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一张大网无边无际且无处不在。”疯子对王八说道“我知道自己的任何努力都无法挣脱命运的束缚。”r
王八笑着说道：“你说话都变味了听起来真是别扭。”r
“你知道我最不甘心的是什么吗？”疯子问道。r
“没能和婷婷出国？”王八回答“放弃了这个机会？”r
“不是。”疯子眼神迷茫“我真的不知道我留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脱离这个环境真正的缘由是什么我只是本能的意识到我不能走。。。。。。”r
“所以你就留下来。”王八喝了一口茶“你只是看到方浊在坚持和我当年一样的坚持你本能的相信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对的而且很重要。所以即便你不明白到底为了什么你潜意识里知道不能逃离。”r
“究竟是什么让你和方浊那么坚持？”疯子追问道“你是为了给赵先生报仇吗方浊也是为了给老严报仇。你已经放弃了方浊为什么就不能放弃呢？”r
“不是这样的。。。。。。”王八摇摇头说道“不是每个人都想你想得那么狭隘。其实老严和我师父当年都是一路人只是他们相互看不惯对方的做法而已。”r
“恩这个我听金旋子说过。”疯子点头说道“老严那个部门从明朝就存在了创始人真的就是诡道的门人道衍。只是诡道和那个官方的部门越来越疏远。”r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王八说道“不是这样的怎么跟你说你才明白呢。”r
“难道他们还有另一层关系？”r
王八拍了拍疯子的肩膀继续说道“人活着的目的是什么对你来说就是让自己好好的生活追求更高一点就是让自己身边的人也能好好的生活。”r
“是啊”疯子点头“有什么问题吗？”r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人和你想的不一样他们思考的事情更多他们想让更多的人过得好一点。。。。。。”r
“那是吃多了闲着没事干的人。”r
“老严、我师父就是这种人。”王八微笑着说道“还有。。。。。。”r
“是的”疯子歪着脑袋说道“还有你净他妈的多管闲事爱折腾。”r
“我师父如果不是这种人那他现在应该是一个医术高超的主治大夫生活无虞。老严如果不是一心想着剪除张天然的势力他安安心心的在自己的门派当一个逍遥散人悠闲自在。可他们都放弃了选择了一条艰难的道路。”王八说道“还记得当年我们和我师父第一次吃饭说的话吗他那时候其实一直看中你想收你为传人可是我说了一句话让他改了主意。。。。。。”r
“那一句话？”疯子挠头问道。r
“我也记不太清楚”王八说道“大意就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事情总得要人去做的。”r
“比如你们要对付张天然？”疯子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跟着老严起哄招惹张天然。不是我针对老严说句实话张天然一直都没有对我们痛下杀手倒是老严净使一些阴招让我不爽。如果不是赵先生的缘故我还真指不定站到张天然那边去了。”r
“你这次没走。”王八脸色严肃“他不会再收下留情了。他会用尽所有的办法来对付你和你身边所有对有影响的人。。。。。”r
王八这句话说完两人都站起来。走到王八住所的阳台上。r
疯子和王八两人的手扶在阳台的栏杆上向着四周打量。天阴测测的云层压的很低。一股昏暗的黑气把整栋大楼缠绕仅仅只有九楼没有被笼罩住。r
现在已经是春夏交接的时候傍晚的天气却十分阴冷疯子和王八胳膊上的汗毛竖起这栋楼从几天就开始温度异常即便是平常的普通天气这栋大楼里都不同于别的地方一直都是冷冷的气温。本来应该开空调的季节了但是寓所里的住户回到家中都得穿上毛衣御寒。r
“我打算搬了。”王八说道“董玲回她父母家里去住。”r
“我想的太不周全把你又给牵扯进来。”疯子愧疚的说道“还偏偏赶上这个时候。”r
