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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雪花神剑r

秋晨很成功地完成了自他做杀手以来主人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但秋晨内心何尝没有着那千般万般的无奈,难道成为杀手真的可以使人变得很无情吗?r

斗笠人接过秋晨手中的那把追命剑,心中万分欣喜,也对秋晨赞誉不已。他认为秋晨此刻已经完全为自己所用,露出了不被人察觉的泛泛笑容。在斗笠人心里,走了一个宁乘风,来了一个慕容秋晨,自己的力量并没有减弱。r

“干得好,干得漂亮,你想要些什么?”r

面对着斗笠人的声声赞许,秋晨此刻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冰冷的脸上透着那别样的痛苦。斗笠人并不知秋晨此刻在想什么,也许斗笠人见秋晨这般样子,自己反倒更加的开心。r

秋晨并没有说话,也许他所想要的只有自己才能做得到,那就是亲手杀了卢千恨。r

“既然你不吭声,就表明你什么都不想要了。”r

“没别的事,我该走了。”r

“等等。”r

秋晨停住了脚步,似乎在等待着斗笠人下一个吩咐。r

“我叫你打探一把名为雪花剑的下落,如果打探到,一定要将它夺回来。”r

秋晨什么都没有说,走了出去。r

秋晨出去,屋内只剩下其余的三个杀手与斗笠人了。现在整个屋中都是自己人了,言语之间也不必太过的保留了。因为斗笠人知道,王、许、何三人的忠心,更何况作为杀手知道秘密也没有关系,因为杀手的职责只是听从主人的吩咐,等待着杀人。r

王尘道:“总主,你真的认为凌秋晨真可以无情地杀了他的结拜大哥?”r

斗笠人此刻轻声微笑了一下,说道:“别人我不敢说,但这个慕容秋晨我绝对可以保证。因为他经历得太多,他的内心早已被仇恨所包裹住了。我一定要看到卢家与慕容家打得你死我活,他们两家越惨,我越是开心。哈哈……”r

斗笠人笑得声音好大,笑得声音也那么的粗。笑得生硬,笑得残忍,笑得更令人害怕。作为杀手的王尘,也没有再问什么,准备退下了,但又被斗笠人给叫住了。r

“陆宗涛,怎么近来没有看见陆宗涛呢?”r

几位杀手摇了摇头,斗笠人一下子陷入了思索之中,眉头紧锁,心道:“陆宗涛在我出关以后,为何如此的异常,他到底背地里在做什么?”r

见斗笠人沉思甚久,完全没有理会他们,于是王尘问道:“总主,怎么?”r

斗笠人此刻回转过神,于是对王尘说道:“你去查查陆宗涛的下落,你看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我怀疑他对我有不忠。”r

王尘接过命令,于是就离开了这间屋子,准备去查找陆宗涛。r

见这么多人都在为自己办事,斗笠人长叹口气,心中暗喜,认为不久自己就可以主宰整个武林了。r

……r

韩似菲一个人在外面,一脸的迷惘,满腹的感伤,似乎一瞬间她有着那么多,那么多的心事,而且每一桩心事都令自己如此的压抑。r

也许韩似菲在静静地等待着卢千恨醒来,有好多的事情想问问他。r

毒发之后,卢千恨慢慢地醒来,苍白的脸色似乎是对整个世界失望的写照。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屋内无人,然后便起身到了外面。r

外面的空气已不再清新,而是泛着浓浓的杀气。卢千恨静立在门口,凝眸着正在丛林旁看着树林的韩似菲。卢千恨很久都没有说话,韩似菲似乎还不知道卢千恨已经醒来。r

一阵风,卷着尘土迎面而来,韩似菲猛地一转身,看到卢千恨就在门口,一时间韩似菲意识到了,卢千恨已经醒来很久了,也已经站在哪儿很久了。r

“卢大侠,你醒了。”r

卢千恨此刻慢慢地走上前去,大约距离韩似菲一丈远的距离停下了,看着韩似菲那苍白如纸的脸庞,卢千恨也露出了几分怜悯。r

“你中了毒。”r

卢千恨点了点头。r

“那怎么办?”韩似菲焦急地问道,“是谁对你下的毒手,怎么才能解毒?”r

见韩似菲如此的焦急,好似着急自己的一位亲人似的,卢千恨很是疑惑,不知为何一位还不算太了解自己的姑娘会对自己如此的担忧,但卢千恨依旧被因韩似菲的善良与对自己的关心所感动。r

由于卢千恨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是无药可救的,于是便岔开了话题说道:“你刚才听到了我与秋晨的对话。”r

卢千恨的这句话叫韩似菲猛然抖擞了精神,瞪大了双眸,注视着卢千恨。那一种目光仿佛想知道一切关于秋晨同卢千恨的事情,难道仅是因为秋晨她才想去了解卢千恨吗?r

“我可是秋晨的仇人,难道你作为他的妻子,不想杀了我吗?”r

韩似菲顿时觉得心跳得剧烈,头霎时垂了下去,很无奈地说道:“难道你真的没有能力化解你们俩的仇恨吗?”r

韩似菲似乎对卢千恨很抱怨,抱怨他的无能。在卢千恨的眼中,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为何对自己产生了埋怨,卢千恨很不解。r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好像很在意卢家与慕容家的事情?”r

