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同意。过会我会支付你第一笔费用,该怎么做,我会告诉你。但是,你的十年自由,就要归我所有。”痛,痛到不能呼吸:“十年五千万,五千万以你在本公司,每月一千二百元的工资计算。”
闫爱玲双手交叉支于桌上,微眯双目,道:“恐怕你这辈子,甚至下辈子,下下辈子。”短暂的停顿,一记似有若无的微笑:“也是赚不到这么多的,再刨除出去你日常所需,更何况你现在还租着房子。所以,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回去后,不妨考虑下我的建议。下班前,我等你的好消息。”
她说的那么笃定,心像是被谁捏了一下。似是她,于是她。
“不用了。”
蛇蝎,毒妇,小人,李盼把所有恶毒的词语,全部丢给了闫爱玲。这个女人早就算好了,她知道自己无路可走,无路可退,尽然还假惺惺的让自己考虑,欲擒故纵。
此刻,自己竟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没有回头的余地。如果,在以前,恐怕这情形让外人来看,像是在上演割地赔偿,丧权辱国的戏码。
五千万,呵,区区五千万就把自己给卖了?闫爱玲说的没错,这一辈子,自己也不会赚到这么多的钱。
钱,多么好的东西啊。
心好痛!嘴角,不由得洋溢着一抹笑容,拿着第一笔化疗费离开。
从此,快乐将远行。婚姻,无关爱情。她,没有了自由,快乐而言……
这几天,省城总是不停地下雪。汽车排出的尾气,气化成水,滴在地面上,结成了冰溜子。时而,总会有过马路的人摔倒。车子,急速的闪过。
李盼莫名的很喜欢坐在安静的茶馆里,看着窗外街边嬉闹的孩子们,有抽冰噶的,拉爬犁的,还有的孩子从怀里拿出两个胡萝卜,给雪人安上鼻子的。甚至,有人怕雪人冷,把自己的帽子围脖,通通给雪人带上的。似乎,到处都洋溢着冬天的乐趣与快乐。
李盼觉得自己的童年,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正逢过年。记忆里,家里第一次买了万响的‘大地红’。爸爸妈妈不让她出去看放鞭炮,只让她趴在屋里的窗户上看,说是怕崩到她。
可是,年小的自己,哪里肯安分。硬是从窗户跳了出去,结果,自己的新衣服被万响的‘大地红’破了一个大洞。自己就是哭,哭了一整天。
硬是说爸爸的错,让他们马上给自己买新衣服穿,不买就永远不理他们了。爸爸哄,妈妈抱。到最后,总归将自己哄住了。爸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忽然,变出一套新衣服来在自己眼前晃动,道:“就知道你会淘气,你妈都给你准备好了。”
自己一把抓过新衣服,带着晶莹的泪珠,迅速的亲了爸爸一口,嘿嘿的笑着,妈妈却在旁故作伤心:“我家盼盼,怎么就亲爸爸呢?”
那时,就显露了她少有的聪明。
“妈妈有爸爸亲亲了,就不用宝宝亲了。”
一家人被她逗得合不拢嘴,三代单传这么一个女孩,怎么会不宛若一颗掌上明珠。
可是,现在呢?一切都不存在了,谁还会来疼爱自己。李盼黯然的垂下眼睑,一颗泪珠从眼角悄然无息的滑落。
“盼,想什么呢?”
听见方若林的声音,她胡乱地抹了下眼角。抬头,看见方若林拎着大包小果,大步的向她走来。走到桌子跟前,把所有东西往旁边一扔,一屁股坐在她的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