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想法,凌露就立刻开始行动。
这一周,又要对潘雅做出反击,又要替左中宇准备生日礼物,还要经营自己的心理咨询室,她真是忙得跟条停不下来的狗一样,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
最糟糕的是每天晚上还要跟左中宇“同床共枕”的,真正有点儿心力交瘁。
原本她打定主意要在“同房”的第二天将左中宇赶下床的,免得再发生头晚上那些乌龙事。
然而当天晚上,左中宇很自然而然地换了睡衣洗过澡就躺在床那边去了。
凌露好心地提醒道:“左总,你好像答应过睡沙发的——你放心,我已经把该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今天伯母或者玛丽应该都不会上演夜半敲门的戏码。”
左中宇半点儿挪位的意思,懒洋洋地看着一份财经杂志说:“我是有答应过,不过很不巧,我的风湿病发了,睡沙发会害我浑身发痛不舒服,明天没法好好工作,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风湿?靠,谁信啊!刚刚三十出头的年纪,养尊处优的,又把自己搞得跟健身达人似的,这样的人会有风湿病?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左总,这个玩笑太荒诞了吧!你这种有八块腹肌的人也会有风湿?”
左中宇眼角一闪,兴味盎然地反问:“哦,你偷窥我?”
“啊?没有这回事。”
“那你怎么知道我有八块腹肌?”
凌露失笑:“喂喂,左总请讲讲良心好不好,你自己在我面前脱衣服洗澡都有三次之多了,我要是看不见你的八块腹肌那不是瞎了眼吗?”
左中宇振振有词:“我脱我的,没请你看啊!非礼勿视知道吗?你有偷窥癖不要紧,但是请诚实地告诉我。我们以后要相处很长时间,最好彼此真诚一点儿。”
这一钉耙打得……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凌露知道跟左中宇斗不能轻易动怒,她要在精神上压倒他,于是很好脾气地问:“左先生,照你的说法,世界上岂不是没有裸露癖只有偷窥狂了?”
“哦哦,我想你偷换概念了。”左中宇微笑着,风度极佳,“我的理解裸露癖应该是喜欢在公众场合刻意公开耍流氓的怪胎,而我呢,都是基于洗澡的需求并且在自己家里脱衣服,这个应该跟裸露癖挂不上钩吧?倒是凌露同学,为什么每次我脱衣服的时候,你没有自觉地移开视线,反而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视奸’呢?”
凌露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说“视奸”这个词的存在。
“左中宇,要不是你请我来帮你的忙,又害我沦落到这个地步,我至于这么躲无处躲、藏无处藏的吗?”
左中宇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想一想,你说得也有道理,所以我决定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以后日子还长,我们和平共处吧。”
这么容易就低头认输?不像左中宇的性格啊!而且他的笑容怪怪的,总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似的。自从怀孕以来,好像脑瓜子就不是很够用了,难怪有“一孕傻三年”的说法。
凌露疑惑地在手机网页上搜索心理学期刊的资料,突然猛地一拍脑袋:“左中宇,刚刚明明说的是你应该去沙发上睡觉的事情!”
靠,她竟然这么轻易地被转移了话题,真是心理咨询师的耻辱啊!
听见那声愤怒的呐喊,左中宇将财经杂志合上,往床头柜上一扔,倒头盖上床单就睡。
凌露翻身爬过去想把他推下去,左中宇盯着她的手,好整以暇地支肘托起后脑勺:“你是不是等我睡着了再爬过来踹我比较好?这样,你好歹可以说你是在梦游,免得像眼下这样直接坏了规矩,让我误以为可以不用再理会这条‘三八线’——一旦如此,我也不能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情况。”他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眯着,优雅从容一如即将捕猎的老虎或者豹子一般。
凌露那抬起来的爪子就再也没办法落下。
他又笑眯眯地加上一句:“俗话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你看,我就很能理解昨天晚上你做春梦时无意识表现出来的行为——放心,如果你今天晚上不幸又发生类似的情况,我也不会追究你猥亵我的责任。”末了还语重心长地感叹一声,“我向来说到做到,相信我好了。”
凌露只觉得好像泰山压顶似的,脑袋被砸得嗡嗡直响:这么三言两语的,她立刻变成了偷窥狂、****、猥亵狂,而他倒是形象高大、宽容大度似的。天理啊,有这么无耻的人吗?
她咬着嘴唇,恨了他好几眼,终究想不出法子把一个非要赖床的家伙赶下去。于是,忍了一忍,抱着被子下了床:“惹不起我躲得起,我来睡沙发好了。”
左中宇动也不动:“如果你不想胎儿宫内窘迫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回床上来睡吧!”
宫内窘迫?听起来好像很吓人似的,凌露不由得停下脚步问:“什么意思?”
“就是指胎儿在子宫内出现缺氧症状,严重时会导致胎死腹中。沙发太软,睡在上面不仅会令你腰酸背痛,而且会使腹部受压,从而引起宫内窘迫。”他很轻蔑似的瞥她一眼,“这么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你还是多去学习学习孕养知识比较好。”
凌露怀疑万分,当即掏出手机百度一查:靠,还真有这回事。妈蛋,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呢?她悻悻地回到床上。
左中宇心中暗爽:这段时间恶补孕妇指南真是没白费啊!
眼看着对方赶也赶不走,自己挪窝也挪不成。凌露静下心来想了想,打开床头柜柜门,“哗啦”一下拉出一个庞然巨物版的飞天猪毛公仔来,这才搂在怀里倒床睡觉。
左中宇挑挑眉:“什么时候买的?”准备得挺充分嘛!
凌露闷在被窝里,不无嘲讽地回答:“我特别请林书琴带给我的,以免不小心‘玷污’了左总你的清白。”
左中宇无所谓地耸耸肩,也没再说什么。
这晚此后再没有发生其他什么事。凌露绷紧了神经躺了许久,终究撑不过睡神的催眠,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天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忙活了一天,明明累得不行,明明应该睡得死沉死沉的,结果她却一个梦接一个梦地做。也许是因为左中宇之前说起“春梦”这个词的暗示,她又一次梦见了之前的那个让人害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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