卢千恨一下子将自己心中的疑忌变成了很尖锐的语言说了出来。卢千恨紧盯着韩似菲,因为卢千恨很渴求韩似菲给自己的一份解释。r

韩似菲蓦地一怔,觉得浑身冰冷,渐渐地抬起头,刚刚瞅到卢千恨那严峻的脸庞,又落了回去。她似乎很想说什么,但却显得是那么的矛盾。r

卢千恨这时显得很激动,他料定了韩似菲身上有着某种秘密,他迫切地想知道韩似菲到底在想什么,韩似菲为什么会在秋晨面前苦苦央求着,叫秋晨剑下留情?r

“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帮助秋晨,反而如此向着我?”r

见卢千恨那么激动,韩似菲大声地喝道:“我能是什么人,我只是一个叫凌大哥从大漠带来中原的弱女子,我只不过是不想让凌大哥再被仇恨所遮掩,我只是不想让他再枉杀正义。”r

一句话,令卢千恨顿时清醒过来,一脸慌张而又激动的神色一下子恢复了平静,觉得自己刚才简直像个疯子,叫人不可理喻。他看到韩似菲低着头,不敢看自己那种孤独的样子,卢千恨顿时对这么一位善良的大漠姑娘生出浓浓的歉意。r

卢千恨低声说道:“对不起,韩姑娘。”r

韩似菲摇了摇头,转身要走向屋去。r

此刻,卢千恨发出轻咳的声音,还没有进屋的韩似菲一时又变得紧张起来,立刻跑到了卢千恨的身前,见他脸上有泛出了紫青色的印记,知道他体内的毒性准是又开始发作了。r

“卢大侠。”r

卢千恨此刻只感觉双腿发软,有些站不稳了,一股强大的暖气流哽咽在了嗓子上,此刻,卢千恨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了。他的毒性真是越发作越迅猛了,而且每一次都要比上一次更使人痛苦。r

韩似菲紧张地扶着卢千恨,发现他的身子滚烫。倘若身体真的长时间保持在这种体温,卢千恨一定会死的。韩似菲那焦急的心理促使她溢出了满脸的汗水。r

还没等韩似菲将卢千恨扶进屋去,卢千恨就忍受不住体内的那股热气了。一下子,他像爆炸了一样,将韩似菲推到了一边,自己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力量,令柔弱的韩似菲没有恐惧卢千恨的这般模样,她依旧上前扶着卢千恨,试图想稳住他。她知道卢千恨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耗尽自己体力。倘若那时再晕过去,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了。r

“卢大侠……”r

韩似菲惊慌地叫着卢千恨,只可惜卢千恨痛苦得已经听不到人间所存在的一切声音了,他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痛苦的呻吟声。r

“他怎么了?”r

韩似菲被这么一句很不熟悉的声音所惊了一下,抬头一看,一位手持弯刀的女侠客。见她那慈祥的面孔,韩似菲感觉她并非是一个恶人。她就是在雪山隐居的齐英凤。r

“中了毒。”r

齐英凤二话不说,连忙封住了卢千恨的穴道,卢千恨这才停止了在地上的翻动,但卢千恨身体上的痛苦一点儿都没有减弱。看到来客齐英凤,卢千恨疑惑不解,用那很微弱的声音说道:“齐前辈,你、你怎么会来?”r

在这刻不容缓的时刻,齐英凤容不得卢千恨再说半句话,于是严肃地急道:“不要说话。”r

说着,齐英凤便将卢千恨扶坐在地上,想用自己体内的那点儿寒气,使卢千恨平稳一下。r

见齐英凤为卢千恨很用力地运气,韩似菲的内心也揪到了一起,生怕两人在运功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r

甚久,卢千恨的气色逐渐地趋近了正常,身上的巨痛也慢慢地减轻了。r

见卢千恨站了起来,韩似菲那揪在一起的心也放了下来,眉间泛出一抹微笑。但齐英凤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可能因为在给卢千恨运功的时候,发现他中毒太深了。r

卢千恨见到齐英凤很高兴,问道:“齐前辈,你不是在雪山隐居吗?怎么又到了中原?”r

齐英凤定了定神,道:“我若是不来,恐怕现在你就要没命了。”r

齐英凤说完,又把视线转向了韩似菲,然后随口说道:“这是你的……”r

顿时韩似菲的脸上也现出了几分羞涩。卢千恨一下子打断了齐英凤的话,说道:“这位是我曾提起过的凌秋晨的妻子。”r

说完此话,卢千恨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痛苦,也许他又怅惘于无法与秋晨重述兄弟之情,他们的未来只会存在刀锋相对。齐英凤很了解卢千恨,看卢千恨眉宇之间的表情,就已经知道卢千恨的心里在想什么了,他与秋晨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r

齐英凤此刻也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口中的那个凌秋晨真的是姓慕容,他已经知道了你是卢霄的儿子?”r

不知为何,韩似菲此刻也忽然变得忧伤起来,但是齐英凤只看着卢千恨,并没有注意韩似菲此刻的神态。r

“你体内的毒好像中得很深,是谁给你下的毒?”r

一提此事,卢千恨顿时咬牙切齿,心中隐藏着的那入骨般的恨表现在了脸上,说道:“我是被陆宗涛这个恶贼给暗算了,中了他的毒镖。”r

“他现在在哪?我一定帮你取回解药。”r

“不必了,黑风帮自制的毒,向来就是没有解药的。”r

韩似菲听了此话,险些没有仰到了地上,猛然向后退了几步,目瞪口呆,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似的。r

“那怎么办?”r

韩、齐两人对卢千恨都是那么的着急,但此刻的卢千恨似乎是那么的坦然,脸上泛着别样的笑容。生死由命,卢千恨真的能看得开吗?一位志在四方的侠客,并不留恋于自己的生命吗?r

