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乱信神？”吴佳琴咬着苹果问。r
“譬如这一刻在道教里叩拜三清真人，下一刻就跑到佛教里祷告观音菩萨。如果这两个教的神都不称你们的意，你们就会去信外来教，或者鬼妖，如果外来教，鬼妖也不理你们，你们就发誓什么也不信了。而且，整个国家的律法，居然没有对此亵渎神明，信仰不坚定的行为进行惩罚。这在欧洲、印度和当时很多国家都是不能想像的。你们的词汇里没有‘异教徒’一词，就和古印度语里没有‘通奸’一个意思。你们对神‘始乱终弃’，就像古印度人接受男女搞外遇一样自然。当时，我和孔白森都在想，我们到了一个怎样的烂国啊？想这个国家的秩序一定糟糕透顶，这个国家的人一定野蛮至极。”r
吴佳琴眨着眼睛说：“然后你们发现中国秩序井然，百姓温恭谦良，于是你们决定留在中国了？”r
“再然后，我们亲眼看到大唐大败了印度。”孔蓝羽顿了会，说，“这一眨眼，上千年过去了，同样是古国，同样拥有十几亿人口，同样是多民族国家，同样历经过蛮族的侵略，异族的统治，近代欧洲和日本的威胁，你们依然比印度有活力。可能是你们的文明一直在冥冥之中指导着你们，不信不实现的，信实现的，享受当世的快乐，不求来世的荣华，追求今世的显贵，不追轮回的富贵。凡是看不到的，都是自欺欺人。所以，当年你们追随马列，走不通了，索性成了马列的背叛者，好比《最后的晚餐》里背叛上帝的犹大。不同的是，犹大自杀了，你们生机勃勃。”r
“哈哈哈。”吴佳琴放声大笑起来。r
随即她内心涌起一缕悲伤。她望着孔蓝羽，想到十年后，她将美貌不存，便不由叹气。尽管她曾意识到青春将逝，但从未像现在一样，感到不安和惶恐。她觉得明天一睁眼，眼角就会出现眼角纹，嘴角边就会出现深深的法令纹。r
她突然将吃成“工”字形的苹果核丢进了垃圾桶，说：“我马上要老了。”r
孔蓝羽一听这话，却笑起来。r
吴佳琴生气了，走出了厨房。他走到卧室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清脆的咀嚼声，回头一看，见孔蓝羽正啃着苹果。r
“我决定了，跟你一起减肥。”r
吴佳琴笑了，目光落在孔蓝羽凸起的锁骨上，说：“别把肌肉也减掉了。”r
“你看到我的肌肉了？你的眼睛透视吗？”r
吴佳琴脸一红，忙走进卧室，砰一声关上了门。随即，她责怪自己为什么把门关上了。一分钟后，她打开了门，见孔蓝羽不在了，不由懊丧起来。r
“孔蓝羽？”r
她还是抱着期望喊了一声，见孔蓝羽从阳台上走了进来，微笑地看着她。 r
“对了，我得快点弄好包装，不然乌鸦回来了，有我受的。”吴佳琴说着，又进了卧室。r
“乌鸦是指小ＢＯＳＳ吗？”孔蓝羽跟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