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雅从来没有这么想得到一个男人过,她不肯认命,抱住了父亲的胳膊拼命求情:“爸,你帮我!你告诉过我,只要肯舍得,任何事情都是有办法的,我们潘家从来不服输。只要拿下左中宇,我们潘家和左家强强联合,必定可以更上一层楼。”
潘总好像老了一圈,毕竟是自己身边长大的掌上明珠,看她这样失魂落魄,他无论如何忍不下心。
他颓然倒在沙发上,叹了口气说:“我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确实赢了不少,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人心有时候不是你想争就能争得了的,那得靠缘分。”
“你是说我跟左中宇没有缘分?爸,我会跟左中宇相识,难道不是缘分?老天爷不给我更多的缘分,那我们就制造缘分好了!”潘雅声嘶力竭地喊,好像这样就可以证明什么似的。
潘总很痛心地看着女儿,良久才说:“我只有你一个女儿,万贯家财不就是为了儿孙幸福吗?如果你非要飞蛾扑火搏那一线生机,那我也不是不可以豁出去陪你赌一把,但是你一定要学会忍、学会等,时机不到,你做什么都不成的。”
潘雅抱着父亲任泪水横流:“爸爸,你教我,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做。”
“好,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定要在保证自身安全!你自己都不能全身而退,那就必须忍耐等候时机——所以,第一,我会将10%的股份赔给左中宇,第二,你要向他低头认错,然后出国呆一段时间,把自己从这件事里面拔出来。这样,我们既可以求取他的谅解,也可以在适当的时候让你重新出场,华丽转身。”
潘雅满心不甘:“难道就这么白白放过那个贱丫头了?”
潘总严厉地扫了她一眼:“你的目标既然是左中宇,就不能把眼光局限在一个不是对手的丫头身上。你要明白一件事,左中宇可以喜欢她,也可以喜欢别的女人,就算你将这些女人一个个地斗败,最终你也只能输的一败涂地。”
“可是那个贱丫头有一个孩子。”
潘总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是孩子,女人是女人。梁洛施为李泽楷生了三个儿子,她依然只是梁洛施。你要把眼光放长远才行。”缓了缓,他又说:“如果你确实不希望这个丫头呆在左中宇身边,那也不能自己直接伸手。我要教你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借人之手,攻敌之弱!”
“攻敌之弱?”潘雅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眼露迷茫。
潘总说:“你把关于那个丫头的资料给我。”
拿过资料以后,他研究了一会儿,又闭上眼思索了半天,说:“你一直忽略了她最大的弱点,因为这个弱点就在你面前。找人去见她爸,我有话问他。”
潘雅不明白:“我一直在围绕她爸展开计划啊!”
潘总摇摇头:“我说的弱点不是她爸,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赌棍赖皮,那么他的话语说服力就不足以达成你想要达成的目的。你应该想办法利用她妈,那才是她真正的弱点。”
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左中宇蒸发了没有回来过。左母问起几次,很是将儿子抱怨了一通,但又回头安慰凌露:“他有时候工作是很忙的,请多多理解他,我的儿子我知道,他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凌露苦笑,个中原因她比谁都清楚,偏偏什么也不能给左母说。事实上,她既松了口气,又觉得内心有点儿堵堵的。她自觉知道那是什么反应,通常女人拒绝了一个条件不错、真心喜欢自己的男人后,知道这个男人因此受到某种折磨时都会觉得有点儿小小的愧疚。左中宇有没有备感煎熬,她并不知道。但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拒绝,恐怕是很不好受的。
当然,如果他因此在酒吧买醉,甚至跟女人乱滚床单,凌露的愧疚之心会立刻降至最低——反正她对这样的男人一点好感也欠奉。
不过,当左中宇突然出现的时候,她发现他依然清清爽爽、风度绝佳,手里同样提了一个口袋,里面同样有一个食盒。并且,他还很自然地拿出两副碗筷,对她招手:“来尝尝老王的新菜品:青青子鸡,我觉得你会好这一口的。”
没有痛不欲生,也没有苦苦纠缠。一派的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反而是她做不到他那份潇洒和洒脱:“多谢,好意心领,不过我现在不饿。”
他望定她:“你怕我?”
“怎么会!”
“那为什么不一起吃个饭?”
她还是摇头:“我真的不饿。”不想再给出任何引起误会的信号,以免继续加深愧疚。
他却说:“过来吧,我有话跟你说,边吃边说吧!”
她想了想,没有再坚持。也许他想把话讲清楚,那她也不妨大方一点。一切讲开了,以后彼此相处会容易一点,免得像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
走近食盒一看,本来准备保持缄默的凌露忍不住叫起来:“这不还是小炒鸡嘛!”只不过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而已。
左中宇唇边泛起淡淡的笑容:果然,一碰上美食,小丫头就容易暴露原形。
凌露也意识到自己破了功,干脆放下伪装,咳咳两声,运起筷子不客气地吃起来。
“我去查了一查方华重,他的事情你有兴趣听听?”左中宇一开口就语不惊人死不休。
凌露差点儿被鸡骨头给卡住嗓子眼,呛了好几声才把骨头吐出来,问:“你查他干什么?”
“好奇他比我强在哪儿——你也可以理解为男人的嫉妒心。”左中宇十分坦然地说,好像在讨论今天老王的手艺有没有更上一层楼似的。
但是凌露却忍不住觉得头痛起来:林书琴说得果然不错,他还真不是容易放弃的男人。就这么三天的时间,他已经做了那么多事。
看来要让他死心,只有狠狠心了。
她镇定地看了他一眼,问:“结论是什么呢?”
“你承认了?”他很意外。好吧,她跟他一样,都是不喜欢按理出牌的人。
“我就想听听结论。”
左中宇点点头:“第一,他家比我家有钱,不过个人认为钱到了我们这个级别只是一个数字符号,没有那么重要;第二,他比我要求高,目前为止,他真正承认的女朋友非富即贵,远不是那些八卦杂志所说的女明星,根据我所了解的,他有一个有钱的前女友,据说父母双亡,一旦结婚就可以平白多出一大笔财富。可惜的是,还没等到结婚,前女友就意外身亡了。很快,他就有了现在的女友,不过很多人还不知道,而我恰好有那么一点消息来源证明是某个京城高官的女儿——俗称官二代。所以说,像你这样的条件,恐怕只有我才肯要。”他停下来观察她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