卢千恨还有好多的事没做,也有着好多的事等待着他去解决,这些他自己是知道的。他的淡然一笑无非就是想告诉周边的人不要太难过。r

“不会的,卢大侠不会有事的。”r

韩似菲一下子似乎感受到了此刻卢千恨心中的那种无可奈何,她匆匆地说道:“我相信,世界上不会存有没有解药的毒药。”r

卢千恨微微地对韩似菲笑了笑,仿佛对她对自己的那份关心,在表示感激。r

齐英凤不知怎的,口中蓦地说了句:“毒血梅花毒。”r

这是曾在官场中使人们闻风丧胆的一种巨毒,作为卢霄的后人,卢千恨听到这种毒药也猛然一惊,然后问道:“什么,我中的毒血梅花毒?”r

齐英凤摇头,道:“不,你中的并非是毒血梅花毒。毒血梅花毒是一种至阴至寒的毒,而你体内却是至阳至暖的。也许这太过歹毒的毒也并非没办法去解。”r

卢千恨甚是惊奇,瞪大了双眼。韩似菲赶忙问道:“怎么去解?”r

“如今我能想到的能克制住这种毒的只有一把剑。”r

“什么剑?”韩、卢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r

“那就是当年刀坊总兵卢霄所铸的那把最寒的宝剑——雪花剑。”r

如今,卢千恨只见过追命剑。现在追命剑也被秋晨拿走了,其余的那十一把剑依旧下落不明。茫茫江湖之中,去寻找一柄已经消失了近十七年的剑,真犹如大海捞针一样。怎么找,又该怎么去找呢?r

……r

出剑雪花飘,剑改人间四季。r

什么剑?r

雪花剑。r

一匹白色的骏马停在了狄凤来客栈的门口,狄凤来客栈门前从来没有停过一匹如此好的骏马。是谁?这匹马的主人是谁?r

狄凤来客栈,不知为何,今日到这里来饮酒的人特别的少,确切来说,只有一人。一位一身灰色长袍,上面还带有雪花的图案。身材修长,但略显瘦些,年龄约在四十岁以上。倘若此人行走江湖,也要尊称他一句前辈了。r

“一坛上等的女儿红。”r

声音铿锵有力。倘若不看到他脸上的些许皱纹,和头上的几屡银丝,谁都不会想到那声音是从一位前辈口中发出的。r

很巧,秋晨独身来到了狄凤来客栈,似乎他很想喝醉来缓解自己苦闷的内心。刚一进屋就被那么一种盛气凌人的背影所惊呆了。r

秋晨踏着稳重的步子,脚步声在这冷清的客栈中回荡着。秋晨故意从那个人身旁经过,一阵风带起了他身着的长袍。r

那个人侧眼一看,看到秋晨那冰冷的侧脸,心中顿时疑惑道:“这位公子是谁,为何身上隐藏着如此大的杀气。”r

隔了一张桌子,秋晨面对着那位前辈而坐,两人目光一下子碰到了一起,似乎对对方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r

“一坛上等的女儿红。”r

秋晨看都没看柜台一眼,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位不知名的来客。r

那位前辈一下子将酒杯扔了出去。“铛”的一声,与秋晨刚要端起的酒杯相撞。杯中的酒顿时溅出了一些,那扔出去在秋晨桌上滑动的杯子瞬间停住了。r

“我们干杯。”那位前辈对秋晨说道。r

秋晨此刻又将自己的杯子扔了过来,那个人一下子接过了杯子,然后长笑一声。r

秋晨端起了刚才那位前辈扔过来的杯子,说道:“请。”r

两人顿时朝对方微微颔首,然后把酒一饮而尽。r

“小兄弟,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呀?”r

秋晨顿时沉思了一会,不知说自己姓凌好还是姓慕容好。仔细一想,现在慕容秋晨也已经不再是个秘密了,有些事也不用再隐瞒了,于是说道:“慕容秋晨,前辈您呢?”r

“黄天仁。”r

黄天仁从上至下地打量了一下秋晨,似乎他对慕容这一姓氏也很在意,但他并没有显露出来。见秋晨一脸的冷煞,黄天仁真想再了解了解他。r

秋晨猛然注意到了他桌子上的那把剑,很奇怪,剑鞘上有雪花的图样,心中疑道:“这把剑是不是斗笠人曾对我说的雪花剑?”r

黄天仁察觉到了秋晨正对自己桌上的剑发呆,于是问道:“小兄弟,你好像对这把剑很感兴趣,你认得它?”r

黄天仁刚才那有些高傲的脸上突然变得阴沉起来。秋晨见黄天仁那怪异的变化,不知黄天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r

“不认得,只觉得这把剑很精致。”r

黄天仁刚才那严肃的神色被点点微笑所取代,问道:“小兄弟,你认不认得一个叫萧悟左的人?“r

萧悟左一个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近二十年,一个在官场之上坏事做尽的人,一个不被现在的年轻一代所熟知的人。黄天仁到底同萧悟左有着那什么样的关系呢?r

“从未听闻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人。”r

“见你年纪轻轻,脸上竟挂着那么深的仇怨,莫非你有什么深仇大恨?”r

“前辈,我们仅仅是刚刚相识而已,我想我没必要告诉您太多。”r

黄天仁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小兄弟,我倒觉得我们甚是有缘,十几年前,我初为官,就结识了一位姓慕容的将军,如今我初出江湖,我又相识一位姓慕容的少侠。这是一种命运的巧合,还是上天真赐予我同姓慕容的某种缘分呢?”r

“为官,慕容?”这一下子令秋晨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慕容云。秋晨的双眼立刻添满了仇恨,心道:“莫非他也同我慕容家有关?”r

