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玉娆心头惶恐不已之际,演武场上却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上官旭一方依旧选择了一个观敌掠阵的态势。
而司徒疆自持是将门之后,又是自幼熟读兵书的,原本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的。无奈,他遇上的不是一般循规蹈矩的将领,而是以草原雄鹰著称的耶律浩!
耶律浩用兵刁钻凶悍,又不循常理,愣是把规规矩矩摆开架势的司徒疆给耍的团团转。
耶律浩信马由缰,司徒疆气的脸上抱起了青筋,连外行的上官旭都看出了这种较量的高低来了。
略一沉吟,上官旭招手唤过自己负责督阵的那个门客,如此这般的低声吩咐了一番。
门客领命而去,很快就寻了一个上官旭府养的江湖豪客来。
江湖豪客惯常的就是单人斗狠,早就被这种墨迹的阵法磨的布耐烦了,听到吩咐之后,马上亮出长剑短刀的冲了上去。
演武比拼不是真正的战场厮杀,需要双方兵士都按照演武的规矩,以一当百、甚至当千的演示阵法,自然也就无法阻挡那般逞猛斗狠的江湖豪客们不顾章法的乱冲乱撞的。
被上官旭这么一搅局面,不管什么阵法都被冲散了。而耶律浩那精妙的阵法也无可奈何的七零八落了起来。
司徒疆心头自然明白,但是看着耶律浩一方的兵卒抱头鼠窜的样子,禁不住还是心头一阵舒畅,堵在了心口的一口恶气也算是缓上了一点来。
抬头对上上官旭的目光,司徒疆的神色微微一滞,还是冲着他轻轻的一点头,算是承了他这一份人情。
上官旭的嘴角一扬,也冲着司徒疆微微的颌首。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竟然因为这场比试有了一份这样的默契。
世事真是难料哪。
司徒疆和上官旭貌似捐弃了前嫌,演武场上的形势却又发生了逆转。
耶律浩心气极高,眼瞅着他麾下的兵卒们被上官家的江湖门客冲的七零八落、败下了阵来,他突然就弃了手中的战旗,整个人飞身而起,直奔着毫无准备的司徒疆而来。
电闪雷鸣间,司徒疆手里的帅旗就易了主。
“你!……”
司徒疆的脸登时就又变成了紫猪肝色。
几乎是想都没想,司徒疆也拔地而起,目标直指耶律浩手里的帅旗。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他们两个的伸手似乎是在仲伯之间,耶律浩夺取司徒疆手里的帅旗是出其不意,可如今耶律浩全神戒备之下,司徒疆想要再夺回来,就很不容易了。
耶律浩一击得手之后,并没有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而是径直飞上了高台,飞到了玉娆的身畔。
“承蒙司徒少将军和上官少爷承认,今儿玉娆姑娘就归了我耶律浩了!哈哈,哈哈,……”
耶律浩以终胜利者的姿态,把一身大红衣裳的玉娆护在了自己的胸前。他得意的挥了挥手中敌方的帅旗,志得意满的大笑了起来。
香婆子立即就满脸堆笑的凑了上来。
耶律浩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径直甩出了一大包的金叶子,桀骜的说道,“今夜为了给本王子和玉娆姑娘助兴,毁了你的春妙楼,这下金子就算是补偿你的,日后你找人重新修缮吧。”
香婆子被那一大包子的金叶子砸了一个趔趄,脸上的笑容却更加谄媚了起来,一叠声的说道,“好说,好说,一切都听您的吩咐,咱们……”
一边说着话,站直了身子的香婆子一边讨好的又要凑上了。
耶律浩却毫不客气的一摆手,一个凌厉的眼风就扫了过去,“银子、金子都少不了你的。只有一件,莫要打搅了本王子的洞房花烛夜!”
香婆子吓得就是一哆嗦,迈出去的那条腿就有些讪讪的收了回来。
打发了香婆子,耶律浩突然长臂一伸,一把就把娇弱的玉娆抱在了怀里。
玉娆还没有从方才那个阴测测的声音里回过神来呢,自然也没有留意到演武场上的风云变幻,直到身边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她这才肃然心惊、收回了心思。
可是,还是有些晚了。
还没等玉娆做好准备呢,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一下子就落进了一个健硕的臂弯里。
顿时一股子阳刚的气息直扑鼻,而刚才那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就益发的清晰、明显了起来。
这个人受了伤!
玉娆只来得及转过这样的念头,耳边就感觉到了阵阵微风刮过,她整个人就被人拥着飞了起来。
而那个始作俑者者还在大笑着。
“哈哈哈,春宵一刻值千金,恕本王子招呼不周了,各位请自便,明日再和大家畅饮,哈哈,哈哈哈,……”
随着一阵阵畅快、得意的大声笑,玉娆却感觉到那股子血腥之气更加的重了起来。
这个耶律浩是在用看似桀骜不逊的方式掩饰着他受了伤的事实!
玉娆心念一转,被禁锢着的手臂微微一动,她的指尖就感觉了带了一滴粘稠的液体。
此人的伤原来是在腰间,而且伤的还不轻呢!
今夜真是太热闹了!
玉娆心头禁不住再一次诽谤了一句。
如今的她只不过是个小小春妙楼的姑娘,遇到的事情却一件比一件的诡异,比起她做皇后之时更加的惊险。
这老天爷啊,你这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啊?!
微一怔忪间,玉娆耳边的风声就更紧了,似乎是那个耶律加快了脚步,而他腰间的血滴似乎也滴的更快了。
估摸着再拖下去,他就该露馅了吧。
玉娆禁不住有些幸灾乐祸的想,若果真如此场面一定会十分的精彩吧。
不过,她却没有机会看到这样的场面了。
也就是须臾之间,玉娆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再次一轻,她就从人家的怀抱里跌落在了柔软丝滑的被褥之上。
紧跟着,玉娆的眼前红影就是一闪,整个晚上一直该在她头上的那个红色的盖头就人挑了去。
顿时,一张充满了异域风情的面孔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在大红的喜烛的映衬下倒也颇有几分异样的倜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