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见到燕辰近乎呆滞的动作与表情，殷冰嫔竟然大笑起来，摇摇欲坠的身体仿佛无根的小草。r
她笑，笑到泪流不止，望着失望愤恨的他，她说：“你不是要孩子吗？我有了，但是我就要再亲手毁了他，毁了你的希望！”r
脸上滴满了她鲜血的燕辰无力的摇摇头，表情那般悲痛欲绝，浑身无力的仿佛随时会倒下去。r
“为什么？为什么？朕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还是要如此狠心？”r
“为什么，朕那般护着你，你却还是不理解？”r
“为什么，就算朕心痛着也要笑着听你说的谎话，你却还要这么做？”r
“为什么，朕可以什么都顺着你，依着你，你却要在朕最接近绝望的时候再补上这么狠狠地一刀。”r
“霓裳，你可知道，你这一刀划破了你肚子那颗生命，也完全的划碎了朕的那颗心？”r
“霓裳，为什么，回答朕，这是为什么？”r
燕辰咆哮着一圈头狠狠的砸在墙上，发出沉闷声响的同时，他的拳头也流出了殷红的血液。r
殷冰嫔手捂着腹部，任鲜血流动，强忍着没倒下听完燕辰的那么多问话，流着泪笑着，淡淡道：“只为了让你将我所感受到的绝望都再感受一遍，仅此……而已。”r
“是么？”燕辰木然的反问，然后说道，“那么朕现在已经感受到了，朕已经亲身体会到了你所承受过的痛苦和绝望了，现在够了吗？这场伤害对方又伤害自己的游戏可以结束了吗？”r
听了燕辰这样的话，殷冰嫔弩弩嘴角，婉尔笑笑，终于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绵绵的向地上倒了下去。r
燕辰见状，本已无力的身体猛地急步上去，顺势将殷冰嫔搂在怀里。r
“还……不够……”强撑着最后的力气，殷冰嫔被燕辰落在怀里吐出这昏迷前的三个字。r
燕辰再次愣怔，她说不够，她说他还不够绝望，她说他对她的报复还不够。那么，到底是怎样的绝望才是她理想要的结果呢？r
“传御医，快给朕传御医！”看着殷冰嫔昏迷过去，燕辰也没有多少的心思去想她那句“还不够”是什么意思，只忙着将殷冰嫔放到那张贵妃榻上，等待御医的到来。r
其实殷冰嫔并没有什么大碍，晕过去完全是因为伤口的疼痛和失血过多，再加上一点点的气急攻心导致的，只要稍加调理半个月一个月什么的就何以完全复原了。r
这是替殷冰嫔包扎伤口的御医说的原话。r
但御医说了，殷冰嫔竟然是有了身孕的身子，如此重而狠戾的一刀，不仅导致腹中那还未成型的胎儿没有见到这个世面的机会，更可能让殷冰嫔以后都没再有拥有孩子的机会了。r
听到御医这样的话，燕辰意外的没有发怒，只是坐在床榻边静静的看着昏迷中的殷冰嫔。r
她可是真的狠心啊，对他那么狠，却连她自己也不放过。r
从她被龙炫宇带出宫解毒回来到今天整整十天，这十天里，她从浑身带刺儿忽而变得温顺如羊，对他百依百顺，还闭着眼睛说那些以为能让他信以为真的谎话，然后在第十日，带给他这样一个绝望。r
恍然间，她说的那些假话每一句都萦绕在他耳边。r
那时，她闭着眼说：爱，很爱。r
“嗯，好，永远不离开。”r
“皇上也不要丢下霓裳，霓裳怕孤单。”r
那么多，多到他明明知道是假话却还是几度以为那都是真的。r
燕辰仔细想想，她去冷宫十日，出宫十日，回来再十日，却是狠成功的只用了十日便将自己的绝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呢。r
只是，她这样对他的惩罚报复，却也连带了自己也伤害得体无完肤。r
“霓裳，你这到底是在惩罚朕，还是在虐待自己呢？”r
燕辰无奈，他也终于理解到，殷冰嫔到底有多恨他了，恨他恨得连自己都不放过。r
“霓裳，朕等着你再赐给朕的报复，你给的绝望，朕全都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