“你在想什么?”r

“我的父亲也在官场做过官。”r

“他是……”r

秋晨并不知道这个人是父亲的仇人还是朋友,所以秋晨并没有说,而是岔开了话题,道:“你手中的剑叫什么名字?”r

“雪花剑。”r

秋晨一听,突地一惊,心中那种毛躁,恨不得叫自己立刻就将那把剑抢过来。于是秋晨说道:“你不觉得手持雪花剑的人是大祸临头了吗?”r

黄天仁面不更色,不解道:“此话怎讲?”r

“因为我今天就要夺走你手中的雪花剑。”r

秋晨顿时拔出了剑,踏着桌子,直奔黄天仁而去。黄天仁并没有被秋晨的汹汹来势所威慑住,并未出剑,侧身一躲,问道:“为何要我的雪花剑?”r

“因为这是我的任务。”r

“我十余年自创的寒血剑法,我想在此江湖无人能及。”r

“那你是想独霸武林了?”r

“不,只是想寻仇而已。”r

“我也要寻仇,但在寻仇之前,我必须完成我的任务。”r

秋晨似乎认为,多拔几次剑,多伤几个人甚至多杀几个人,这样自己就可以变得完全无情。也许秋晨每一次甘愿去做任务,都是为了训练自己可以变得无情。r

秋晨下手招招夺命,好像与黄天仁有极大的仇恨似的。有的时候,也许仇恨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让一个有情的人变得绝情,叫一个善良的人变得阴恨。r

黄天仁似乎无心去伤他,剑仍未出,只在拦挡秋晨那怪异的招式。两人边打,黄天仁边问道:“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叫你来夺我的雪花剑的?”r

秋晨连想都没想,急速地答道:“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r

“他在哪?”r

“黑风帮。”r

秋晨那冷漠的眸子毫不留情地注视着黄天仁,有如秋晨今日不得此剑,誓不罢休。可秋晨的剑紧紧地绕在了黄天仁的招式之中。r

“小兄弟,我与你素无仇怨,我不想伤你。”r

秋晨一时似乎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还是招招紧逼着黄天仁出剑。r

黄天仁此刻迅猛地冲出狄凤来客栈,那匹白色的骏马沙哑的一声惨叫,好似它看到了黄天仁那双历尽沧桑的双眼。r

两人面面相对,相距约有三丈远。黄天仁紧握这手中的雪花剑,似乎时刻准备着拔剑出鞘。顿时,在秋日里却叫人感到有寒风吹来,天骤然而阴,秋晨顿时感到了有种冬日的那种寒意。冷冷的风吹过,手变得有些僵硬。r

“小兄弟,我真不想出剑,因为我的剑是对付仇人的。”r

“不要大言不惭,尽管拔剑好了。”r

剑出鞘,从剑鞘之中涌出了那逼人的寒气。剑之上好像结了一层冰霜一样。秋晨觉得其冷无比,浑身上下颤抖着。r

秋晨此刻迎了上去,很勉强地握住了剑。一剑击在了黄天仁的剑上,还没用上力气,剑就从雪花剑上滑了下去。黄天仁此刻瞬间在原地一转,周围腾起了沙尘,只见沙尘在雪花剑下汇聚成了像六瓣形雪花的样子,猛地向秋晨击来,然后那片沙尘狠狠地击到了秋晨的身上,秋晨只感觉是一位内力深厚的人狠狠地给了自己一掌。r

秋晨顿时向后退了数步,然后很不稳地停在了那里。r

此刻秋晨惊叹道:“为何薄薄的沙尘会有如此大的威力,此人到底什么人,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剑法,这难道就是他刚才所说的寒雪剑法?”r

见秋晨此刻愣在了那里,黄天仁笑道:“这仅用了寒雪剑法三成的功力,你是不是还想尝试一下我更厉害的招数?”r

秋晨从未领教过如此深不可测的剑法,剑法能有如此了得的人,在江湖中恐怕是微乎其微,秋晨真想在同他切磋一番。r

“似燕飞”,犹如燕行,秋晨身轻如燕,剑猛似虎。闪闪剑影,若流星雨绕着黄天仁,他顿时被关进在剑影的牢笼之中。但即使这样,黄天仁闪躲及时,每一剑都躲了过去,身体毫发未伤。r

黄天仁此刻也剑扫“流星”,剑上冒出片片雪花,此雪花犹如飞镖一样,紧贴秋晨衣襟划过,但他没受丝毫损伤,只是衣服被划得条条绽裂。秋晨此刻惊愕,准备翻身转到黄天仁的身后。但黄天仁要比秋晨更快一招,顿时划破了秋晨的臂膀,可黄天仁剑上无血,秋晨被剑所划的那条伤口犹如冰冻一样,血凝固住了。瞬间,秋晨只觉得那半个手臂僵住了,似乎身体内的血液已凝结成冰茬一样,流不动了。r

黄天仁道:“这只是我寒雪剑法的第六成功力,你并不是我的对手。”r

说完之后,黄天仁将剑收回,立刻,周边的寒气消散。秋晨那伤口上的血似乎也融掉了,血一下子浸湿了衣襟。r

黄天仁见秋晨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于是转身便离开了。r

……r

黑风帮到底是什么样子,斗笠人到底是谁,黄天仁一概不知。但黄天仁知道,想要得到这把雪花剑的人,一定与十六年前,那场官场浩劫有关。r

黄天仁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黑风帮。这阴森恐怖的地方,一看就不是一个江湖上正道的帮派。r

