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露将这条贵重的项链交给了林书琴。
向来很善于控制情绪的林书琴也忍不住羡慕地感叹道:“哇噢,很漂亮噢!你应该自己戴上,而不是交给我,我又不是珠宝首饰保管员。”
“不是他送的,是左太太。”
林书琴的笑容更深了一些,还带上了一点调侃的意味:“准婆婆的见面礼啊~”
没想到林书琴也这么八卦,看来是女人都不能免俗,毕竟是钻石手链啊!
凌露叹口气说:“这个之所以交给你,是因为我需要你在适当的时候执行一项委托——可能我需要在某个时候把它还给左太太或者左中宇。”
林书琴大惊:“你们闹矛盾了?你准备离开?”
凌露对于她的敏锐十分佩服:“你从哪儿看出我要离开的?”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会执行这类委托的人不是看破红尘准备孑然离开的就是不久于人世留下遗嘱的。请问你属于哪一种?”
凌露不答反问:“我不能成为第二个邓文迪,你是不是很失望?”
林书琴嗤之以鼻:“我有什么可失望的,我要真有野心,就应该自己做邓文迪,对不对?我只是觉得奇怪,因为左总看起来真的很在乎你,老实说,他以前是出了名的冰山男。我们都觉得他这种人一旦动心,是很坚持的。”
凌露苦笑,原来左中宇表现得那么明显,为什么之前自己就是没看出来呢?
林书琴打趣道:“请容我不负责任地猜一猜,该不会是左总晚上有磨牙、打呼兼梦游的毛病,所以被你嫌弃了吧?”
凌露忍不住想掩面:“老实说,貌似是我有说梦话。”
林书琴奇道:“那你有什么不满的,你说梦话人家都没意见,这样的男朋友很贴心的嘛!”
凌露瞪她:“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当然站在你这一边。不过常理来讲,左总这一款男朋友很难得的,个人建议你先收下试用,真不合适再说。”
自家事自家知道,凌露叹口气:“你还是帮我收好这条手链吧!”
林书琴无所谓地歪歪头:“随便。虽然我觉得你是在白费工夫。”
凌露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被左总盯上了嘛!”林书琴眨眨眼,“他可不是随便放弃的人,你要是能从他手掌心中漂亮地逃出去,就算你不是邓文迪第二,我也看好你噢。”
要不要把左中宇说成如来佛把她看成孙猴子啊!凌露颇有些郁闷地努了努嘴,换了一个话题:“之前那件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林书琴立刻恢复了职业丽人应有的严肃:“已经跟他接触过了,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跟他谈起你说的那个她,他十分伤心——现在他真的以为我跟她是曾经的好朋友。不过,下面你准备怎么做?”
凌露反问:“你问过他准备怎么做没有?”
“他觉得她的死因可能不是意外,所以正在追查这件事。”
“那你就跟他联手一起查!”凌露斩钉截铁地说:“务必查个水落石出——这件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左中宇。如果发现疑点,随时告诉我。”
林书琴爽快地答应:“没问题。不过,这需要我长期呆在S城才行。而这边的案子还没有了结,我脱不了身。”
“那我们就尽快把这边的案子了结——必要的时候,你可以与潘雅谈判。”
林书琴有些迟疑:“我查到的东西不足以对她造成威胁,恐怕我们没有什么谈判的资本。”
“我们有的。”凌露十分肯定地说:“只是我们还缺一个合适的时机。”
林书琴端详着凌露,长长地感叹:“你真的只有十六岁吗?我很怀疑再过十年,我在你面前还有没有饭吃。”
“谢夸!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可以当我少年老成。”
穷人的孩子?林书琴自觉许多生活的小节上,她比自己讲究多了,这是穷人的孩子能学到的吗?
忍了忍,她还是没憋住地问:“我可以问一下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你要帮他追查她的死因?”
凌露站在窗边出神地望着天际,视线仿佛穿过了云层和大气落在了宇宙深处尚未被人类察知的奥秘之上。
过了好半晌,林书琴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才开口:“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林书琴夸张地做了一个表情:“以我所知的左总对竞争对手是如何之冷酷,我只想稍微地提醒你一下:如果他真是你心里面的什么人,一定要谨防被左总知道——因为迄今为止没有人知道吃醋的左总会做出什么事来。”
凌露回想了一下左中宇猜到她跟方华重存在什么联系的时候的反应:嗯,好像也就是质问几句、喷了几句火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林书琴恐怕是想得太多太复杂了。
于是,她甩甩头,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对于潘雅来说,日子开始变得难过起来。
涛哥这件事差点儿直接把火烧到她身上,她想方设法让人给涛哥带了话,涛哥将事情通通揽到身上,说不过是自己见财起意,听说凌露攀上了左中宇这个高枝,恰好凌父又欠了自己钱,所以一时利欲熏心诱导了凌父一把。不过,他真的没有亲自部署那些卑劣的事情,那些全都是凌父自作主张……你说什么背后的人?噢,你指的是我那婆娘吧!她一天到黑就催着老子拿钱给她买包在姐妹面前炫耀,生活不容易啊,我也是被逼的。大哥,行行好吧……
仅凭凌父的片面之词,警方也没有办法更深入地追查下去,于是此案到此为止,最大的输家是凌父,涛哥也逃脱不了罪责,一起等候法官发落。
潘雅刚松了口气,那个令人恶心的、曾经还与她滚过床单的土豪公子又冒了出来。
上次被狂扁的猪头已经恢复了正常,曾经充满迷恋的眼神却变了。他用食指和中指夹了一张照片,轻蔑地甩在潘雅的脸上。
本来准备召人再将他打成猪头的潘雅一见,脸色大变。那照片拍的是一个眼神迷蒙、神智模糊的女人,整个背脊光裸,全身一丝不挂地趴在床上,赫然就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