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清瑶你忘了,我是付离潇,这个世界上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情,即便是阎罗王,我亦不允许他将你提早夺走。
再痛再恨,你都不能离开。我不允许,绝对绝对的不允许。
突来一阵微风,离潇猛然转头。
灰袍男人儒雅的拾起地上的鸾凤翎,铁皮面具遮挡住了所有表情,只有那双黑眸亮如星辰,直直的看向离潇,“既如此深爱,又何以如此相待!”
只是淡淡的一句话,风无凉将鸾凤翎放入衣袖,无声离去。
人已不在声却遥遥传来,“这是她的东西不能给你,我暂代保管。”
难得的离潇没有追去,拦腰抱着清瑶欲起身,手掌无意间触碰到她的后脑。
凸起的疤痕让他心猛然下跌,似不相信一样,他慌乱却不失温柔的拨开清瑶的黑发,发丝之间隐现的暗红疤痕一点点沉击着他的心脏。
难怪,她的性子变得如此,难怪突然如此决裂,那两根金针是什么时候被撤了去,他竟大意的毫无所觉。
心中的恐惧莫名的加深,她知道了,又知道了多少?
恨吗?是不是恨着他的狠心,恨着他的绝情?
慌乱加剧,离潇突然就害怕了清瑶的醒来,以什么面容去面对?
离潇一阵烦躁,为什么他还是要为她烦躁,为什么还是要为她牵动情绪?
“霜残雪”,擂台之上她的这一套功夫已然练至了上端,到底用了多长的寿命去换那瞬间的功力?
理智上不让自己受到她的影响,可思维却不受自己的控制,一寸寸吞噬着自己的神经。
爱有多深,恨便有多么残忍,清瑶,清瑶,我们的仗还没算完,你必须陪着我一直纠缠。
寒风习习,夹着雪花洒下,飘落肩头浸入衣衫,蚀入肌肤,将心脏一点点的凉透。
离潇抱着清瑶,看着满天雪花,胸口突然就似有硬物在不停的搅动,酸软了他的四肢,酸痛了他的神经。
“阿潇,我喜欢雪,纯洁无暇,晶莹剔透,集结在一起彰显着别样的浪漫。”
“阿潇,陪我去看一次雪,好不好?我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雪。”
脑子里那个女人笑颜盈盈,带着小女人妩媚的撒着娇。
本是要给她惊喜的,可是却成了惊吓成了永远无法抹掉的痛,也带着永远无法实现的遗憾。
东窗事发,他和她同死。
或者没有遇见,或者以另外的方式邂逅,亦或是他们都是普通人,是不是可以得到幸福?
深深吸了口气,离潇看着怀中女人,满脸沉痛,飞身离开冰冷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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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瑶是被腹中的肌肠轱轱搅醒的,阵阵莲花香弥散,在鼻翼间萦绕。
离潇背对着她,坐在窗边看着炉火之上翻腾的汽水出神。
莲花气息混着米饭的饱和气息,借着蒸汽飘入鼻尖,引得肚子又是一阵翻滚。
似是听见她肚中声响,离潇微微转过头,精目炯炯,直直的看着坐直身子倚靠床间的女人,悠悠开口,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练‘霜残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