。到时你即使杀了我,也无法救活那个卢千恨了。”r

秋晨听清了,听后,他变得更加的恐慌。因为现在距月出之时仅有一个时辰,更何况,秋晨此刻并没有能力去杀萧悟左,他此刻来只是在同命运打着赌,希望能有什么奇迹发生。r

……r

夏横雪曾被刑、陆两人绑在了月灵山庄附近的一个破庙里。她的嘴被封着,手与脚都被绳子捆得紧紧的。夏横雪每时每刻都在挣扎着,希望自己可以离开这里。r

此时的夏横雪已经是饿得面黄体瘦,憔悴至极了。r

她在庙内蹦来蹦去,发现庙内有一把剑,好似很古老了。可能是昔日的江湖侠客在这里切磋时留下的吧。其实夏横雪也没有闲心去理会这么多了,她连忙将绑在自己手上的缰绳冲着刀刃,来来回回蹭了好久,但幸运的是,缰绳还是被划开了。r

夏横雪又解开了脚下的绳子,拿着那把剑准备离去,想找到秋晨或是卢千恨,让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r

夏横雪刚刚推开庙门,很巧,陆宗涛就在外面。他看到夏横雪自己跑出来甚为惊慌,蓦地,拿出了刀指向了夏横雪,怒道:“你不能走。”r

夏横雪从未把陆宗涛放在眼里,很鄙视地看着他,说道:“就凭你,还想拦住我吗?”r

说完,陆宗涛一刀向夏横雪劈来,夏横雪猛地一闪,再一剑划到了陆宗涛的脖子上,陆宗涛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r

“哼,留你在世上,早晚都是个祸害。”r

夏横雪没来得及将陆宗涛尸首搬出,自己便匆匆地向卢千恨哪儿跑去了。在路过月灵山庄时,夏横雪忽听到一阵巨大的打斗声,夏横雪一时好奇,忍不住地跑了过去。r

跑去一看,猛然一惊。因为她看到秋晨在同萧悟左打斗,虽然夏横雪不知事情到底怎样,但知道此事定很突兀。r

秋晨看到了夏横雪,说道:“夏女侠,千恨兄中了黑风帮的毒,如今已经快不行了。”r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吓得夏横雪魂飞魄散。但见秋晨并非是萧悟左的对手,夏横雪认为此刻不能这样就走了,于是飞身朝萧悟左刺去。r

萧悟左淡然一笑,根本就没有在乎夏横雪,大臂一挥,一掌朝夏横雪打了过来,夏横雪顿时跌落在地上。r

秋晨此刻更加的恼火,断情剑变得更加的雪亮。秋晨快剑交错,断情剑一剑多影,一时令萧悟左眼花缭乱。萧悟左直剑横冲,剑一下子绞在了秋晨的剑中。秋晨在这时一掌击出,同样萧悟左也还来一掌,两人掌心相对在空中滞留甚久。但秋晨的内力要比萧悟左逊色许多。顿时,秋晨后仰过去,栽倒地上,只觉得双膝发软,血一下子从口中喷出。r

萧悟左大笑道:“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r

说着,萧悟左的月灵十二剑又朝秋晨刺去,秋晨猛然一惊,下意识地侧身一跳。萧悟左一下子定在了那里,用了月灵剑法的最高境界,人剑合一,用自己的意识去控制剑。此刻,剑自己就朝秋晨刺去,秋晨只能被动地横拦竖挡。r

顿时,月灵十二剑发出别样的寒气,叫秋晨忽然想起一日夜晚在此处的感觉。他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每晚萧悟左都躲在这香炉之下练功。r

想此,秋晨懊恼不已,心道:“你练如此邪功,想夺取天下,我看你简直是痴心妄想。”r

断情剑猛然一闪,秋晨一剑击回了萧悟左的剑,月灵十二剑一下子又重新地落到了萧悟左的手中。萧悟左凌空翻去,一剑打在了断情剑上,断情剑霎时飞了出去。r

萧悟左大笑道:“没有断情剑的威力,我看你还能如何跟我打下去。”r

“接着。”r

夏横雪把自己的剑抛给了秋晨,秋晨接剑,转身又向萧悟左刺去。由于秋晨的剑法与萧悟左相差悬殊。萧悟左并没有使出全力,他想拖延到月出之时,这样秋晨因夺不到雪花剑便会伤心至极。他一心想看到秋晨的痛苦,在痛苦中死亡,才是萧悟左的意思。r

在这时,谁来了这里?r

疯乞。r

疯乞看到地上有一把雪亮的宝剑,他一下子便捡了起来。不料,断情剑发出了巨大的威力,从未有过的威力。r

也许对于一个疯子,没有任何意识的疯子而言。只有他心中既没有爱,又没有恨。也只有那样的人,才真正地达到了断情。r

顿时,剑芒刺得秋晨与萧悟左都睁不开眼睛,觉得身体像爆炸一样。秋晨此刻在一片昏暗之时,一剑刺穿了萧悟左的胸膛,雪顿时迸了出来,萧悟左手中的那月灵十二剑又瞬间变成了十二把宝剑,散落到了地上。萧悟左口吐鲜血,死在了秋晨的剑下。r

