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程征赶来时，李世华已喝着烂醉如泥，扒在吧台上又是哭又是笑。他手边倒着两个空酒瓶。一瓶人头马，一瓶马爹利。
“李世华，你疯了。”程征一把夺过李世华喝了一半的威士忌。
“我爸终于不认我了。”李世华咧嘴笑道，用手推了一下程征，仰头继续灌着酒。。
程往扶住李世华东摇西晃的身体，问：“出了什么事啊？是不是和女人有关啊？”
“嗯。”李世华睁着眼睛嚷着说，“我知道是谁了。”
“是谁啊？”
“刘丝。那个婊子，她跟我上过几次床，真没想到她还盯上我爸了，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手段勾引我爸的。”
程征赶紧替李世华付了账，搀扶着李世华进了包厢。李世华往沙发里一躺，直嚷着要酒喝。
“你已经喝得够多了，不能再喝了。”程征说。
“王八蛋！”李世华吼道。
“为一个贱女人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吗？”程征大声说。
“要是你爸像我爸一样，认为你一无是处，处处看你不顺眼，什么都不信任你，我才不信你还能煞有介事。明明是那婊子……”
“什么？”
李世华接下来的话含糊不清了，简直没法听清楚他在说什么。程征见李世华的喉结不停地上下滑动着，内心不禁异流涌动。
渐渐的，那喉结不滑动了，只是颤动着，李世华微张着嘴睡着了，发出类似哭泣的呜咽声，脸上覆满了泪—— 一个大男人哭得跟小孩似的。
李世华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床头柜的灯亮着，前面阳台外稀星黯淡，一人影站在那，仰望墨空。
李世华认出程征的背影，昏昏沉沉地坐起来，趿拉着拖鞋朝阳台走去，胳膊靠着阳台护栏站在程征旁边。
“我是不是喝醉了？”李世华抓着头问。
“是啊。”程征淡淡地笑地说，“跟孩子似的。”。
“什么意思啊？”
“跟爸爸吵架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又哭又闹。我看你还是赶快回家吧，不然你爸爸会着急的。”
“我没说我已经被他赶出来了吗？”李世华说。
程征回头盯着李世华，吃惊地问：“你们父子不是堵气？”
“谁堵气啊？他不认我了。让我滚，还说我变成乞丐也不管我了。”李世华生气地说。
“亲父子间有什么不能化解的？”程征说。
李世华突然想起什么，说：“我有没有提刘丝啊？”
“你是不是和刘丝在公司乱搞，被你爸捉、奸了？”程征笑地问。
李世华忙松了口气，带着生气的口吻说：“是那个贱女人勾引我……”
“结果你爸进来了？”
李世华不说话了。
“你好像还说了刘丝和你爸……”
“白孔雀尾翎，我爸有，她也有。一定是她给我爸的。真没想到啊，他们早就搞到一起了。”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我爸太厉害了，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其实他一直在搞女人，而且是秘密的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