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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犬升天(4)


我一下子的,竟然哽咽了起来,有委曲,想哭,想倾诉的感觉。r

我叫了他们:“爹!娘!”r

老爹老娘,带着“我”的两个哥哥,一个弟弟,跪了在我面前,对我行大礼,齐齐说:“拜见娘娘。”r

——国有国规,家有家规。家比国小,没有国,哪来的家?父母又如何?父母再大,也大不过皇帝,还有皇帝的枕边人,哪怕,这个枕边人是皇帝小奶,不是大奶。见到皇帝的枕边人,特别是红得发紫的那个,肯定要下跪磕头,这是国规。r

我说:“平身吧。”r

他们再磕了一个头,说:“谢谢娘娘。”r

这才站了起来。r

那个头发半花白的女人,还真的别说,五官依稀的,有我亲妈的样子,特别是她抬起头来看我的时候,她的泪水在她眼眶里转了又转的模样,让我感觉到,她就是我的亲妈,生我的那个人。终于,她忍不住,走了上前来,紧紧拉着我的手,她泣不成声:“女儿,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r

她仔细端详着我,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眼睛眨也不眨,好像眨了,我会在她眼前消失那样。她喃喃地说:“长大了,长大了,长这么大了。”——其实,我何止是长大?还长老了。r

我想到现代,二十一世纪,我的老爸老妈,他们是不是,也像他们这么想着我?我发生车祸,来到明朝来的时候,十九岁,如今,十五年过去了,我的老爸老妈,是不是也像了他们,头上开始有了白发?额头上眼角里的皱纹,是不是越来越多,越来越深?r

“娘。”我也哭,扑到她的怀里去。r

“娘。”我动情地说:“我好想你们!”r

老爹也红着眼眶:“娘娘。”他叫我“娘娘”,语气充满了恭敬,他把过去的事,细说从头:“当初,爹也是舍不得你,你那么小,才四岁。可是,没法子,家里人口多,生活难以维持,你在家里,会跟着受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