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露却是一副无语的样子:“左总,好像这是我私人的事情吧!”
“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对,就是这样。左中宇瞬间为自己找到一个极好的理由。
“谢谢,可是用不着。”凌露怀疑地盯着对方,“左总,你脑袋晕不晕,要不要叫医生给你看一下?”
左中宇干咳一声:“其实是这样,刚好我有一个朋友想要抱养孩子,但是他又不想随便养一个不明来历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不仅可以在相对优越的环境下养胎,而且我们之间的债务还可以一笔勾销。”
这不就是毫不掩饰的卖孩子嘛。
凌露疑虑重重。她的实际年龄其实已经二十四,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是整个世界的主角,每次打瞌睡就一定会有人送枕头。
“你的朋友应该不缺钱吧?他想要这么一个孩子办法应该多得是。况且,他根本就不认识我,说不定我****呢?说不定孩子的父亲是艾滋病呢?左总,你确定你没有开玩笑?”
左中宇像是踩了一脚臭****,脸色难看至极:谁是艾滋病了?他不是那种****的人好不好。
“具体的情况你不需要知道,总之,我的条件已经摆出来了,你怎么决定?”
凌露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突地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有个仇人要生孩子了,你准备给他来个狸猫换太子,以后好用来威胁他?”
对于女人强大的脑补功能,左中宇选择直接忽略,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你是不答应?”
“当然不!”凌露斩钉截铁地拒绝,“也许对于你来说,孩子只是一个工具,但是对于我来说,它是一个很郑重的存在。在生命的前三年,它需要无微不至的关心,也需要谨慎专业的教育,这将决定他未来一生的智商和情商基础,不容轻忽。请原谅,如果真的决定生下它,我就一定会为它负责,而不是拿它还债换钱,我不想他长大以后恨我。”
左中宇被这一顿劈头盖脑的说辞砸得一愣一愣的:“你才多大就琢磨起养孩子了?”十五岁的少女难道不应该成天想着怎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找一个白马王子?
糟糕,一时激动说漏了嘴。也是研究发展心理学以后形成了三句不离本行的习惯。
凌露哽了哽,顾左右而言他:“我去看看我妈手术结束了没有。”
这样就想溜了,休想!
左中宇一个跨步挡住出口:“不用着急,我让赵秘书帮忙看着的,如果你妈手术结束,他会来通知我。”
凌露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实在不明白这位大总裁为嘛非要盯着她不放。
“好吧,”她深深地叹口气,“左总,你到底要怎么样,给句真话,给条活路吧!”
左中宇高深莫测地看着她:“把孩子生下来,如果到时候你还是不愿意将孩子交给别人,我们再另算。”
凌露反应了三秒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等于他退让了一大步,不仅暂时不用她还钱,还创造环境让她好好生养孩子。天上居然也有掉馅饼的时候?她脑子秀逗了,才会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陷阱。
“我觉得还是不要,孩子没有父亲,成长的过程会有很大的心理缺陷。我不想他带着别人的有色眼光和心理创伤长大。”
“那我立刻让人停止手术,或者三天之内你把债务还清?”
凌露脸色变了变:这不是逼着凌母去死吗?
先开始还说相识一场不能见死不救,转眼间就冷酷无情地翻脸不认人了。她实在搞不清他到底要做什么。反正不是无理取闹就是别有用心。
她沉吟了片刻,觉得这尊大神实在不宜正面抗衡,决定先用哀兵策略或者缓兵之计。
“我才十五岁耶,我还要继续上学,这么早生孩子会被人笑话的。”她口气放软,可怜兮兮地望着左中宇,叫人自然而然心生怜惜。
左中宇却不为所动:“休学一年好了。”
说得好听。一年之后,她做了未婚妈妈,还身无一技之长,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不用说养孩子了。到时候,不是只能将孩子交给他吗?真是居心叵测。
“那我和我妈……”
“钱我出。你以住校的名义搬出来,周末可以回去看你妈。其他时候,好好养胎。”不用她说出口,左中宇就已经全都安排下来。
凌露从头摆到脚:“不行不行,还有二十来天我就要参加中考了,之后是暑假。我根本没法跟我妈解释。”
左中宇挑剔地打量了她一眼:她哪有一点要参加中考的样子。
“中考之前的时候你可以照顾你妈。告诉她,暑假你得到一份不错的实习机会,高中你会进入一所住宿制学校。”
“哦……”实在找不出说辞的凌露嘟着嘴应了一声,心里却拼命地呐喊:凭什么啊!你又不是我的谁,干嘛就把我的人生给安排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些复生之前的谜团需要我一一去查,怎么能够被你约束在这潭泥淖之中?做你的春秋大梦!
不过,表面上,她几乎算得上恭顺了,甚至还嘿嘿笑了一笑。
左中宇嘴角微勾:他从来没看错过人,这个满脑子鬼主意的小丫头显然还不死心想要玩什么花样。他乐得奉陪,这样日子似乎也平白多了几分乐趣。
两人各怀心思,场面出奇地和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