王八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你自己也不是说这张网谁也逃不掉吗？”r
“你有什么打算？”疯子说道“回来吗？”r
“看情况吧。”王八回答“我不能离开董玲。。。。。。”r
“也是。”疯子讪讪的说道。r
两人沉默一会。r
疯子又拉起话头“我就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和张天然势不两立老严和赵先生到底为了什么？”r
王八盯着疯子看了一会慢慢说道：“乾隆后期白莲教起事。占据或攻破州县达二百多个抗击清朝十六个省征调来的大批军队。各地白巾军修筑寨垒据险防守。直到嘉庆年间白莲教之乱才方告结束。死于白莲教之乱的人口总共过亿之数。 ”r
疯子听了王八说了这些话惊讶之极“为什么我没听说过。康乾盛世难道不是太平日子吗？”r
王八有回答疯子而是继续说道：“太平天国太平军和清军往复争夺烧杀之区掀起的战乱席卷所及庐舍为墟遍地瓦砾。多年后依然是满目疮痍残破萧条一片凄凉。战争造成中国人口的损失至少在一亿以上。”r
疯子愣住了“难道他们不是抵抗清朝的残酷统治吗？”r
“现在你知道老严为什么要带领他的部门和张光壁死掐了吧。”王八说道“白莲教和太平天国都以宗教蛊惑人心积聚信徒和政府抗争到最后都朝野震动将倾天下民不聊生。一贯道在民国后期坐大无论那一个政府都不会容忍的。这就是老严一辈子的任务而且他的那个研究所一直都干这个的。我师父成为过阴人也没有走到张天然那边他与老严不睦但是没有放弃自己的立场。”r
“我没你和老赵这么大的责任感。”疯子吸了一口气“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走下去吧谁叫我当年抢了你的过阴人位置呢。”r
王八笑着说道：“看你的装模作样的样子被吓到了吧。”r
“没事我有主意对付他了。”疯子把石础拿在手上“其实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如果不是这个我就走了。你说你送什么东西给我不好非得送这个。”r
“这就是命了。”王八说道“我送你石础的本意可不是为了留下你。没想到你会突发奇想想出这一招来。”r
“那是啊。”疯子轻松的说道“不试一下我也不甘心啊。”r
“师父当年把石础放到水坝下面。”王八说道“可是他治水没成我就把石础给捞起来了想送给你留个纪念。没想到附灵散了之后石础变小反而让你有了办法。这真是命。”r
“不说石础了。”疯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可别让旁人听见。”r
王八的手机响了。王八去开门。r
疯子对王八说道：“有客人？”r
“恩。”王八说道“生意上的人。来跟我谈事情的。”r
“那我先走了。”疯子说道“方浊和黄坤在重庆去找钟家的人了我让他们等我黄坤做事比我还犹豫怕他们应付不来。”r
王八说道：“那快去吧小心点。”r
王八说着话把门打开。疯子准备走出去看见门口站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穿得比王八还要考究。非常整洁衣服上一尘不染。应该就是王八说的生意上的伙伴。r
“这么快就上来了？”疯子问道。r
“既然看见了就认识一下吧。”王八对疯子说道“这是邓桐他们是家族生意在沙市专门开药店的。”r
王八又说道：“这个是我好兄弟徐云风。”r
邓桐向疯子点头礼貌的说道：“你好。”r
疯子想握个手但是看见邓桐没有伸手的意思也就罢了。r
邓桐眼睛看着王八好像有很急的事情要说。疯子看见了连忙问道“你们有急事我就先走了。”r
王八说道：“恩你快去找方浊他们吧。我是什么人你犯不着担心我。”r
疯子迟疑的看了看王八又看了看这个从未谋面的邓桐满怀心事地走出门。r
董玲呆在西坝的娘家坐在家里无事可做。董玲知道王八是故意让自己回到娘家避风头的。家里有东西傻子都看出来了。并且和从前一样那些东西是冲着王八来的。董玲担心王八结婚几年两口子都一直默契的不提当年的往事可是董玲明白该来的还是来了。疯子没有跟着曾婷去日本。董玲就发现王八一直心神不定。r