黄天仁无声无响地走了进去,这诡异的地方为什么没有人看管它呢,难道这黑风帮可以令人自由出入?也许这一切都是那斗笠人的阴谋。r

黄天仁此刻见无人招待自己,于是大声喝道:“你们的帮主呢?”r

此刻一名守卫对黄天仁轻声道:“你是说帮主,他去了月灵山庄。”r

月灵山庄,这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山庄。黄天仁虽然在塞外隐居多年,但中原之中的月灵山庄他还是听说过的。在那段隐逸的日子里,黄天仁想过,只要是重出江湖,自己一定会首先去月灵山庄拜访的。r

远处传来了练武的声音,剑划动空气的声音。仔细一听,似乎不像是一个人练功的声音,倒像是有人在打斗。声音是从月灵山庄传来的。会是谁在山庄打斗,那里不是已经没有人了吗?r

透过那道丛林,黄天仁隐约地看到了一个人影,一身黑衣,戴着斗笠。但黄天仁却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再看斗笠人身前,有好几把剑悬浮在空中,那个斗笠人似乎在一旁操纵指挥着它们。那些剑在空中交错,“铛铛”作响。r

黄天仁疑惑,心中暗道:“这难道就是江湖曾经传说的人剑合一?人不用手握剑,只要凭自己的意识,就可以控制剑的去向,他到底是什么人?”r

黄天仁停在了那里,并没有继续向前行走。他想站在那里,慢慢地观察斗笠人的剑招剑式,并想看看那些剑到底是什么剑。但斗笠人总是背对着黄天仁。他的身手似乎比黄天仁还要快,剑在空中不停地摆动,黄天仁也看不清那些在上空盘旋的到底是什么剑。r

黄天仁此刻拔出了雪花剑,顿时,在这片土地上散发出浓浓的寒意,凛冽的寒风也在这里吹着。斗笠人察觉到了这里不对劲儿,知道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于是大声喝道:“是哪位高人?不必躲躲藏藏的。”r

好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让黄天仁一辈子都忘不了。因为能发出这种声音的人,就是黄天仁所要找的仇人——萧悟左。原来萧悟左一直都没有在江湖中消失,原来他一直生活在斗笠之下。r

黄天仁出现了,出现在了萧悟左的面前,用仇恨的目光凝视着他。r

萧悟左停止了练剑,手一挥,那十一把剑全部进入了小香炉中去。那十一把剑黄天仁此刻看得很清楚,那全部都是卢霄所铸的。曾经的那十一把剑与黄天仁手中的雪花剑曾是宫中各大将军首领的佩剑。r

“不要以为你戴着斗笠我就认不出你了,哪怕你焚成了灰,我也一样会认得你。”r

“哈哈,黄总督,不要动怒。怎么说,你我也是曾把酒言欢的兄弟呀。”r

此刻,黄天仁那满腹的悲愤油然而生,叱喝道:“我当时真的瞎了眼,怎么会同你把酒言欢!”r

“我们已经快十七年没见了吧,没想到天仁兄的脾气还是没变,还是如此的冥顽不灵,不知道屈服于别人。”r

“屈服?想当年我们那十位将士,有哪一个没向你们求饶过,你不还是心狠手辣地将我们弄个家毁人亡,妻离子散嘛!”r

“那是你们咎由自取,谁叫你们处处与我和张太傅作对,那是你们的报应。”r

“什么?当年你为夺卢霄所铸的十二把剑,你先迫害迫害花祈将军,又杀害了慕容云一家,接着你又叫卢霄一家苦不堪言。剩下我们七个将士,你全部叫我们家破人亡。只可惜,我命大逃走了,更可惜,我是拿着雪花剑走的。如今,我已经用这雪花神剑练成了寒雪剑法,今日就是要取你的这条狗命来的。”r

黄天仁说得是如此的真切,如此的感伤,又是如此的懊恼,但萧悟左没有一点儿的惧怕。也许他很肯定自己所练的月灵十二剑可以打败这个来势汹汹的黄天仁。r

萧悟左大笑了数声,说道:“好,我正好就差你的那把雪花剑就凑成了月灵十二剑。倘若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r

黄天仁狠狠地抽出了雪花剑,此刻,这里疾风怒吼,尘土飞扬,风将萧悟左斗笠前的那层黑纱吹起,露出了他那阴森可怕的笑容。r

萧悟左一挥手,那十一把剑又从那十一个小香炉中蹦了出来。萧悟左用自己的意识来告诉那十一把剑横飞到黄天仁面前,并且杀了他。只见十一把剑像射出的十一支箭一样,上下左右,参差不齐地朝黄天仁射了过来,黄天仁想用自己的掌风带起一阵风将这十一把剑吹落。只可惜,那阵风没有阻碍那十一把剑的飞来。r

黄天仁高高跃起,十一把剑从自己的脚下飞驰而过。黄天仁此刻一剑冲天,似乎在对天指示着什么命令。黄天仁使出了寒雪剑法的第十成,那便是改天换季。r

这时,天顿时阴沉了起来,树叶瞬间变黄,落木萧萧,凉风瑟瑟,百卉具腓,万物萧条。顷刻之间,寒气逼人,雪花飘飘。那雪花并非像冬天里的那么轻柔,而是像尖刀那么的坚硬,倘若一个没有好的内力支撑的话,那便会承受有如千刀万剐那么的疼痛。r

“你的寒雪剑法中的改天换季这一招果然厉害,但你别忘了,一剑难敌十一剑。”r

说着,那十一把剑竖在了自己的头上方,此刻,黄天仁只觉得自己拿不住雪花剑,好似被什么所吸引住了似的。r

此时,黄天仁紧紧握住手中的剑,不敢有半点儿放松,生怕手中的剑被那十一把剑的威力所吸引过去。只可惜,黄天仁握得越是紧越觉得握不住,只感到手上一滑,雪花剑飞了出去。r

