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奋斗完最后的稿件，休息了一整天，到了次日下午才知道符伯言上了南韩电视台。
这个时候，网络上的有关舆论已经炒作起来，也有卢曼和工作室推动的成分在。
M-BB在报道中言论不怎么友好，公开符伯言的作品内容和曝光他的粉丝群不少人的真实信息，这一系列行为算是新闻行业内的违法操作。
卢曼也没放过对方的过失，公开宣布要进行责任追究，司法程序也开始进行跟进。
这件事在国内二次元行业引起震动也挺大的，漫画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国内同行们平时线下交流较少，网络中相互交流的地方挺多，大家多多少少有点交际。
无论是仗义出手还是同仇敌忾的，卢曼和奇缘工作室过得不少人的支持，相对舆论都有好的偏向。M-BB的过错已是无可否认的事实，符伯言的策划和粉丝们的自主行为构不成行动，顶多也就被喷脑残。大家站队挺人也没什么心理压力，这件事除了说理之外，还有好玩的地方。
有人特地对比同一时间段内，M-BB在符伯言策划事件的报道和岁月号开庭报道时间长短和内容言论偏向，结果很显而易见。
国家电视台正式一个小时新闻，除去广告时间，剩下四十多分钟的新闻时间，一个娱乐新闻占了四分钟，事关上百人生命的司法审判只给两三句话。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由不得很多人认同符伯言说的发言，为某个新闻转移公众视线，承担舆论压力。
“惊！大韩新闻报道居然需要大中华漫画家来挡枪？”
“心疼我国漫画家，千里迢迢过去给某国官员挡枪。”
“原来大韩国家新闻是这样玩的，按照他们的道德观，是不是表示某个漫画家比上百人的生命更重要。”
…………
诸如此类‘震惊部’式话题很多，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调侃宇宙最强思密达，引起不少网络媒体关注。
这些网络舆论经由《九-命》的粉丝们传入日韩，引起的又是另一番反应。霓虹在表面崇尚法制的社会风气里，也是有人批评一下M-BB违法。泡菜国却很多人不痛快了，岁月号可以说是他们国家近十几年的大事件之一，民众关注程度很高。无论转移视线的说法是真是假，但是一个别国的花边新闻的播放时间居然比岁月号的开庭审判还长十几倍，足够让很多泡菜民众不满，也仅仅是不满。
南韩著名搞笑综艺艺人刘在锡曾因一件工作失误道歉一个月。因幕后工作人员的节目剪辑错误，那是综艺节目播放时没字幕，他立马率领整个团队在电视和网络媒体各种道歉。而这次国家电视台明着违法和犯错，M-BB只来了个‘已经在处理’的结果，他们何需去看民众的眼色。
以上不同的反应再怎样也是别人的事，符伯言和卢曼跟工作室的人们欢天喜地做自己的事。
一班人化妆的化妆，拍照的拍照，修图的修图，跟一天前加班奋战的差评形象天差地别，美型到没话说。
多年的画工技术用在化妆、拍照、修图方面，等于给她们开外挂，离奇点的结果就是把她们自己的照片发给她们爹妈，只有验DNA才能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女儿。
“记住了。化妆别化的太过，拍照也别开美图，专业的人肯定认得出来。修图不要出现瑕疵，浪费前面的劳动成果。这是我们工作室形象工程的一部分，一定要做好。始于颜值，陷于才华。有这个炒作机会，我们要好好把握，用颜值来吸引围观的路人。”
卢曼一边抬着脸蛋让小南化妆，同时面提耳命地交代这次工作室形象大开展的注意事项，趁着‘奇缘’工作室有点热度，她们正好趁时机晒颜值吸粉。真正发挥流量人气的功用，同时给多年支持工作室的粉丝发福利。