董玲坐在沙发上正在胡思乱想手机响了。r
是王八的声音“玲玲快收拾东西别在娘家呆了去石门洞。”r
“发生什么事情了？”董玲说道“好端端的呆在家里不好吗？”r
“别说了”王八在手机里说道“快走快走我已经安排车过来接你带你去石门洞找一个姓刘的道士我随后就到石门洞和你会合ǿ”r
董玲打开窗户看见云层越来越低天空中隐隐有了雷声。暴雨将至街上的人都在飞奔着向家里跑。可是有几个人正在街道上慢慢行走一个又一个地查看门牌。r
董玲来不及收衣服了。匆匆走出门向楼下走去边走边给母亲打电话“妈家里有事我先回去。。。。。”r
“要下雨了你挺着肚子乱跑干什么？”母亲在那头焦急的问道“要不你到菜场来我们一起去。”r
“有点事情。”董玲说道“王哥已经来接我了。你不用陪我。”r
“那你小心啊。都什么时候了。。。。。”r
董玲走到楼下的路边一辆轿车停到身边车里一个人探出头来“快上车吧这里不能呆了。”r
这人董玲认识是公司里的会计。会计看见董玲打着肚子行动不方便连忙出来搀扶董玲上车。董玲做好之后会计发动汽车对董玲说道：“我们走大坝过江不耽误时间了。”r
“王哥在那里等我吗？”董玲问道。r
“是的。”会计说道“王经理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在这个鬼天气要我送你去那个地方。”r
车行驶在建设路上雷雨之前压抑的气氛渗透进车内让人窒息。r
王八和邓桐走到楼下看见疯子站在楼下。r
“你怎么还没走？”王八问道“你不是着急去重庆吗？”r
“我低估他们了”疯子说话有点惊慌“冥阵我他们凑齐了冥阵。方浊和黄坤都联系不上了。”r
“电话打不通？”王八问道连忙把自己的电话拿出来给方浊打电话果然没有信号。”r
“你怎么知道是冥阵？”王八问道。r
“我一直知道钟家连魂魄就为了驱动冥阵”疯子说道“我以为我已经坏了他们的好事。可是现在看来他们还是弄成了。”r
王八看到疯子身边站了几个拿着锁链的鬼卒顿时明白了疯子为什么会知道。r
“你在那边没有白呆守门人给你了不少好处。”王八点头说道“那你快点去接应方浊别耽搁了。”r
“最快的水翼飞船已经没班次了。”疯子说道。r
王八对疯子说道：“我叫人开车连夜送你。”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这次通了“把车开到我家楼下送我一个朋友去重庆。”r
三个人等着车。疯子看到王八蹙着眉头脚尖在地上划动。r
“你有事。”疯子说道“别瞒我。你知道瞒我也没有用。”r
王八看着疯子一脸茫然。r
“妈的ǿ”疯子立即知道王八心里在想什么“你怎么还不去西坝董玲的电话打的通吗？”r
王八摇摇头。r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ǿ”疯子喊道“你疯了吗？”r
“我这不就是打算去西坝吗？”王八说道。r
“那你还等什么？”王八喊道“我也跟你去ǿ”r
“那方浊怎么办？”王八说道“听我的你去重庆我去接董玲。”r
疯子看着邓桐嘴里对着王八说道：“是他告诉你消息的吧。”r
王八把电话拿出来对疯子说道“邓桐安排了人去接董玲。应该没事。”然后给拨通号码。r
疯子和王八的脸色都变白了疯子听的清清楚楚王八的手机刚刚接通董玲的号码就被掐断。r
王八看着邓桐邓桐一脸的惊讶。r
一声巨响暴雨的第一个响雷就在他们头顶响起。但是雨还没有下下来。r
王八和疯子呆若木鸡。很快一辆车停到三人身边开车的是王八公司的会计ǿr
三个人飞快的上车王八沉着的说道“马上去西坝快点。”r
王八继续打手机这次接通了“妈我来接董玲让董玲在楼下等我。。。。。。什么她已经走了。。。。。。她说我来接她。。。。。。可是我还没到啊ǿ你别急一定是她着急打的先走了。。。。。。你别急。。。。。。”r
“快点开ǿ”疯子对着会计狂喊。r
车在路面开的飞快疯子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方浊在就好了。。。。。。嗨我走了就好了。。。。。。”r
“别说话了好吗？”王八对疯子说道“冷静一点。”r