秋晨此刻强忍着那剧烈耀眼的光,睁开了眼睛,仰天说道:“我终于报仇了!”r

就在秋晨仰天之时,不知为何,那疯乞持剑而来,用剑插入了秋晨体内。秋晨瞪大了双眼,看见疯乞手上竟出现了“梅花”,秋晨下意识地说道:“师傅。”r

对,疯乞就是秋晨的师傅花祈,花祈当日跌落山下并没有死,只是疯了而已。r

“师傅……”这一声时时在花祈的耳畔萦绕着,一时间,花祈突然想到了什么,想起了什么,那插入秋晨体内的断情剑瞬间又恢复了木剑。r

“晨儿,晨儿。”花祈嘴中嘟囔着,花祈真的想起来了。r

秋晨点了点头。r

“什么,什么?我杀死了晨儿,不,不……”r

花祈又像疯了一样,他松开了断情剑,疯疯癫癫地跑走了。r

秋晨此刻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握住了那散在地上的雪花剑。r

“凌大哥——”r

韩似菲一直都在寻找秋晨,没想到自己竟看到了这一幕。见秋晨躺在了地上,她匆匆地跑了过来,扶着秋晨,大声说道:“凌大哥,凌大哥。”r

秋晨见韩似菲那苦涩的样子,用手轻轻地抚摸了她的面颊,微声说道:“似菲,似菲,我报仇了,我终于报仇了。”r

听着秋晨那苍白无力的声音,韩似菲一下子哭了出来。r

夏横雪很伤痛地走了过来,道:“凌大侠。”r

秋晨顿时伸出了手,道:“这把就是雪花剑。快去用这把剑救千恨兄。倘若过了今夜,千恨兄真的就没救了。”r

虽然秋晨的声音很微弱,但是说得甚是焦急。夏横雪顿时被这种兄弟情义感动了,不由自主地哭了出来,慢慢地接过宝剑。r

“夏女侠,你知道吗?千恨兄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r

夏横雪双唇紧闭,强忍着自己的哭声,点了点头,转身就向卢千恨的家中跑去。r

明月与金星此刻也都出来了,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月灵山庄的这片空地,也打在了秋晨与韩似菲的脸上。r

秋晨道:“你知道吗?刚才用剑刺穿我胸膛的人,他就是我的师傅,也是这个世间上我最亲近的人。我当初立过誓言,倘若我对朋友不义,有负于爱人,我就被我最亲近的人一剑杀死。我一生为了仇恨,对不起你们兄妹两人,想必这一剑是我的报应。”r

“不,凌大哥,你不会有事的。”r

秋晨摇了摇头,拭了拭韩似菲眼角上的泪水,道:“不要哭泣,不要哭泣。”r

韩似菲双唇紧闭,止住了哭泣。但最后一滴泪水滴到了那插在秋晨身体中的断情剑时,断情剑散发出一阵幽香,然后化成了一摊水,消失在秋晨的身体之中。r

秋晨见此对韩似菲说道:“好香呀,你看人间最柔情的眼泪,也会感化这世间最无情的剑,而我一生去执着于仇恨,唉……”r

韩似菲紧紧地抱住秋晨,她只能去听秋晨最后的话语,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又会满脸的泪水。r

“似菲,我们的孩子真可怜,我这个爹也太无情了。我想在临死之前为我们的孩子起一个名字。作为他的父亲,我是看不到他了,想必我仅能为他做这么一点儿事情了。”r

韩似菲含着眼泪,点了点头。r

“放。”r

“慕容放,好,就叫这个名字。”r

“我希望叫咱们的孩子放下一切应该放下的东西,放下仇恨,放下对名利的热衷。我想让他放不下人间最美的东西,那就是对待他人真心的情感。”r

“似菲,我还想叫你帮我最后一件事情,我想再去看一眼大漠。”r

韩似菲听后很诧异,那么远,秋晨又命在旦夕,如何才能带他再去一趟大漠?由于是秋晨最后一个请求,韩似菲还是点了点头。r

“似菲,我现在要睡了,我想安安静静睡在你怀中一夜。”r

说着,秋晨真的闭上了眼睛,不过他并没有死。他的一只手紧攥着拳头,韩似菲一手拖着他的拳头,另一只手扶着秋晨。她依旧能感受到秋晨的呼吸,但她并没有打扰秋晨的安睡。r

韩似菲呆呆地望着夜空,望着那颗一闪一闪的金星,静静地回忆着过去,就这样,在这儿呆了一夜。r

天逐渐地亮了,金星猛然一闪,秋晨嘴角一撇,他是在微笑。他紧握的那只拳头瞬间也松开了,一块完美无瑕的碧玉滑落到了韩似菲手中。r

韩似菲紧握住那块碧玉,冥冥之中,看到了那茫茫的大漠,自己静立在大漠之上,从远处走来了一个人,一张冷漠的面孔,一双写满仇恨的眼睛,手中紧握着一把满是杀气的剑,一阵风吹来,卷起了地上的黄沙,吹动了他的衣襟,吹散了他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个眼睛……r

(本册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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