那十二把剑在空中围成了一圈儿,然后那十二把剑一下子凝集成了一把剑。萧悟左此刻甚为欣喜,高声大喝道:“月灵十二剑,我果真练成了月灵十二剑的最高境界,人剑合一。”r

此刻天空放晴,万木重生,地上那薄薄的一层雪开始融化,像一个新的季节的开始。r

黄天仁见自己两手空空,知道自己的寒雪剑法仍然对付不了萧悟左。心中顿时怅然无比,感伤于如此罪恶滔天之人竟把剑练到如此的境界,这样定会使世间生灵涂炭的。r

萧悟左一下子拿下了在空中悬着的那把月灵十二剑,一剑指向了黄天仁,一步一步走近了他。黄天仁静静地站在了那里,但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畏惧的神色,怒视着向自己缓缓走来的萧悟左,静等着上苍所给予自己的命运。r

“噗。”鲜血吐了一地。r

萧悟左手持着那沾满血腥的剑狂笑,笑声在整个月灵山庄中回荡。似乎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的痛快,痛快地得到了雪花神剑,痛快地练成了月灵十二剑,痛快地杀掉了在江湖对自己最有威胁的黄天仁,痛快地叫自己似乎已经坐到了武林霸主的那个位子。r

萧悟左转身离开,瞬间,这里又恢复了平静。r

……r

这里传来了一阵叹息的声音,他那沉重的步子打破了这里的宁静。r

好仙绝,他似乎早已算到了这个地方的灾难,当萧悟左一走,好仙绝便出现了。r

好仙绝望着黄天仁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面无血色的。他真的死了吗?在好仙绝算来,他的阳寿还未尽,黄天仁即使受了月灵十二剑,但他并没有死。r

好仙绝很吃力地将黄天仁拖到很远的一个草屋,那草屋的大小还没有卢千恨所居住的大。陈设极其的简单,桌上平铺着一张很完整的八卦图,屋外摆着一座炼丹炉。门前挂着风铃,虽然这里的风不大,但总是连续不断地吹着,所以在这个屋子总会听到丁丁当当风铃的声音。r

这个幽暗僻静的地方想必就是好仙绝的居所吧。r

好仙绝给黄天仁服下一颗丹丸,吞下之后,黄天仁略微地呼吸了,但是他并没有醒过来。此刻,外面突然刮来了一阵疾风,在这丛林之中,从来都没有吹过这么大的风,风吹着风铃丁丁当当乱响了一阵。声音很嘈杂,令人心惶惶。似乎就是这种嘈杂的声音,连“死人”都忍受不了,黄天仁顿时睁开了眼睛,环顾着那四周诡异的布置。r

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这里是仙境还是魔潭,总之,这里不像人间。r

疾风的吹进,是不是招魂者的到来,风铃的嘈杂,是不是死亡带来的诱惑。虽然黄天仁睁开了眼睛,但是他身体的麻木已经令他没有丝毫的感觉。r

“你醒了。”r

现在存有的一切声音对于黄天仁来讲都是可怕至极的,错乱的神经已经叫黄天仁失去了在阳间的意识。r

看着好仙绝那飘飘的白发,那慈祥得可叫人联想到佛祖的脸,黄天仁更加的胆怯了。r

黄天仁突然问道:“你是谁,是人是鬼?”r

“你忘记刚才所发生的事了吗?”r

雪花神剑的出鞘,飘飘的白雪落下,顿时四季的变换,十二剑在空中盘旋,最后合成一体,月灵十二剑出世,萧悟左刺向自己,刹那这世界变得漆黑……r

那一切,对于黄天仁来说是历历在目,但是想到那些,他便萌生了一种恐怖,骤然变得失落。r

“去阴间的人是永远不会记得曾经在阳间所发生的事情的。”r

“我还没有死,我没有死。”r

好仙绝对黄天仁轻声微笑一下,说道:“你看我像死人吗?”r

“你救了我,你是谁?”r

好仙绝从来就没有把自己的名号告诉给他人的习惯,这次也不例外,推辞道:“不要问我是谁,但我会为你指点你今后的路该怎么走。”r

黄天仁此刻想从床上下来,一运气,发现自己没有丝毫的内力。但他依然是挣扎着,但还是身子刚抬起一点儿便又倒了回去。怎么也起不来,难道他的后半生真的要躺在这么张草床上吗?r

此刻急得黄天仁是一身冷汗。r

“你在和萧悟左决斗中已经耗尽了你全部的气力,倘若你再不好好地休息,你真的就会死的。”r

黄天仁此刻显得很急躁,脸上透露的是焦虑、忌惮、无奈的混杂。他说道:“我到底怎么了?我要去报仇。”r

“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武功尽失了,想活命,你就不要再冲动了。”r

好仙绝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黄天仁,他明白黄天仁此刻在想什么。对于一位在塞外苦练了十几年,终于练成了那如此威力的寒雪剑法的剑客而言,大仇尚未得报,而武功在那刹那间竟消失,这无疑是对黄天仁的巨大的打击。r

对于一个剑客,也许失去武功,要比失去生命更加的痛苦。r

“什么,我的武功尽失?我绝不能成为一个废人,我不信,我不信……”r

“大侠,你要冷静,你命中就要有如此一劫。”r

黄天仁此刻对好仙绝怒目而视,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紧攥着拳头,但双拳握得却是有气无力的。r

