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作为沧凌的皇子自幼便清楚要想登上王位诏书玉玺什么的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其关键就在于必须从上一任王者手中完整地取得那物件儿。此种传承习惯可追溯到第一代沧凌王也就是太祖——萧凤梧。”r
“到了后来在皇子入主东宫的那刻一般能先行得到二分之一的信物可代替王上进行召唤以备不时之需。”说到这里萧兰夜的神色变得有些意味莫名似乎有着分分毫毫的感叹又隐藏着丝丝缕缕的嘲弄。嘴角扯出一个满含讽刺的笑容又像是极其无奈地自嘲与自厌。愣愣盯住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宛若失神般呢喃低语“若非如此大皇兄又如何能够请动魔域之人对我下咒而若非因我之故二叔又怎会……”r
偶然间视线投向那双幽谧莫测的陌生眸子尚未完全吐出的话音便戛然而止。见萧凤梧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兰夜立时不动声色地转口“而根据皇家史料记载符合对那些神秘人物描述的唯有魔域之人。并且首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恰好是在天噬魇王建立黑暗魔域之后不久。此外在我沧凌宗庙供奉着第一代先祖之像的位置还有另一幅颇为特别的画像与之并列。虽然那只是一个背影不过画中人物的衣饰与暗域魔君的一贯装束如出一辙。甚至在某些细节上一模一样。要说这一些都是巧合那这世上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点吧ǿ”r
一对泛着湛湛蓝光的瞳仁不闪不避的直直望入对面那双似乎会时不时地隐现一丝蓝芒的眼睛缓缓勾唇、眉梢微挑、羽睫轻扫有着几分的戏谑与狡黠“还有兰夜幼年曾经有一次一时兴起便偷偷跑到皇陵山溜进去逛了一圈。早在沧凌建国之初太祖皇帝便选好了一处极度隐秘的风水宝地。所以遵循惯例历代帝王驾崩之后都会葬入其中从里到外依次安放。既然都进到里边儿了也没理由不一一去各间墓室溜达呃祭拜了一下。不曾想待兰夜踏入皇陵尽头那一间属于太祖那间最大的陵寝的一刹那却惊讶了一把。因为虽然四周都是精美至极的壁画顶上亦是栩栩如生的浮雕可室内完全是空的ǿ没有碑文没有棺椁甚至就连一件陪葬品都没有。看到这样的一幕恐怕由不得人不奇怪吧ǿ”言至此处萧兰夜稍稍停顿了两秒暗暗瞄了瞄那温文儒雅的面容之上那有如寒潭深涧一般、仿若万载不变的冰川似的眼眸相当敏锐地捕捉到了两道一闪而逝的幽光。不由得雅雅笑开可另一方面却在微微蹙眉就像是证实心中某个疑惑的同时又加深了其他不解。r
“当诸神已逝唯有魔渡众生ǿ若兰夜所料不差这幅画定然出自您之手笔。那么敢问凤梧先祖此一句是否意有所指?”虽轻、虽柔却极其沉稳的语调中还携着一丝敬佩、两点迷惑、三分赞同一字一字道出这样一句话。双目仍旧是一转不转地盯着仅仅隔着一尺之距的人却可明显地看出兰夜的思绪早已飘至了别处。r
还记得那一日在我发现太祖皇帝的墓室之中空空如也的那一瞬间虽说心中确有些许的讶异却还可以接受。不过当我启动了室内的唯一一个机括那扇暗门打开之后我却深深震撼了。因为在那里只有一幅画。而画的内容便是一朵盛开在烈焰之中的红莲或者说那其实正是由地狱业火组合而成的莲花红莲烈焰ǿ至于那画上的题词更是用鲜血写就铁画银钩、笔锋峥嵘每一笔、每一画都带出了不服输、不信命、不怕天、不惧地的桀骜不驯、狂放不羁都展现着铁血造就、漠视一切的决绝霸道以及豁出性命、赌上全部、压上所有的叛逆与反抗ǿr
当诸神已逝唯有魔渡众生ǿr
这般声声泣血的呼喊、字字诛心的控诉究竟是该算作对残酷现实的真实写照抑或是向无情世界的大胆宣战?自此桥归桥路归路天堂与地狱一刀两断彻底决裂。任你花开成海时时刻刻伴着光明轻舞飞扬我通通视而不见。一心只愿于永无天日的万丈深渊中享受黑暗的盛宴和着自己满腔汹涌澎湃的鲜红热血欢歌、徜徉迷醉、沉沦直至疯狂ǿ最后拉着日月河山、九幽寰宇一齐毁灭ǿr
倾了天覆了地换了人间ǿr
沐浴着滚烫的鲜血经受过烈火的洗礼终于一个崭新的世界就此重生ǿr
长久的沉默中萧凤梧始终一动不动仅仅只是将目光静静投注在萧兰夜的身上并且一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宛如什么都不曾听到一样。几息之后却听忽而他幽幽出声“既然你都这样问了想必应该是有所见地。不妨说说依你之见那句话究竟有何用意?又是指向什么?”r
“您多包涵兰夜阅历有限实在是猜不透先祖之深意见谅ǿ”已然确定了自己所想萧兰夜再不纠缠立即大大方方、明明白白地对摆在面前的问题避而不答只管直接跳入下一个话题“请恕兰夜不敬。据说很久很久以前魇王前辈在某一次交战中不慎落败以致西去。之后亦是销声匿迹。不曾想如今竟能以此种方式在一夕之间重现于世ǿ兰夜斗胆一问您之复出是否与我二叔有关?他是否与您达成过某种交易?代价有多大?他所作的一切是否全因我……”r
萧凤梧依旧保持相同的姿势盯着兰夜眸中的赞许更浓、欣赏更甚唇畔亦随之扯出一个静谧而深沉的笑容。这些问题实际上你心中应该早就下了判断。你要的不过是从我这里得到证实或者说只不过是想知道得更详细一些而已。那好我成全你ǿr
“当年一战我因伤不敌为保得性命无奈之下只好使出自毁肉身、散去神魂这一式自我封印。直至十二年前被一人那份甘为一个孩子付出所有的爱与执念所唤醒。此人便是阿轩。至于他采用的方法名为天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