二十分钟后车到了西坝刚到董玲娘家楼下建设路边刚一开门疯子就喊道“不用下车ǿ往大坝方向开ǿ”r
会计被疯子的喊声吓了一跳当他回头看见疯子的时候吓得蹦起来头顶撞到车顶“老徐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ǿ”r
疯子一张蛇脸伸到车窗外信子一尺来长伸出嘴巴外面分叉的信子不停的在空气中伸缩。r
“快开车ǿ”王八喊道“听他的他在闻气味。”r
车过大坝的时候会计准备停车让守卫检查过坝证件疯子说道“不用直接开。”r
守卫在车距离十米的时候就主动把路障给打开。r
车飞快的过了大坝到了紫阳。到了路口会计不知道该开往那个方向又回头看了看后座看见车窗内已经没有疯子的身体只有一条巨大的蛇尾盘在座位上会计这才发现一条巨大的蟒蛇已经缠绕在车体蛇头正垂在车门的一侧低低的吊在距离路面不远的距离。r
会计心里发毛又看了看疯子已经坐回了车内。r
疯子对王八说道“石门洞方向原来刘老道一直都是钟家的人。”r
“知道地方就好。”王八说道“董玲去了多久了？”r
“半小时。”疯子回答。r
会计一踩油门车继续向着石门洞方向开去。r
董玲坐在车座上手抚着肚子孩子在肚子里隔几秒钟就踢她一下。r
“王哥在等我吗？”董玲问道“要下雨了。”r
会计没有回答而是顺手点燃一支烟。r
董玲心里一阵会计是不抽烟的。r
董玲又一次掏出手机仍旧打不通王八的电话。r
“今天是怎么了？”董玲说道“王哥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r
车开到一个偏僻的山坳这里有一片开阔的平地。会计把车停在路边。r
董玲发现天黑了。r
会计不说话坐在驾驶座上抽烟。浓烈的焦油味道弥漫在车内。董玲被呛得咳嗽起来。r
董玲知道这个人绝不是会计慢慢地把手伸向车门猛的把车门打开跑到地上。然后想着开阔地中的农田里跑去。田埂子上车是追不过来的。r
董玲向着农田那一边的一个民房跑去。但是又不能跑的太快怕自己摔倒。r
董玲跑了一大半距离之后回头看去本来停在路边的车已经不见。再回头看前方那个民房也消失。r
董玲疑惑的四处张望突然发现农田里根本什么都没有种没有蔬菜没有二季稻田地里插满了木棍那些木棍的上端都是绿色的纸条——全部是清明棍。r
董玲不敢再行走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天际划过一道闪电雷声轰隆隆的传来董玲吓得连忙把耳朵捂住但又随即用手掌把肚皮捂上孩子应该听得见了。r
一连串的雷声过后董玲的耳朵里传来嗡嗡的声音开始董玲以为是雷声的让自己耳鸣可是渐渐的发现这声音是哭声非常细微的哭声。让董玲心惊胆战的是她听不出声音的来源。这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r
董玲突然想起来几天前母亲告诉自己的一件事情。r
在半个月前连棚乡的一个孕妇突然走失她是在傍晚出门说是去附近的亲戚家拿点小孩的旧衣服。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他的家人才在一个田地里找了她。已经死了那天也是在下雨找到那个孕妇的时候家人发现泥泞的田埂上遍布这孕妇的足迹她在田埂上走了一遍又一遍走了一夜都没走出来。并且死因不明。一尸两命轰动一时。r
母亲当时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本意是让董玲不要到处乱走动。r
可是现在董玲越想越怕原来这件事情和自己这么接近。r
冥阵ǿr
“果然是冥阵。”疯子下了车看到前方的一块开阔地。田地的方位是奇门疯子松了一口气这个难不住王八。r
“哼哼。”王八张望了一下嘴里说道“故意留了景门钟家人跟玩这一套找错人了。”r
“钟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疯子说道。r
“没时间想这些了。”王八说道“你快去重庆吧。”r
“你。。。。。。”疯子说道“扛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