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著名英国历史学家、已故的B·H·利德尔·哈特,在其《第二次世界大战史》中写道:“这是一个多重的失误——从蒙哥马利以下四位指挥官的失误。”美国历史学家查尔斯·B·麦克唐纳在《巨大的努力》一书中,同意利德尔·哈特的看法。他把这个失败称为“二战最大的战术错误之一”。有关为安特卫普所付出的代价,最精彩也最详尽的论述,毫无疑问当属R·W·汤普森的《85天》一书,我同意他的看法,即丧失机会的一个主要原因是“疲惫不堪”。他写道,第十一装甲师的官兵,“他们坐在、站在或者躺在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睡觉,全无表情,完全是精疲力竭”。如果我们接受他的理论,那么罗伯茨的第十一师能够以同样的气势继续大举猛攻,就大可怀疑了。尽管如此,汤普森还是认为,“倘若有一个指挥官随时关注着这场战斗,每小时每天都关注,同时又具有能够看到前景的指挥灵活性的话”,那么安特卫普以及它的那些极其重要的入口,就可能轻易夺取。——原注
[43]在其回忆录中,霍罗克斯非常坦率地作了解释。“我的解释是,我的眼睛完全集中在莱茵河上,别的一切似乎都是次要的。我从来也没有想到,斯海尔德河将会布雷,而且在这个水道被清理干净、两岸的德军被肃清以前,我们是不能使用安特卫普的……毫无疑问,要是拿破仑的话,他是会意识到这些事情的,但霍罗克斯却没有意识到。”他也欣然承认,在他的面前没有什么抵抗,“我们的每辆军车仍然有可行驶100英里的汽油,而且可以得到另外一天的补给”。那会是“相当大的风险”,不过“我认为,倘若我们冒这个险并直接继续前进,而不是在布鲁塞尔停顿下来的话,欧战的整个进程就可能改变”。——原注
[44]这位年轻的亲王,尽管被女王任命为荷兰武装部队总司令,在接受本书作者采访的时候,涉及他的军事背景却非常坦率。他告诉我:“除了战前在(荷兰的)军事学院上了一门课之外,我没有战术上的经验。我又在英国继续学了各门课程,但我的大部分军事知识是通过实践学来的,那就是通过阅读和与我的军官们讨论。然而,我从来也不认为我有足够的经验,能够做出战术上的决定。我依靠我的参谋们,他们非常称职。”伯恩哈德非常认真地对待他的工作。他仔细地保存着1944年的个人日记,他大方地提供给我使用。在他的日记里,他用非常小的字记录下了每一个行动,从打来的电话到军事会议以及正式的聚会,几乎每分钟的活动都记录下来。根据他本人的记录,我估计,在这个阶段他平均每天工作约16个小时。——原注
[45]阿拉曼是埃及北部的一个村庄,在阿拉曼战役(1942年11月)中,蒙哥马利把隆美尔赶出埃及,被誉为“阿拉曼的蒙哥马利”。
[46]见弗朗西斯·德吉恩冈少将的《战争中的将军们》一书,第100—101页。——原注
[47]在丘吉尔的强烈要求下,英王乔治六世于9月1日封蒙哥马利为陆军元帅,这让蒙哥马利和同他一样被激怒了的英国公众多少得到了点抚慰。——原注
[48]本书作者对陆军元帅蒙哥马利的采访。——原注(又,本段中,蒙蒂是蒙哥马利的昵称,艾克即艾森豪威尔的昵称)。
[49]欲更详尽地了解盟军情报部门的估计,请见福里斯特·C·波格博士的《最高统帅部》一书,第244—245页。——原注
[50]瑟堡,法国西北部港市,濒临英吉利海峡。
[51]默兹河,源出法国东北部,流经比利时,在荷兰西南部注入北海,其下游即马斯河。
[52]亚琛在德国西部边界,对面就是荷兰的马斯特里赫特和比利时的列日。
[53]巴顿每周一次的记者招待会始终是有新闻价值的,但令人难忘的却是这位将军未被记载下来的话,由于他的词汇丰富多彩,这些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见诸报端。我作为伦敦《每日电讯报》的记者,出席了9月第一周的记者招待会,当时他以自己典型的方式,阐述了他对付德国人的计划。巴顿扯着他的高嗓门,用手嘭嘭地捶着地图,宣告:“在第三集团军的前面,也许有5000个,也许有1万个纳粹杂种待在他们的水泥散兵坑里。现在,如果艾克不再对蒙蒂给予支持,而把那些补给品给我的话,那么我就能像鹅拉屎一样突破齐格菲防线。”——原注
