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到底有多长？开躯境、登峰境、气神境，而后面是否还有一个境界存在，无人敢断定。
接连一个世纪的灾难后，华夏大地武道种子所剩无几。
而当好时代来临，面临种种的冲击，武道复苏进程甚微。
但，这条路还是有人在走，就是走的不为人知。
“老爷子，气神境后面真的没有路走了？”
“没有。剩下一个名字，元天境，存在我们口头传说，最近一位也是先人三百年前留下的只言片语。”
“哎、、、！”
“走在一条绝路上的感觉如何？明知前头死路一条，是否还有勇气走下去？”
符伯言没有接话，蹲着低头看着水面，自己的运动鞋跟水里的倒影相连，水中的另一个正疑问地看着自己。
倒影里的符伯言嘴巴闭闭合合，说起话语来。
“挺无聊的问题。我们自出生起，就走向死亡。难道我们就不活了。”
符余敬真的感觉自己老了，想自己青年还花五年时间琢磨这个问题，现在的年轻人一下子就看透。
符余敬由衷欣感到欣慰，这个跟有着血缘的后辈了解自己一桩心愿，符家的武学终于后继有人，更青出于蓝。
二十出头的年华即达到跟他一样的境界，未来如无大劫难，比他走更远不在话下。
江水依旧平稳缓慢流动，七十多米宽阔的江面中间有两个人，一老一少，前者站着，后者蹲着。
东南多山，群山青翠，默默看着两人凭空无依站在水面上。不言，也无人可见。
符伯言起身伸伸懒腰，欢快吸几口清新空气，过几天回到城市，又吸不到了。
“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符余敬负手在背，摇头，说道：“没了。你做事我放心。”
“你哪来的信心。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连我自己都不放心自己。”
符伯言翻白眼反击，他才不想当好孩子。如今社会实情证明，当别人眼里的好孩子就是在坑自己。
符余敬看了符伯言好几眼，大幅度摇头叹息，说道：“相貌长得逆潮流，这年头都流行娘炮型小鲜肉，你只能算是耐看。兜里倒是有几个钱，不过来路不明，敢大手大脚花吗？至于公关能力，死宅，等你能交到一个女朋友再说。”
一丛怒火燃遍肺叶，符伯言用力咬牙，无法发作。
忠言逆耳，实话伤人。相貌不给力，还是练武晒黑的。私下那一大笔钱谁敢乱花，还不是打击恶势力得来，现在还有人盯着。而死宅，读书和练武基本用去百分之八十的时间，哪有空去交朋友。
“信不信我出去大展拳脚。女强人、大小姐、女神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钱嘛，当世界级拳赛拳王，一年几千万不在话下，还是美刀。相貌，哈哈，这个等我白下去，肯定迷倒万千雌性。”
符余敬再次摇摇头，拍拍符伯言的肩膀，用惋惜的语气说：“活成玛丽苏小说，有意思吗？你堂妹十六岁后都不看这个了。”
符伯言轻笑，右脚轻跺水面，江面自两人为中心塌陷出五米浑圆的坑，一股红气弥漫在其中。
“我都活成仙侠小说了，还怕老套的玛丽苏小说。要不能活成自己想要的生活，白走武道这条路。”
“哦。”符余敬摸索下巴，眼神耐人寻味起来，说道：“你家主编早上打电话过来催稿，你还能豪气冲天在这里摆姿势。”
“你怎么不早说。”
留下一声呼喊声，符伯言化作一条红线掠向岸边，消失在岸边的丛林。
红气伴随符伯言消失，江水涌上，江心凹陷下去的圆坑呼吸间消失在永不停息的流水中。
符余敬看了看脚下复平的江面，微微一笑，负手慢慢踏着江面走回岸边。
“年轻人啊，还是太嫩了。”
“走魔道入武，由魔而神。可惜啊，这个法子也就言小子做得来。还是得北上，是时候找他们了，试试能不能多培育出几个武道种子。”
符余敬望着远方，喃喃自语，语音越来越低，慢慢陷入回忆之中。
“老伙计们，可别那么快死。我这次可是带个大惊喜给你们。”
符余敬步步轻快，脚下生出各个涟漪，随着他向岸边蔓延开去。
相较与符余敬的轻松畅快不同。
符伯言这边则是如同一条游鱼在苍翠林海下飞游，循着高峰而飞纵，遇断崖当跃，须臾到了五公里外符余敬暂住的小村边。