符伯言不用加入‘奇缘’工作室形象宣传行列，工作反而多，承担拍照和修图两大制造‘照骗’工程量。
颜值是制造出来了，可是还缺了点身材，这班妹子的身材普遍都是中等以上。
修着修着，他也有点想法，对着卢曼高声提议说道：“主编师姐大人，做戏要做全套，我觉得工作室应该加一些健身器材，给小南她们塑身。颜与身材并重，才能满足粉丝们的多重精神需求。”
小南化妆的动作顿时一颤，跟其余伙伴们一样动作骤停，纷纷怒视符伯言，发射道道怒火光线。
健身塑形会辛苦又花时间，还要告别她们心爱的零食。这个死男人是嫌坑她们不够吗？居然给主编大人提如此凶残的建议。
“准奏！”
卢曼用一个词认可符伯言的提议，不给小南她们反驳的时间，她怎么不清楚小南她们身上常有拖延症和懒癌症状，不强硬点会被赖掉。
今天刚试以前的衣服，发现有点穿不下，她怎么能不担忧。
日韩爱豆们撩粉丝的能力一半多在颜值与身材上，后面才是靠才华留住粉丝。这点成功经验值得学习，她们也只是在发图时候漏下腿和肉，比韩流爱豆们要经常出大长腿和上半身的情况好多。
多么健康又实惠的建议，为了事业必须肯定。
趁着卢曼闭眼做眼状，小南转过身来对符伯言做一个手刀直劈的姿势，其他女孩也同仇敌忾劈一下，以示怒火。
符伯言用灿烂一笑，伸出四个手指，在工作室内表示四顿大餐。
小南冷笑，给出九的手势，目光挑衅看着符伯言。
符伯言坚定收回两根手指，一顿大餐的赔偿没了，讨价还价就是这样干脆。
小南看了看其他姐妹，确认过眼神，伸出三根手指，凶狠龇着牙传达自己的坚决。
符伯言变回三根手指，然后摆出OK手势，同意双方和解报酬。
微微摇头叹息小妮子们不知自己用心良苦，默默称赞自己的高尚品德一把。这班小妮子以后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不必愁没男人追。
很多国人纳闷，韩流到底是怎样攻陷九零乃至零零后？符伯言也想过这个问题，想来想去，或许是国内年轻的那一代正好缺少爱情吧。缺爱的原因不必赘言，当韩流爱豆轻易用颜值撩到国内的孩子们，很多人不得不承认孩子也需要爱情。这样形势，国产版流量明星诞生，不断满足青少年们日益增长的养眼和情感需要。
卢曼定下的颜值扩展名气战略，不过是眼球经济趋势的必然，没什么大惊小怪。
如果不是M-BB的韩式转嫁风声操作，‘奇缘’工作室很难享受话题人气流量的荣誉和红利，一晚之间工作室旗下好几个漫画作品点击量攀升百分之七十出来，订阅量超出百分之三十。
符伯言总算明白有些人宁愿被黑也要红出来，名与利的捆绑强势难挡。
外头的喧嚣仍在躁动，符伯言靠坐在高价的游戏座椅，符合人体力学的设计做起来很舒服，修图起来也很舒畅。
休闲无事就看窗外发发呆，或者上粉丝群扯淡，符伯言一天的时光很快过去。
到了晚上，《九-命》粉丝群的撮合计划曝光风波又有了新发展。少时女帝跟她们的公司不得不出面发个通告安抚粉丝，并表示这件事会认真跟粉丝一起妥善解决，然后对此产生影响抱歉云云。
挺场面化的通告，符伯言看完，只是一笑而过。
粉丝群的策划是他做的，也是他捅到少时官方粉丝网站去，但没操作到上了韩国国家电视台程度。如今有息事宁人倾向自然是好事，‘奇缘’工作室打开的名声，M-BB免于追究责任，少时也获得了一次名气炒作。
看似很美好的结局，不是么？
而符伯言此时登录几个秘密邮箱，给那个有名的国际调查组织下委托，请他们调查整件事的经过，并找M-BB某些高层的黑材料作将来情况不对时的筹码。
用符伯言最一个小说人物的话说，就是用最乐观的态度做最悲观的准备，谁又能百分百肯定未来的发展。
