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一跃出来,挡在身前,又道:“你别怕承认,我刚从宫中出来,当朝天子是个昏君,你敢进宫盗图,是好汉子!你的朋友生了重病,这马车给了你们便是。”r
刘东炀见红珠如此说话,也添好感,道:“多谢大姐好意。只是我这兄弟怕是不成了,我们又进不去城看不了大夫,马车要来却也无用了。”r
红珠心热,仍执意道:“你别灰心,让他躺着总是好过马上颠簸,说不定挨过两日就能见好转了。”说着便欲上前帮忙将那裹着人的被褥移近车里。r
这次走得近了,手堪堪触及,却是一震。裹在被褥里的人虽然面色惨白、形容枯槁,可即便是化成了灰,红珠也不会认错,那正是她日夜思念、苦苦寻找的任轻扬。r
红珠热泪上涌,颠声问道:“他……他……你这朋友……是怎么啦?”r
刘东炀见红珠表情,料想是故人旧识,问道:“我这朋友,叫‘销魂客’,大姐也认识?”r
红珠急道:“什么‘销魂客’,哪里来的‘销魂客’,他叫任轻扬。”r
刘东炀却摇头了:“我不知道他本名,他只告诉我他的别号‘销魂客’。”r
红珠又道:“他到底怎么了……到底生了什么病?”r
刘东炀道:“实不相瞒,他不是生病,是受了重伤,还中了毒。”r
红珠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直跺脚道:“你!你误了大事!你一早说他是受伤我真有灵药能治,如今又拖了一夜,却不知……不知……”r
话未说完,便解下马车后一个箱子,翻出大大小小十几个小瓷瓶儿,叫到:“快,快把他抱进车来!”r
红珠挑出两个瓶儿,倒出药粒,手忙脚乱地喂入任轻扬口中。任轻扬昏迷多时,已难以吞咽,任凭红珠灌下袋中清水,仍是不济。r
“我瞧这样不成,你给他喂的是什么?”刘东炀道。r
红珠白他一眼:“不成不成。若不是被你耽搁了这么一夜,怎会不成。”说着又自车内箱中翻出一支玉碗和玉杵,复倒出药丸置于碗中碾碎,和水让任轻扬服下。但饶是如此,犹有大半汤药并未入口,顺着脖颈流下。r
两人没有法子,只得多喂了几次。歇下来,红珠才问道:“眼下进不去城,不能总耽搁在这里,我们又去哪儿?”r
刘东炀想了想,道:“不如去我们那吧。我的朋友都在宁夏,他们中有人可是顶好的医术。‘销魂客’若是挺得过这一路,保证能恢复如初的。”r
“呸,呸……”红珠“啐”了一口,“他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带的灵丹都来自大内,是最好的药。怎会治不好?”原来这些药都是出来之时寒霜为红珠备下的,解毒的、治伤的、补血的……还真一应齐全。r
刘东炀略略点头,又道:“那么,敢问大姐身份?”r
红珠忙着照料任轻扬,却不回答,指向外间:“话多,赶马去!”r
刘东炀一笑置之,出了车帘,拉了马缰,大喝一声“驾”,向西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