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七月炎热,符伯言独爱这个时候晚上的凉风,清爽透心。
搬一架折叠的竹床到阳台,这是符伯言在夏夜最喜欢的休闲时间,到睡了则大开落地玻璃窗任由夜风吹进来。
吃完羊肉火锅回家,符伯言洗完澡便搬着竹床到阳台,带着耳机听歌看榕江边的夜景。期间上网冲浪一会,看下有没有必要信息,顺便跟‘ZZ’新网友聊一下子。
十点半左右入睡,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早上八点多,又是一个热闹的早晨。难得符伯言一次在家,符家这天早上一起去吃早茶。
符母还约了她的朋友,七八人定了一个大桌,吃起来很热闹。饭桌的话题依然是混乱的二代圈子,符伯言放出的渠道揭开不少富家子女不被他们父母知道的生活,在牵扯出一位二把手的大人物下马后,很多人更注意子女的生活问题。
丢不丢人是一回事,如同老钟家的女儿被骗财骗色的例子才是功成名就的父辈们看重的教训,他们都不想有一天会这样糟心的事情落在自己头上。
至于有没有人因此记恨符伯言,那些大人们认为那是被涉及孩子有没有本事去报复的问题。一大群二代私下搞的事情居然都用同一个渠道办理,还被别人抓着一大堆小辫子,没几个父辈看好阳开市二代圈子的反击,没被符伯言这个默不吭声家伙给整倒就好。
早茶过后,符伯言回到家开始收拾东西,其余的东西会走国际某个灰色机构的渠道运送过去。按计划,他今天下午直飞港都转机出国。
临走前,符伯言找了个二代圈子里的朋友,放出话去,说他手上有更重磅的资料在,不怕事大的可以来反击。
至于是真是假,大家赌赌看。符伯言打定主意把尾巴收拾掉,布下一个局在。
当阳开市的二代们议论那个局的真假的时候,符伯言已经到了香港机场,买到了机票等到晚上班机的到来。
这个时段,符伯言正好在自己的粉丝群冒泡,经过一个爆炸式增长期,群里的人多了起来,不得不重新筛选分组,他得出面跟几个管理员一起进行调配工作。
符伯言在这方面没多少经验,但他认识有经验的人士,昵称‘ZZ’女神的人气在少时女帝团排前列。目前两人已经相互加了ING账号,聊天沟通更为顺畅。
正式的请教之后,‘ZZ’发了一条提问。
“你真的不期待西卡回来吗?”
还挺执着的。
符伯言如是想,手指敲击了一句话发过去。
“第四代女团已经出来了。”
这是一个十分婉转的回答,也是深明韩流歌谣圈种种现实的对方能够明白的话,两人通过那份资料知道所谓少时女帝团完整重聚是个美好而难以实现的期盼。
少时女帝已经发展到触及韩流歌谣圈天花板的地步,对韩流歌谣娱乐市场的占有也到了极限。接下来到了一个必要的滑落阶段,这不仅是S+M公司为其资源分配和利益发展需要,也是所处韩流歌谣圈业界发展的需要,必须为新出的女团让出发展空间。
五千万多的人口国度,娱乐圈偶像团体里一再压倒男团的女团,阻碍着不仅后辈女团,还有同公司的男团也在所难免。
即是如此,少时所在公司才会果断抛弃杰西卡,破碎的少时女帝团即是滑落的一大突出操作。表面可以说是无意的,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在期待,并有了谋划。
这些谋划仅韩流歌谣圈掌控阶层中几人知晓,后面还是被符伯言推测到并挖出来,目前知道就他和她两个。
“我很不甘心。”
现在轮到她执着了。
符伯言叹息看着对方发过来的语句,不怪她有努力挽回团体重聚的心思,知道了那些内幕,怎么甘心被用阴暗的手段拆散多年一起努力奋斗的团体,成为一颗被抛弃的棋子。
