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个粗神经又自以为是的女人会走丢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未必是跟月竹轩有关,但是对于见过流雪一事,香寻只字未提,显然很有问题。r
琥珀把书信塞进怀里,开始在屋里够得着的地方敲敲打打,却并未发现什么蹊跷。r
难道是他想错了?r
思索之间,手无意触动了墙上的挂画,却发现那画似乎是嵌在墙上,不能轻易移开。r
心念一动,琥珀将双手放在画框上,用力一转,画框移动,而身后的一块地板应声而开。r
竹屋四面有窗,所以屋内光线很好,借着光可以看见,在移动的地板下面,有一道楼梯直通向地下。r
琥珀步上梯子,走到一半取出火折子取光。借着昏暗的火光,地下阴湿的空间里,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伏在地面上的娇小身影。r
心下突的一惊,琥珀三两下飞身下去,半跪在那个瘦弱的身影旁边,发现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和流雪一起不见的琉璃。r
但是那个笨女人呢?r
“喂,醒醒。”琥珀推了推琉璃,却仍见她蹙眉闭目,似乎深陷梦魇之中。r
琥珀迟疑片刻,将琉璃抱起,走到竹屋后把她放在竹榻上,渡了些真气给她,然后再次唤她。“琉璃,醒醒,快醒醒。”r
琉璃终于有了反应,微微发颤地睁开眼睛,见是琥珀,杏眸里又闪起了急迫的神色。“快……快救……救姑娘。”r
“她在哪儿?”r
“姑娘她……她……我……”琉璃似乎是在很努力地回忆,不知不觉地抓住琥珀的手臂。r
可以察觉到她已经丝毫没有力气了,但搭在他手上的手却还是一分分地收紧,仿佛和那若隐若现的记忆一同在挣扎。r
“姑娘……”r
那双勉强睁开的眸子终于又沉沉地合上,唇边的话再也听不清,但那只纤手却仍是奋力地抓着,不曾放松半分。r
琥珀心里幽微一紧,不由得暗叹一口气,复又抱起琉璃走出竹屋。r
那个麻烦的女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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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婚期将至,新娘换人这件事,好不容易从水阳山溜回来想喝喜酒的月咏也是很郁闷的。r
“王兄,我真是不明白,流雪做我嫂子有什么不好,你偏要换成香寻姑娘。”r
月华却是淡淡一笑,对着府衙两侧向他们行礼的侍卫略略点头,话却是说给月咏听的。“我看你只是舍不得香寻吧?”r
“王兄,我可不是见色忘义之徒。香寻姑娘我自然是舍不得,可是流雪,我却是替她委屈。”r
月咏虽总是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却诚恳得很。月华似是无奈地弯了唇角,轻语道:“有些事,由不得人。”r
“什么由人不由人,王兄若是还喜欢流雪,把她找出来便是了,就算真不喜欢了,也不能放着她的安危不顾……”月咏没有去细想月华话中含义,只顾自言自语,却在步入中庭的时候顿了一下,用一种近乎古怪的眼神打量月华。r
“这么看我做什么?”