[54]威灵顿,英国陆军元帅,以在滑铁卢战役(1815年)中指挥英、普联军击败拿破仑而闻名。
[55]帽贝,一种海洋贝类动物。
[56]沙特尔,法国城市,位于巴黎西南厄尔河左岸。
[57]为蒙哥马利说句公道话,必须指出,他本人从来没有使用过“像一把匕首似的孤军朝柏林大举猛攻”一语。他的想法是把40个师一起投入,朝柏林大举猛攻——这当然不是匕首似的挺进——但这话却被当成他说的了。在我看来,在以后举行的许多次战略会议上,这句话伤害了他在盟国远征军最高司令部的事业。——原注
[58]这是对本书作者说的话。在一次录音采访中,艾森豪威尔总统几乎为我再现了在与蒙哥马利进行激烈争论时他的情感。当我告诉他我已经采访了这位陆军元帅的时候,艾森豪威尔打断我的话,说道:“你不用告诉我他对你说了些什么——他说我对战争一无所知——对吧?注意,我所感兴趣的只是把这件事情真实而又合乎逻辑地记下来,因为任何一位历史学家都必须做出推断……就我个人来说,我认为我不会过于看重将军们的记忆,包括我的记忆。因为记忆是一件不太可靠的事情……该死的,我不知道你在英国听到了什么,但英国人却从来也不懂美国的指挥体系……那整个该死的事情(二战)结束以后……我从未听见英国人唱过什么该死的赞歌。而且你现在也不会听到,尤其是不会听到像蒙哥马利这样的人唱赞歌……他的同事们——他们有关他说的话,我做梦也不想重复……即使他作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军人而名垂青史,我也不会在乎。他并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军人,但如果他那样名垂青史的话,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他人身攻击得非常厉害,以为美国人没有功劳,尤其是我没有功劳,与这场战争毫无关系,我最终干脆不再与他交流……我恰恰对与一个恰恰不能说实话的人交流没有兴趣。”本书作者敦促读者记住,在战争期间,艾森豪威尔这位最高司令从未公开谈论过蒙哥马利这位陆军元帅,他这里所表达出来的见解是首次披露。——原注
[59]伊顿公学和哈罗公学都是英国著名的贵族学校。
[60]勒阿弗尔,法国北部港口城市,濒临英吉利海峡。
[61]锡利哈姆犬,威尔士的锡利哈姆庄园培育的小猎犬。
[62]亚眠,法国北部城市。
[63]见波格的《最高统帅部》,第280页。——原注
[64]在蒙哥马利的回忆录中,提到这次会议的时候,“我们谈得很好”。但他又确实说明,在进行战略争论的这些日子里,“可能我在敦促他接受我的计划的时候,走得稍微远了一些,而又没有充分考虑到他所承担的沉重的政治负担……在回顾所有这一切的时候,我经常纳闷,我是否是在充分理会了艾森豪威尔的看法之后再批驳他的看法。我认为我是这样做的……不管怎么说,我一直惊叹于他的耐性和宽容”。——原注
[65]这是艾森豪威尔对本书作者说的。——原注
[66]按照斯蒂芬·E·安布罗斯在其《盟军最高司令》一书中的说法,艾森豪威尔告诉安布罗斯道:“我不仅批准了……我还坚决要求进行。我们所需要的,是在莱茵河上的一个桥头阵地。如果这一点能够完成的话,我就非常愿意为别的一切军事行动提供服务……”见该书第518页的脚注。——原注
[67]此处的“一座过于遥远的桥”,原文是“a bridge too far”,本书的译名“遥远的桥”即来源于此。
[68]见《第一次计划会议的会议记录》,盟军第一空降集团军作战档案,第1014-1017号。——原注
[69]见奥马尔·N·布拉德利上将,《一个军人的故事》,第416页。布拉德利还说:“我事先并没有介入这个计划。事实上,蒙哥马利先是把这个计划设计出来,又兜售给了艾克,过了几天,我才从在第二十一集团军群里的我们自己的联络官那里得知这个计划。”——原注
[70]D日,即预定进攻发起日,或者计划行动开始日。比如,1944年6月6日盟军在法国北部的开始进攻日,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D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