而她想反抗,便等于玩火。对于准备去玩火的人,符伯言当然是泼冷水过去。
“那个人比你们的李总监有钱,他的地位比李总监高,他家有人当议员。”
爱豆即便是一线的爱豆,也始终是爱豆。南韩人喜欢爱豆们给他们赚来的外汇,却不怎么尊重他们,借口也很有趣。
‘蹦蹦跳跳就能赚钱的人,有什么一定要值得尊重。’
对面沉默了,她很明了符伯言话里的比较。一手创立公司,被封为韩流偶像团体教父的李总监也对他无可奈何,她又能做什么。
这不是普通南韩国民,他拥有的社会特权足够压制她的职业身份带来的强大舆论影响力,还可以毁灭她的职业生涯。
“你们完整九个人的时候,他能让你们内讧,杰西卡带着愤恨离团。你们九个人的人生经历加起来也斗不过他。”
为了抽队脑抽,符伯言再泼冷水,好让对面的人冷静。
末了,符伯言再撒一些冰块。
“别忘了。你那位后辈前男友曾经帮他拆散你们的团体,他拥有的帮手也比你多。”
过了十分钟,对方再没有发来信息,符伯言关了ING社交软件聊天窗口,接下来他在预计大家的聊天兴趣进入倒计时阶段,或许在十几句后便没有了下文。
这就是典型把聊天聊死的单身宅男的属性能力,符伯言知道抽队现在最需要的是支持和认同,但那很不现实。如果她真的想反抗,他提供再多的支持,也无法完全承担属于她要承担的风险和付出的代价。
而在一般言情剧里这个时候大开暖男路线,才是收割芳心泡妞的王道。按现实而言,那种华而不实扣住人心的话,后面多是不负责任的甩锅。
现实里没有那么及时的英雄救美,稍有差错,那个可以在S+M公司作为一座山头的大人物有的是让抽队出‘意外’的手段。稍有无法顾及的地方,她可能无法正常生活下去。如果南韩娱乐圈真的那么光明,韩流偶像教父李社长也不会变成李总监。
末了,符伯言在自己手机ING找到两个账号,私聊发了信息过去。在少时饭圈混的那么久,他又不是只认识泰古抽队一人,两个忙内的也挺好接近的,只要找对方法,成为可以说上几句话的朋友不难。避免金泰妍做蠢事,他给两个忙内一点提醒,就说她们的队长姐姐知道杰西卡离队的真相,还想做傻事。额外还贴上他跟她的聊天内容截图,作为有力说服证据。
到了晚上,班机晚点到达,符伯言背着自己的双肩包过关上机,空旷的机舱位置多,正好他躺着睡。
一觉醒来,天亮了,目的地也到了,南韩首尔仁川机场。
海关很容易就通过了,符伯言用的是旅游的签证,没什么大问题。而那位南韩海关人员态度别指望怎么好,这些思密达的一直认为自己亚洲第一。
难得出现在仁川机场,符伯言没有遇上韩流爱豆出国的机场秀,大概这个时间都在睡觉吧。
出了机场,叫了辆车,符伯言前往秦行在明洞订好的住处,这段时间两人会合住在一块。
秦行早在安保处留下嘱咐和图片,符伯言报上名字,对照完照片,毫无阻碍登上进入了公寓。
按下秦行告知过的密码,符伯言进入白色打底装修的顶级公寓,过了玄关便能看到占据四分之一楼层的落地玻璃窗,外面正是汉江两岸的建筑和景色。
符伯言拍了张图,上传在自己的ING,告诉海外的读者们,他来南韩玩了。
这个时候,秦行从上一层的卧室出来,坐在下来的楼梯。
“你终于过来玩了。”
符伯言回过头,说道:“这里好玩的很多,期望能玩的尽兴吧。”
远在汉江南边的高档住宅区,离符伯言下榻豪宅的很远地方的高层公寓,一副娇躯刚从床上坐起来,眼睛带着刚醒来的迷醉。
时隔多年,金泰妍再次体会到黑夜的难熬,整夜在强制睡眠和惊醒中反复。
彷徨、疲惫、无力、无奈,一股复杂沉重压抑感觉缠绕在心头,以至于整晚的梦也做的恐慌。
