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华绕过一人来高的画板，一眼看到一副放在角落里的画，那是一副充满诡异色彩的画，由灰白红及淡淡的蓝组成，不禁让人联想起深夜飘浮着雾的森林。r
走近一看，那些交错的坚影并非树干，而是一个楼道的墙壁印出的影子。这些影子又细又长，略像人形，看上去像无数鬼魂路过。r
在画的偏右边立着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而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娟本人。r
本来，李世华已经盯着这副画看了很久，可现在突然吓了一跳，好像画中的女人要睁开眼睛，从画里出来似的。r
“啊。”r
忽然一声尖叫。r
李世华忙转过头去，见杜娟一脸苍白的直着眼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李世华看到的还是这副画。r
“画的不错啊。”李世华笑地说，“我看着都心跳呢。”r
“是你把它翻过来的？”沉默了很久，杜娟问。r
李世华顿了下说：“它一直这样放着。”r
程征走过来，看到这副画，一笑，问：“画得这么恐怖，想吓死我爸啊？”r
杜娟瞪着程征说：“我是为了吓死你！”r
程征正色说：“我可不是吓大的。”r
“我把它放得跟墙一样大，铺满你的房间，吓死你。”杜娟说。r
“毒妇！”程征说。r
“李世华，我带你去看我和老公的房间的画吧？”r
“好啊。”李世华高兴地说。r
挂在卧室的画都是色彩绚丽、盛放的花。这些花并非自然界的花，是想像出来的花。使整个房间洋溢着明快缤纷的气息，让人心情愉悦。在落地窗前，摆着一架钢琴。躺在这屋中，边欣赏着画边倾听着音乐，是何等惬意。也许在音乐的魔力下，眼睛会看到四周的花绽放。r
忽然，下面传来孩子的哭声。r
“哎，他又哭了。”杜娟无奈地说。r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啊？”李世华问。r
“你看起来很喜欢小孩啊？”杜娟笑地说。r
“他很可爱啊，没法不叫人喜欢。”李世华笑地回答。r
“他叫程棋。你可以叫他小棋棋，”杜娟说着，突然话峰一转，盯了一眼程征说，“程征从来不叫他小棋棋。”r
李世华问：“那叫什么？”r
“从来不叫。”r
程征说：“我不喜欢小孩。”r
“你将来不生孩子啊？”r
“你也不喜欢小孩，生他，情非得己。所以啊，我们就别互相当着外人面揭短了。”程征咬着牙说。r
“我下去了。”李世华说。r
来到大厅，李世华见小棋棋在保姆的怀抱里吸着奶瓶。说来真怪，小棋棋一见到李世华，就挥舞起拳头，吐出一嘴奶笑。r
保姆赶紧用围嘴擦着小棋棋的嘴，笑地说：“李先生，我们家小少爷好喜欢你。”r
“是吗？为什么啊？我可是第一次见他。”李世华困惑地说。r
“小孩子就是这样，看到一些人就哭，看到另一些人就笑。比如，”保姆瞟了一眼二楼的走廊，放低声音说，“看到家里的大少爷就哭。”r
李世华一听笑起来，心想：“那是当然。”r
————孔雀东南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