晚上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漫画创作，符伯言又到粉丝群里去逛逛。
一个昵称为‘ZZ’的韩国新进粉丝引起他的注意，粉丝群实际算是一个贴吧，符伯言作为管理者可以查询里面每一个成员的大致信息。
通常大家都是在一个贴里面盖楼聊天，比较熟会相互加好友，直接私信聊。符伯言主要跟几个管理者加好友，聊天会去贴里面回复粉丝们的问题等等，很少私信。
这次，‘ZZ’居然能直接跟其中所有管员打上交道，让他们帮忙给符伯言私信传话，说要加为好友。
符伯言索性加她为好友，个人信息有显示为女，虽然不知道样貌怎样，他还是给了点优待，算是给几个管理员们的面子。
“如果没有被曝光，你的那个计划会成功吗？”
客套的思密达问候过后，‘ZZ’直截了当发问。
这是没有难度的问题，符伯言早思考过，回复说道：“成功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你不觉得把一个人囚禁在生活的某一个片段是种很残酷的压迫吗？她们终究要去自己想要去的天空。”
发过去的文字有点文艺，符伯言确实这么想的，那班女孩为理想奋斗那么多年，或许该过她们任性的日子了。
对面沉默了，过了一会才发下一条信息过来。
“不觉得遗憾吗？本来有机会让她们重聚在一起的。”
符伯言不假思索敲起键盘，写下想说了话，发了过去。
“遗憾，可惜，怎么会没有。有时候握在手里的细沙，握的越紧，从手指缝漏出来的越多。热爱，而非疯狂，适可而止的执着才是美好。”
万事都有个度的文艺说法，符伯言研究明星与粉丝关系那会得出的结论之一。很多人以为执着很好，他们多从种种典型事例看到执着所带来的好处，少看到自己能否驾驭执着而不疯狂。
早熟透的果实最后多是在被品尝前而腐烂。
“谢谢你对她们的喜爱，我相信，有你这样的粉丝，她们会很高兴。”
对面这次的回复很快，不过这一通感激的话语看的符伯言有点汗颜，他该不该算粉丝，这些年买的专辑好像有几张吧。
“或许吧，她们又不认识我，也不会关注漫画。请问你那里有金大妈的签名专辑吗？我可以拿林二忙内和徐忙内的签名专辑跟你换，那可都是女神哦。”
符伯言突然转移话题，发了这条话过去，发起试探，验证突然想到的猜测。
对面的人跟少女们可能认识，关系不错也说不定。
“金大妈？”
对方迅速回复，末尾带着一个疑惑表情。
“金大队长，大妈笑患者，合称金大妈，这个称号没毛病。”
符伯言继续刺激对方，好奇等待对方的反应。
“你不觉得金泰妍也是女神吗？我有软软的绝密签名照，只要你承认她是女神，就可以给你。”
这次回答没那么快，仿佛有一种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
符伯言微笑，基本可以肯定了。要不是对方跟少女有关系，怎么会同时让所有管理员帮忙说话，说话的内容也向着那班已是女人的少女。
“当然是女神，不然我怎么找你换签名。但金队长笑的那么大妈，那就称呼她为大妈女神。我已经准备画进我的作品里了。”
“你敢！”
对面几乎秒回，使用韩语的平语语态，不用附带表情也可以知道她的激动。
“呵呵！”
既然知道对面那人大概关系背景，符伯言也不多说了，正如他所想的，凡事有度，交朋友也要有距离。
《九-命》的内容确实跟少时九个女人有关，不一定代表跟符伯言要和她们有所交集，大家生活在现实的不同地方，未来多是‘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准备睡觉了，先下了。”
调戏完人，符伯言关闭聊天框，并把对方给移出好友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