如果有可能,金泰妍真想回到去跟那个大中华漫画家聊天的那天,全力去制止自己。
这样便不用知道真相,她不用再次体会这种难言的痛苦。因为那种痛苦,她想反抗那个拆散她们团队的大人物。而偏偏又是让她知道真相的人毁灭那种想法,不单从语言上阻止,还让两个最小妹妹牵扯进来,增添阻碍。
昨晚林允儿和徐贤差不多安抚下去,后面延伸的问题更多,她们三个面临着一个选择。
本该一团乱的生活节奏,金泰妍莫名想起大中华漫画家,明明仅仅是一个略有关系的普通朋友,可是她近来的生活的重大变动却是跟他息息相关。
一个没有过交集的人,却比她更清楚自己奋斗十多年的事业生涯隐藏的内幕,她不知要害怕还是抗拒。
有种奇特的感觉,明明是个从来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却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就像那个人生活在她身边很久过。
于是,她再次打开跟他的ING聊天窗口,看到他新一天的动态,正在南韩了还拍了一张明洞的俯瞰图。
…………
解决了一天的早餐,符伯言在客厅开电子画板继续攒稿子。秦行无所事事,用电脑连上客厅的液晶大屏电视,玩起游戏。
两人同时还在聊着天,一心两用对他们来说不难。
“伯言,我们的开销有点大。投资郑西卡的时尚品牌,租这间房子,找国际渠道运装备过来。我们那笔海外资金剩不到一半,得找些门路进账。”
“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再来一次破冰船计划,南韩玩桑麻的市场挺大,收割起来应该收获不错。”
秦行按下暂停,惊讶看向低头作画的符伯言,不知是什么让他激进起来。
破冰船计划是他们在大学时期所做的一次帮执法机构打击黑色地带非法交易的‘行侠仗义’行动,有着武道外挂让他们隐秘行事,一切行动都暗暗送给执法机构,而他们取了其中一部分财物。
关键地方需要官方的力量做遮掩,弄出一个个迷局,误导那些罪恶分子,从而转而仇恨。
南韩人生地不熟,没有可靠的官方人物背书,做这个行动很有风险。
“伯言,你该不会受什么刺激了?”
符伯言歪了歪头,揣摩下笔的地方,分出一份心思回答秦行的问题。
“我才刚知道,符老爷子做过第一任水表质检局的副局长。你觉得我不攒点钱,以后要用钱的时候就傻了。”
水表质检?查、、、水表。
秦行不可思议睁大眼睛,马上想到一个传说中的部分,额头冒出些许冷汗。
平复一下心情,他问道:“伯言,我现在跟你友尽,来得及吗?”
符伯言回过头来,呵呵一笑,反问:“我跟符老爷子已经断绝关系了吗?”
秦行苦恼挠挠头,闷闷重启游戏。
“我们都被老爷子给坑了。早知道他这个身份,说什么也不入武道。大腿太粗,抱起来很痛苦。”
现在很多人爱说跟土豪做朋友,但他们能跟得上土豪朋友的生活节奏吗?当土豪朋友出现资金困难,找他们帮忙,即使是细小的数百万资金缺口,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担的。
传说中某国家部门副部长做长辈,他们两人看到的不是什么关系,而是一个个重量级的麻烦。
“所以,我们得尽可能攒钱。将来能有钱解决的问题,绝对不让自己去动手。”
符伯言下笔继续漫画创作,笔尖高速划动,他得继续攒存稿,空出时间去攒钱。
“白天先休息,晚上做计划。”
秦行打起游戏更卖力了,日后破冰船计划开启,会有的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