“你到底是谁,你在胡说些什么?”r

好仙绝见黄天仁如此的不冷静,生怕他会有什么意外,于是一掌挥去。黄天仁顿时受了好仙绝的梦掌,他又昏了过去。r

好仙绝静坐在那里,用眼睛扫视着桌上的八卦图,不知他又再为谁占卜?是在为黄天仁占卜,也在为武林的命运占卜,更是为大宋气数占卜。r

……r

陆宗涛带着刑诺开到了黑风帮,想为斗笠人人引见自己的这名杀手。r

刑诺开心已变黑,所以来到这种邪帮之中,他并没有什么感觉。r

到了黑风帮,陆宗涛感觉斗笠人在狠狠地瞪着自己。虽说他藏于斗笠之后,但萧悟左的怒气陆宗涛已经感受到了,但他依旧表现得很从容。也许陆宗涛并不在意萧悟左对自己投来是何样的目光,也许他太在意了,早已将那种眼神铭记在心。r

“陆宗涛,你到了哪里,为何四处找你都不见你人影?”r

好凶的口吻,站在一旁的刑诺开都有些畏惧了,他惊慌地看着萧悟左,心中在思索着黑纱之后他到底是怎样一番形象?r

萧悟左又将目光投向了刑诺开,看着那素昧平生而又衣冠楚楚的刑诺开,萧悟左倒是感到了几分差异,于是问道:“你是何人哪?”r

还未等刑诺开开口说话,陆宗涛连忙帮萧悟左引见道:“这位就是近些年在江湖上远近闻名的楼台主——刑诺开。”r

刑诺开即使在在江湖之中有着那如雷贯耳的名声,但对于一个闭关多年的人来讲,还是闻所未闻,可看刑诺开一身笔挺,仪表不凡,心中暗道:“想必他有着那过人的胆识,倘若今日挥为我帐下,实属百利而无一害。”r

“见过总主。”经陆宗涛引见之后,刑诺开装出奉承的样子,连忙向萧悟左问候。r

“陆宗涛,你将刑大侠带来这儿干什么?”r

陆宗涛并没有吭声,似乎这一切都是刑、陆两人商量好的。r

刑诺开道:“我特意来是为了总主,帮主夺取一番霸业的。”r

萧悟左见刑诺开脸上的泛泛笑容,觉得刑诺开此人真是叫人琢磨不透。身处江湖之中,无论自己多么厉害,但处事一定要慎重,用人更要谨慎,正因萧悟左明白这一点,所以他陷入了沉思之中。r

陆宗涛见萧悟左见他在认真地思索着,知道萧悟左已经对自己失去了几分信任,所以他立刻套上了近乎,说道:“义父,你在想什么?刑大侠可是我多年的兄弟呀!”r

萧悟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刑大侠留在我帮中等候我的差遣吧。”r

刑诺开此刻同陆宗涛相互使了眼色,似乎两人共同达到了什么目的似的。但他们始终都没有萧悟左那么老奸巨猾。萧悟左看到了他们那图谋不轨的眼色,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要找机会处置他们。r

门突然开了。r

刑诺开的眼睛里突然露出了几分杀气,因为进来的正是他最憎恶的秋晨。r

秋晨有气无力的,可能他同黄天仁打斗留下的伤依旧在隐隐作痛。r

刑诺来一时冲动,手紧握着剑,似乎要朝向秋晨杀去,身旁的陆宗涛看出了他的心思,一下子便拦住了他,低声说道:“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不要轻举妄动。”r

“你怎么了?”r

“我已经知道了雪花剑的下落了,只可惜他的武功太高,我没有完成任务。”r

萧悟左见秋晨为了夺剑竟受此重伤,他现在很确定秋晨对自己到底有多么的忠心,他连忙上前,扶着秋晨坐下,说道:“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r

“可是……”r

“我已经夺回了雪花剑,那黄天仁险些就把我打败了,更何况是你,难为你了。”r

萧悟左对陆宗涛粗声粗气的,但对秋晨却轻声细语的,陆宗涛显然很生气,内心也很不理解。秋晨如此刚正耿直的人又怎么会屈命服从萧悟左,而且还甘愿为他冒着生命危险。陆宗涛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

萧悟左转身又对陆宗涛说道:“现在慕容秋晨已经是我的人了。现在他的位置取代于宁乘风,倘若我不在的话,就由秋晨处理帮中的一切。”r

陆宗涛听后很不服气,涨红了脸,极其愤怒地看着萧悟左。r

“哼,难道有什么问题吗?”r

陆宗涛心想,现在丢掉什么也不能丢掉控制黑风帮的权力,于是说道:“义父,为何叫一个外人来掌管本帮?”r

“外人?我可不把秋晨当成外人,我已经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了。他对我是忠心耿耿,我也要帮助他报杀父之仇。”r

这句话激怒了陆宗涛,但他感受到了萧悟左此刻那尖锐的眼神。面对着这么一种阴毒,陆宗涛真是敢怒而不敢言。但这一切又加深了对秋晨的憎恨,刑、陆两人紧盯着秋晨,看到这一切,萧悟左暗自欣喜。因为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内,借刀杀人,好像是称霸武林的最好方法。r

刑、陆两人推门而去,似乎又要商议怎么对付秋晨,使自己重掌大权的计划。r

刚才萧悟左的那一番话,使一直处于仇恨之中的秋晨分不清萧悟左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这黑风帮到底是正派还是邪帮。r

一切都是源自于仇恨,也就是这么一种仇恨冲昏了秋晨的头脑,叫他看不清黑白,辨不了是非,一切如烟似尘,令秋晨堕雾云中。r

萧悟左拿着那把雪亮的断情剑,一个有如此罪恶的人拿着这把断情剑依旧是柄木剑。看来有情与无情并不取决于人的好坏,而是取决于人的经历与对人世的看法。r

拥有权势与地位的人,即使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但他依旧感恩于这个世界所赋予他的一切,那也算个有情之人,一生行善积德,但世人却冷落他,瞧不起他,当到最后,他也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某种的仇恨,以至最终,他也有可能成为一个不通情理的人。r

