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传出女人的呻吟声。r
程征松开了行李箱的箱杆，朝着尽头掩着的双开门走去。通过缝隙，似乎还没有看清眼前的场景，他猛地瞪大眼睛。r
床上，两个女人在缠绵。r
一个女人是母亲，另一个是母亲的朋友。经常约母亲一起整容、喝茶，或者参加宴会。r
愤怒、恐惧、羞耻使他浑身颤栗着。r
听着叫床声传来，程征终于受不了了，转身跑下了楼梯。r
他坐在门廊的台阶上把刚才的画面在脑海里上百次的重放。本来，他悄悄从美国回来，是想给母亲一个惊奇，可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个骇人的秘密。一时间，他不知所措，惶恐不安。他忽然想到父亲，更是浑身哆嗦。r
他想要是父亲知道了母亲是拉拉，还背叛了他，一定会提出离婚。母亲和父亲在结婚前，是做过财产认证的。这意味着一旦离婚，普通家庭出身的母亲将得不到任何财产。r
忽然，他听到背后门开了，忙跳起来，回头见母亲和那个女人面如死灰地盯着自己。过了好长时间，那女人低下头去，匆匆离去。r
而母亲还僵在那儿。r
“妈妈。”过了很久，程征说，“我不会告诉爸爸的。”r
“程征，你不是外后天回来吗？”母亲睁着眼睛，像是吓坏了般问。r
“所以，我不该提前回来。”程征心如刀绞地说。r
“你爸呢？”提到父亲，母亲浑身哆嗦起来。r
“他还在美国。我跟他说了我回国的。”程征说，遂上前去，抱住母亲。r
母亲在他的怀里哽咽起来，泪水夺眶而出，滴在了儿子的手背上。r
“妈妈，我爱你。别担心。”程征温柔地说，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r
母亲止住了泪，抬头看着儿子，才发现儿子已长大了，跟丈夫一样高大了，她紧紧抓住儿子的手，泪水簌簌而下，哽咽地说：“你千万别告诉你爸，不然，这个家就玩了。”r
程征点头，面色凝重而忧伤。r
两天后，父亲回来了，女佣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程征一边吃着饭，眼睛从父亲看向母亲，又从母亲看向父亲。r
忽然，父亲谈到同志话题，程征见母亲的脸极为不自然，但很快恢复了常态。程征试探地问父亲对同志的态度。r
父亲说：“多元化世界，连性都多元化了，我能说什么。当年英国贵族们骂华而兹是淫、荡的舞，最后还不是成了自下而上都喜欢的消遣。”r
程征笑地说：“爸爸，你联想力可真强大。”r
“不可能像舞一样。”母亲用轻松的口吻，将夹菜的筷子送进嘴里。r
“怎么不能？”父亲严肃地说，“再过十年，性别都不重要了。越来越多人把这当时毛。”r
“我倒觉得是以前社会保守，那些人都躲在暗处，或抑制自己，不得不和异性结婚。社会开放了，那些人就都出来了。所以就给人造成人们都在跟风的假象。”程征说。r
“人类与动物的区别，就是有道德和伦理。跟动物一样想做去做，那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