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母从手术中醒来,几乎以为自己死过一次,当她知道是左中宇替他支付了手术费,不禁感动的涕泪双流,费尽力气半跪在床上:“恩人啦,对不住啊,之前我还误会你呢,是我糊涂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给你磕三个头。”
凌露满脸郁闷,心中腹诽:你尽管误会好了,他专会用你的命要胁你的女儿呢。虽然这么想,却要摆出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嘴里阳奉阴违地劝道:“妈,左先生不图这个,你快起来吧。”
要不是她也有一些难以告人的秘密,才不会在医院一大帮子人面前给他脸上增光,抬高他这个伪君子。眼也只好先把凌母敷衍住,再走着瞧了。
左中宇稳稳的受了凌母的大谢,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我听说你家的情况比较困难,左氏集团每年对本城的困难学生都有固定的资助,对于凌露同学,我们准备资助她到大学毕业。”
周围的人啧啧称赞,赵秘书找来的记者则啪啪的拍照。
凌母傻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左先生,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女儿的成绩水平能上一所好一点的职高我就心满意足了。”
左中宇迅速的扫了一眼凌露。对方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不,应该说他也很无辜。自从成为凌露以来,她就没去过学校,谁知道以前的凌露是什么水平。
左中宇故作深沉的思考了一阵,和气的说:“经过这段时间的补习,我相信凌露同学能够考进普通高中,三年以后也一定能上大学。只要她能做到,左氏集团就不会忘记刚才的承诺。”
众人哗哗的鼓掌,纷纷称颂。只有凌露听出他话语中暗含的威胁,唯有无奈地撇嘴。
凌母感激涕零,扯着女儿的衣袖说:“小璐,快谢谢左先生,我们娘儿俩今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左先生。”
做牛做马?
凌露很想大叫一声:拜托,你知道这是卖了女儿还替别人数钱吗?
她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凌母产生这么一个不算美妙的误会,她的跑路计划只怕不会进行得如想象般顺利。
凌母手术后又在医院休养了一段时间,左中宇的手下干将赵秘书请了两名护工二十四小时照看着,倒是不用凌露亲自照看。
于是,凌母就催着女儿去复习功课,迎接即将到来的中考,却不知是把女儿赶进狼窝。
凌露不得已,只得回家收拾东西,然后跟着左中宇去了他家位于市区中心花园的小楼。
一进门,一名白发管家在旁恭候:“大少爷回来了。”
左中宇脱了外套交给早已守候在侧的菲佣,对白发管家说:“老白,收拾一间房,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这位凌小姐都会住在这儿。”
白管家躬身应是,眼神中看不出半点质疑和惊奇。凌露不无恶意地想:想必这位总裁大人经常带了女人回家,以至于这位白管家已经习以为常。
“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白管家,知道了吗?”左中宇回头嘱咐了一句。
凌露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抿着嘴绽放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大声答道:“知道了,干爹。”尾音拖的长之又长,大厅角落里的小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左中宇正要迈步,闻言差点儿就绊倒在楼梯上。
左家一众人等除了菲佣之外,也是个个惊讶地张大了嘴。屋子里静得每个人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大少爷有女人并不奇怪,他们也见惯了大少爷与不同的女人进进出出。不过,大少爷还从来没在小楼里留宿过女人。说实话,这位凌小姐的身份众人心底里还是有点很好奇的,只是良好的职业素养令他们把这份好奇埋在心底,没有显露出来。没想到,她竟然叫大少爷“干爹”。
尽管震惊,众人也只是惊讶了两秒钟,立刻就重新恢复了镇定,开始低着头各找事做。
凌露嘴一扬,挑衅的瞥了他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自明:我可不会乖乖任你安排,留下我麻烦多的很,识相的最好赶紧送我回去。
左中宇见她那副模样,反而笑了:“谁相信我这个年纪会收干女儿?”
她眼珠子一翻,刺儿头一般地说:“那可不一定,你的年纪比我大一倍有余,当干爹也很正常。否则,我们算什么关系呢?”
“自然是男女关系。”左中宇从容不迫的说,眼睛微眯,散发出一股慵懒而危险的味道。
亏他脸皮厚,敢当众说这话。凌露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拜托,我还没成年呢!这消息要传出去,你就不怕千夫所指吗?”
左家众人虽然已经溜得七七八八,但是白管家一直伺候在旁,没敢挪步,听了个清清楚楚。刚才还算得上镇定的他这次也忍不住露出刹那的惊容:凌小姐还没成年?大少爷这口味……咳咳,还真是忑重了点儿。
还没等白管家感叹完毕,那边凌露又继续说着:“……再说,你总不希望别人误会你是我孩子他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