好与坏,有情与绝情,似乎这一切人所拥有的,既存在着某种联系,又拥有好多不相关联,身在江湖,看人看事有时终会叫人难以理解。r

“卢千恨是卢霄的儿子,卢霄又是杀你一家的凶手。他们卢家对你们慕容家没有过恩情,反倒有着那好多的敌意。孩子,是时候,是到了该报仇的时候了。”r

萧悟左似乎在对秋晨施加什么魔法,也许这魔法就是叫秋晨拥有越来越多,越来越深的仇恨。用怨毒来灌述他,叫他变得无情,令他变得麻木,使他能亲手杀了卢千恨,让他去痛苦,叫慕容家与卢家的人生在有情中,死于无义里。r

萧悟左的话一字不落地灌到了秋晨的脑子里,秋晨顿时满眼的怒火,他刹那厌恶了这世间的一切,厌恶了这世间那些“虚伪”的情感,憎恨自己为何要与仇人结拜成了兄弟。瞬间,秋晨丧失了理智。r

脑中没有韩似菲的身影,只有当年那一剑的残忍。r

脑中没有结拜时那皎洁的月光,只有慕容府里的那片血海。r

脑中更不存有对妻子,对兄弟许下过的誓言,只有对卢家那莫大的憎恨。r

秋晨一下子接过了断情剑,一瞬间,剑发出了金属性的光泽。断情剑的确能感应出他内心的所想,那便是被仇恨所包裹着。但断情剑并没有发出它最大的威力,这也证明了秋晨并没有达到断情那种程度。r

“好!”萧悟左见断情剑发挥出了它一定的威力,对秋晨说道:“现在就去找卢千恨,我相信以这柄剑目前的威力,杀掉卢千恨是很容易的。”r

带着那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拿着那柄雪亮的断情剑,秋晨再次踏上了那条复仇之路。r

……r

梦掌催人眠,梦到了多少年前。r

官场恩怨牵出了江湖怨。r

沉睡的隐逸者料不得红尘变迁。r

萧瑟的秋风,这样吹了多少年?r

吹来了断情剑,吹走了那年的月圆。r

也许断情剑同好仙绝存有着极深的默契,隐隐之中,好仙绝已经感受到了断情剑发出了一种威力。他此刻仿佛又料得江湖之中,又潜在了一种别样的危机。r

这里一下子比那变得好凉,萧瑟的风吹进了屋中,吹倒了摆在桌上那没有立稳的烛台,“啪”的一声,倒在了桌上。r

梦往往是被声音所惊醒的,那么中了梦掌的人也不例外,黄天仁再次醒来。r

似乎睡了一觉儿,他的情绪变得平稳多了。r

好仙绝依然很慈祥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嘴角一撇,对黄天仁微微一笑,说道:“你醒了,你看上去好多了。”r

虽然黄天仁情绪不那么激动了,可是心中的那种痛苦依旧没有减轻。r

“我现在武功尽失,如何还能杀得了萧悟左。”r

“那你的武功又是被谁所废呢?”r

黄天仁一字一顿,恶狠狠地说道:“萧、悟、左”r

好仙绝看到黄天仁咬牙切齿的样子,依旧显得很从容,淡淡的微笑一点儿都没有减少,说道:“既然你武工是被萧悟左所废,这说明萧悟左的功夫在你之上,那么你有武功和没有武功都杀不了萧悟左,平息不了你心中的仇怨,那么你还如此在意你的武功干什么?”r

这一番话好像叫黄天仁明白了什么,黄天仁虽然此刻觉得很空虚,但却不知这内心的空虚从何而来,他没有说话。r

好仙绝此刻又说道:“如今江湖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打败萧悟左,他已经视剑如痴,练成了人剑合一的境界了。”r

“那我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一统江湖,危害苍生吗?”r

好仙绝长叹了一下,似乎自己对这件事也无法算出来,他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事是天算,有些事却是人谋。我虽通晓八卦,布阵,宿命……但在我看来,有些事还要看活在红尘中的人该怎么做了。”r

“该怎么做,江湖之中又要发生什么事,我想这些你是可以算得准的吧。”r

“我夜观天象,发现近时金星总被云遮,这是一种很不祥的预兆。而慕容云的公子慕容秋晨恰好就是那金星转世。月灵十二剑的出世定会引发红尘一阵血腥。但萧悟左的命运我尚未算清楚。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在命中克着萧悟左的慕容秋晨与卢千恨的不团结,这样定会叫萧悟左横行于世的。”r

“慕容秋晨,什么?他是昔日慕容云的公子,不是说慕容府上下全部被杀了吗?”r

“不,慕容秋晨就是昔年慕容云的公子,他一心认为是卢霄杀了他一家,他至今都被蒙在鼓里,他现在已经完全被仇恨所束缚住了。”r

黄天仁一下子想到了在狄凤来客栈的情形,那冷煞的面孔,仇恨的双眼,让黄天仁看一眼,就可以记一辈子。他此刻在恐惧他会在那份仇恨中越陷越深,恐惧他会在萧悟左身边被受到利用,叫他身受其害。r

“你在想什么?”好仙绝一本正经地问道,“难道你想到了什么?”r

黄天仁微微颔首,说道:“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帮助慕容公子的。”r

说完,好仙绝露出了点点的微笑。r

经过梦掌,叫睡过一觉的黄天仁觉得自己的体力也逐渐地恢复了正常。缓缓地起身,虽然武功尽失,但作为一位平常人也是不错的。黄天仁同好仙绝告辞,就转身离去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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