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看啊？你不是每天晚上睡前都会用平板看新闻嘛。那新闻是直接弹出来的。”r
“我昨天没看平板。直接睡了。”r
“爸爸，你以后还是离中国当官的远点吧？不然，你没用了，又知道他们那么多黑幕，你不进监狱谁进监狱？我可不想你成了替罪的。”r
“你只要不乱来，就不会有事。”李德华说。r
“爸爸，我说你行贿的事啊。你干嘛行贿那些当官的，程家才需要和当官的打招呼，因为他们是搞房子的，得找当官的批土地。钱送的够多，地也批的够多，而且还能拿到国家的工程。你只是做广告的，有什么需要求他们啊？难道你还想拿到中国形像宣传广告不成？如果是这样，我觉得还是不要好。谁爱拍就让谁拍去。那破广告国家就是付钱，我们照倒贴几亿给当官的。我们公司已经很有名了，不需要拍这种华而不实、自欺欺人的广告来挣名声。还不如把那些钱拿来给员工加薪。员工们会很高兴，也会更有动力，这样灵感不断，会做出更棒的广告。对吧，爸。”说完，李世华嘻嘻地笑起来。r
李德华心里松了口气，笑地说：“你真有本事啊，要钱拐着弯要。好吧，我给你。”r
李世华眼睛一亮，问：“什么时候给啊？”r
“你现在就要啊？月底给你。”r
“为什么要月底啊？”r
“月底发工资，我就给你打账。视你工作情况给。好好工作，别整天混日子盼月底。做不好，一分都不给。”r
“爸，你太阴毒了。”李世华撇着嘴说。r
李德华不说话。r
过了一会，李世华又说：“爸爸，你不要再送钱了。我真的不希望你会出事。我可不希望像那个女孩……”r
“你胡说什么？”李德华生气地说，但心里却噔了一下。他怕儿子下一句就说骨灰的事了。r
然而儿子却沉默了，带着郁郁的神情吃完了意面。李德华从儿子的眼睛里看出儿子很想谈母亲的骨灰盒的事。r
回到卧房时，李德华发现床上已经摆好了搭配好的衬衣、领带和西服。显然，是孔白森选的。r
他脱下睡袍时，衬衣突然飞了过来，把他吓了一跳。过了一会，他将一支手伸进了衬衣袖子。r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隐形人在为他穿衣服。r
扣子自行扣上了，领带也自行打好了。r
出门时，李世华还惦记着那条新闻，突然对李德华说：“爸爸，我劝你，伴君无伴虎，与政府官员谋利，无异于与魔鬼做交易。而且官员比魔鬼更可怕。事成之后，魔鬼取走的只是你的灵魂，他们不仅需要你灵魂的堕落，还需要你为他们顶罪，最后，财产全归他们，你成了站在绞刑架前忏悔的罪人。”r
“放心吧。我们大部分财产全在美国。”李德华说。r
“我真的不是担心财产被那些恶魔吞了，我是担心你晚节不保。那个商人死了，全国人民都同情，都骂当官的黑，蓄意谋杀。千百年来，正义都是软弱无力的，掌权者都是心狠手辣的。不然，人类历史就是一部童话史。今天的人类早他妈奔太空了，自由平等早他妈实现了一千年。”r
李德华走下了门廊。r
李世华冲李德华喊道：“爸，你无可救药了，不见棺材不落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