村边的树林里停下，换个正常的小跑跑到水泥路上，不缓不急往家里走。
人力有穷时。自小练武兼顾学习，自然会分散精力。
武道高手，学霸，自然是二选一。不过符伯言不负众望考上了大学，不过是艺术类专业，毕业后混在绘画行业里。
阴差阳错，大一就傻乎乎跟师姐玩工作室，艺术上自然没大成就，但四年之后混了不错。
符伯言认为很大原因，他们工作室的成功主要有主编师姐大人，有一位真的敢提刀催稿的主编，大家想不努力都难。
近几年恰好又有漫画行业政策扶持，几人误打误撞算是在这行里站稳脚步。
日子也由当初磕磕碰碰，过到现在业界有数的工作室之一。按道理说，大家的日子应该好过多，只有一个时间例外，工作室里主编师姐大人的催稿。
偏偏包括符伯言在内的几人都患有拖延症，主编师姐大人硬是被弄得年纪轻轻有更年期定时发作。
符伯言这次没拖稿，但架不住山里网络差，画好的作品昨晚刚上传，现在还在慢吞吞上传。
到了村里有信号地方，符伯言立马拿出手机，拨号。
“主编师姐女王，刀下留人，贡品已经在路上，不日即到。”
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重要时刻需要怂，要怂出来。
韩信能将西楚霸王围殴到自刎，偏偏没在刘邦秋后算账时候怂起来，落得五马分尸的下场。
看看人家张良，刘邦还没发威，早早怂了，收到千古谋略家的美誉。诸葛亮给自己造势都要借用他的名号，跟刘备说不比你祖宗当年用的张良差，言外之意不言而喻，所以刘备才敢托孤。
历史就是如此有用，符伯言不是学霸，也学到一点。
此时他怂的飞起，言语谄媚，低姿态有多低就放多低。
“嗯。”主编师姐大人鼻音应付，非常满意符伯言的态度。
“既然如此，放你一马。还有三个人等着追杀，没空跟你玩。”
“谢主编师姐女王隆恩，小言定鞠躬尽瘁，为您鞍前马后。我们工作室全在师姐陛下的统领下，才有蒸蒸日上的局面。”
认错关卡已过，符伯言不失时宜送上马屁，为月末的奖金着想，这是必须之举。
“哈哈哈，又来这套。这样夸我，我也不会得意的。”
说不得意，主编师姐得意笑了好久，非常有野原新之助的风范。
危险等级降低，符伯言无聊打起哈欠，静静听笑声。
“还有件事恭喜你。《九-命》在日韩漫画网站反响不错，我们也收到收益了。谁也想不到一个今年有人离队的女团，也能被你用的风生水起。”
“能有小有赚头就行，起码要把投入给捞回来。”
“依照目前的收益来看。当初跑了几趟对面，买下她们名字的使用权，花费的东西不亏。你说的不错，合法叫同人，非法叫抄袭，想不到蹭热度的招式也能这么用。”
“差不多，加上情怀在。这张牌我用心点，不打烂。基本小红一阵不难，后面再深挖内涵。我想《九-命》还是有两三年可以做的。”
主编师姐轻笑，说道：“你还是那样容易满足。当初说要出国外跟同行比拼的是你，现在想要保守的也是你。”
走到一块田地边，符伯言蹲下，一手拔一棵草把玩。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是要开拓，要来点激情。现在是稳固阵地，得保守稳步前进。”
“我也是这么想，详情等回来你再说。我得招呼小南南她们，这孩子现在不疼爱不行。”
“女王陛下，请狠狠鞭策她们，缺乏你疼爱，那群女娃就废成没人样。昨晚她们还给我发美食图，一只千元起步的帝王蟹，她们也吃的下去。”
正事已毕，符伯言日常为祸祸工作室小伙伴们添砖加瓦，给她们苦难火上浇油。
“呵呵。”主编师姐冷笑，说道：“昨晚我催稿催到吃泡面，她们吃帝王蟹，真是不错的生活。”
“恩，恩。超级羡慕的说，连我都在穷乡僻野闭关，她们就这么奢侈豪华享受去。”
“挂了。我得找柄趁手的刀去见见小南她们。”
“拜拜，女王，么么哒。”
卖萌道别，符伯言心满意足挂了通话。
天青空气清新，又是美好的一天。
丹宁村，一个不错的小村庄。这几年，符余敬捐款铺路造桥，还添加了路灯了，拉了光纤。
加上近海近山，倒是个休闲的好地方，海鲜山货不少，吃喝不愁。
符伯言伸伸懒腰，往村里走去，不时跟碰面的村民们打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